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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的庭堂漂浮着