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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爷,林公子,之前是在下鲁莽了,还请原谅。”李员外一身素袍,手臂上绑着一根白布,满脸歉意。
他身后,消瘦的李青眉一身黑纱,眼睛红红的,气色不佳,看起来哭过很多次,眼睛在林府来往的众人中扫视,寻找情郎林子玄的身影。
“李伍德,我两家已取消联姻,你现在又是何意?”林少康一指他手臂上缠着的白布,沉声道。
家人去世,至亲之人才会臂缠孝布。
李员外这番姿态着实让林毅觉得有点恶心。
李员外歉然道,“林老爷,小女回家后茶不思饭不想,三天寻十几回短见,说这辈子非三公子不嫁,我纵然在铁石心肠,也不能无动于衷啊。”
林毅眉毛一挑。
这胖子话里话外不提自己一句,全拿女儿出来做挡箭牌,而且态度模糊,这让他生起警惕。
女儿家的婚姻在这方世界是没有自由的,父母之命大过个人意愿,李员外的作态明显是得到了风声。
冯家的马前卒?
林毅想起衙门上,冯义听到杨长老时的神色,不由内心冷笑。
林少康是做生意的好手,如何听不出李员外话中的玄机,刚要呵斥,林毅拉了拉父亲的衣角,开口道,
“李员外能回心转意自然是好的,不过我三弟已另有贤人,若李小姐想嫁过来做正室,嫁妆方面得翻倍啊,我三弟那边反悔,咱们得赔不少钱。”
“李员外若是同意,就先把嫁妆备好,待老祖下葬后,我三弟择吉日上门求亲。”
林子玄和李青眉的恩爱林毅看在眼里,他对李青眉倒没什么意见。
而且他知道婚事告吹,林子玄只是表面不在乎,心里其实很难受。
能合就合吧,嫁过来后不鸟李员外就是。
李青眉闻言,咬着下唇,猛戳父亲的后背,泫然欲泣。
李员外一听,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之前他为了攀附林家,嫁妆方面可谓是下了血本,足足两万两,这要翻倍,几乎要割掉四分之一的家产。
而且他今日前来,只是借婚事缓和一下关系,避免林家重获庇护时自己踏空。
至于林家同意的情况,他压根没想过,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么能屈能伸的。
那现在怎么办?
要是答应,以后再反悔,传出去的话,不仅会成宁城的笑柄,对名声也有极大的影响。
谁会愿意和一个两面三刀的人做生意?
但他立刻想到冯义私底下和他说的话,心一横,答应你又如何,等你林家倒了,我再加倍捞回来就是。
至于女儿的幸福,他压根就没考虑过。
“好。”李员外的话让李青眉惊喜非常,“我们有错在先,嫁妆翻倍合情合理。”
“爹,我去找子玄哥哥。”
李青眉的悲伤烟消云散,迫不及待往府里冲。
“嗯。”林毅换上得逞的笑脸,扯下他手臂上的孝布,“那么,李员外请上座。”
待李员外走后,林少康眉头紧皱,不悦道,“我们不必如此,传出去让人笑话!”
林毅微微一笑,淡淡道,“爹,我们现在很缺银子,有人一下送四万两,为什么不要?”
风灵月影目前的缺陷,林毅只能靠大量金钱来弥补,药浴,补药开销如流水,这还是初期,未来补充系统灵力,动辄数万两,
一直只出不进,林府就算有座金山,也经不起他折腾。
林少康哪里知道儿子的真实想法,以为他考虑的是丹材消耗,不由叹了口气,欣慰道,“你真的长大了,倒是我这当爹的还没意识到今非昔比啊。”
“方老爷,十匹壮马,城西三十亩肥田地契一张!”
“赵老爷,固血丹一瓶!”
“齐老爷,宁河七宝花船一艘!”
念礼的家丁颤着声读着礼物清单,周围的百姓更是倒抽一口凉气。
还得是五大家族啊,随便一出手就是他们几辈子都挣不来的。
一时间,自个手里的东西显得那么渺小和寒酸。
不过,比起方老爷齐老爷上万两的东西,赵老爷倒是小气得多,固血丹听上去就是普通的补药,能值几个钱?
可林毅听到固血丹,眼睛一亮。
他正愁找不到恢复气血的补药!
伏山香虽然有这种作用,而且肯定比固血丹强,但真当补药来吃,他还是很心痛的,那可是有价无市的筑基丹材,连修士都抢破头的天材地宝。
三位家主联袂迎上来,身边都跟着气息沉稳的武者,三人神情悲戚,依次紧握林少康的手,叹惋道,“林老爷节哀啊!”
方齐两人倒是真情实意的,自从在衙门得知林家重获护佑,两家就刻意地疏远了冯家。
而赵鼎,从始至终都没搭理过冯义。
他四个儿子,三人在大仓城开武馆,另外一个更是在朝廷的金甲军里任职,他还真不怕冯家对他做什么不利之事。
“三位的心意,我林某记下了。”林少康还礼后,亲自领着三人往里走。
赵鼎背着手落在最后,倏而又折返回来,担忧地问,“林公子,杨长老出手的事?”
“赵伯稍安勿躁,杨长老还没到,应该很快就会来了。”林毅行礼,“介时我一定请长老出手,救出赵小姐。”
“那就好,那就好。”几个儿子全都在外,赵鼎对女儿自然很上心。
“赵伯,恕小子孤陋寡闻,这固血丹......”林毅迫切想搞清楚药丸的作用。
赵鼎眉头一舒,“固血丹来自静虚宗,固本培元的。我家老四立下战功,金甲军赏给他一些。林府多事之秋,林老爷心力交瘁,这药应该用得上,不过固血丹阳火猛烈,三日内最多服用一颗,林公子切记。”
“多谢赵伯心意。”林毅真挚道谢,内心起了结交之心,“请赵伯上座。”
金甲军,丹药,好处多多啊!
送走赵鼎,林毅一边谢客,一边盘算着请杨长老出手的说辞。
临近午时,府外的街道上传来一阵喧闹。
三名身穿蓝袍,袖口腰带环着喜庆红色,样貌相似的中年人大踏步地迈进林府,在他们之前,三个短打劲装的青年各扛一把厚重的关刀,蛮横地挤开人群,嘴里骂骂咧咧,“都滚开!”
林毅注视着身穿红袍,最后进来的冯义,眼神一冷。
“冯老爷......”念礼的家丁拿着递过来的清单,见没有礼物,不由愣住。
“哈哈哈哈。”冯义一抖衣袖,来到林毅面前,满脸红光,“贤侄,昨天我纳妾,大家喝酒喝过了头,刚清醒过来,猛然想起林府今日的丧宴,你看我这,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匆匆赶过来,实在抱歉。”
“来得匆忙,礼物没来得及准备,下次一定补上!”
“贤侄要节哀啊!人生自古谁无死,看开点。”
冯义的大红衣装本就无礼,说话暗讽更是恶毒,加上冯家平日行事嚣张,儿子到处祸害姑娘,周围的宾客纷纷怒目而视。
“冯老爷和你说话,你聋了?”
蓝袍中年人中的一位虎背熊腰,走到冯义旁边,盯着林毅。
“你是什么东西?”林毅和他对视,毫不退让,蔑道,“这里有奴才插嘴的份?”
“臭小子,你在找死?”男子目光一沉,胸脯鼓胀。
冯义嘿然道,“这三位是大名鼎鼎的黑风寨三雄,我劝贤侄说话注意些,他们是我邀请过来的,不受我的管制,要是闹出事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发生这么大动静,方赵齐三家已经出来了,他们远远地看着,眼中神色各不相同。
“这冯义,这样的日子跑来闹事,真是嚣张跋扈。”赵鼎背着手冷哼。
方信和齐冀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惊疑,但没有作声。
两人知道冯义的野心,但不相信他有能力扳倒林家,特别是衙门过后,所以今天才上门缓和关系。
可现在看起来,冯义敢登门闹事,好像也有了不得的底牌。
一时间,两边都不愿得罪的两人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这黑风寨三雄是什么来头?”赵鼎不是江湖中人,对武者的事一无所知。
他身旁的护卫凑上来,“老爷,黑风寨三雄是成名已久的武者,雄大据说已到凝意境,雄二雄三均是凝力巅峰,他们兄弟三人一向在迁城的黑风山占山为王,自有势力,不知为何突然来到宁城,还被冯老爷收之麾下。”
“迁城黑风山?那可真够远的。”赵鼎眉头紧皱,“咱们宁城有凝意境么?”
护卫苦笑,“刘标在宁城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也只是凝力巅峰,这三人随便一人,都是跟刘标一个层次的好手。”
“林家今日不能善了啊。”赵鼎叹了口气。
“也未必。”护卫提醒道,“林府一百人的护卫队,要是刀剑齐上,再辅以弓箭,三雄恐怕掀不起什么风浪。”
赵鼎扫过府内的攒攒人头,微微摇了摇脑袋。
被冯义这么一闹,大门前顿时安静下来,忿忿不平的宾客都望着林毅,眼里带着同情之色。
他们站在林家这一边,但这种场面却无能为力,只能心里骂几句,更多的是怀着一种看戏的心态。
亲眼目睹大家族针锋相对,甚至来一场火拼,这可是以后饭桌上吹牛的谈资。
哧——
林毅忽然奇怪地笑,搞得冯义和雄三有点莫名其妙。
他走到王成身边,抹平算盘,声音不疾不徐,“别发愣,冯老爷没有送礼,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王成呆呆地看着大公子,脑筋一时转不过来。
书呆子。
林毅摇头,兀自走到给流民乞丐准备的大饭箱前,俯身拿起一个,顺手把固血丹收入袖袍。
他回到冯义跟前,一指坐在府外狼吞虎咽的乞丐流民,“冯老爷,不送礼没关系,只要说了节哀,我林府就管饭。”
“但你终归和他们不一样。”林毅无视肥肉抖动的冯义,朝王成招手,“再拿一个过来!”
抓起冯义的手,把碗放进他手里,又从王成的碗里面用手抓起表面的肉,丢在冯义的碗上面,“我做主,给你加两块肉。”
斜视雄三,“说两句悼词听听,狗也有份。”
冯义嘴角扯动,抓着碗就要砸。
“你活腻了!”雄三一声咆哮,一把抓起旁边捧着的关刀。
“谁敢闹事!”
刘标满脸杀气,提着亮晃晃的钢刀,领着一众护卫分开人群,来到林毅旁边,挠着脑袋,瞪着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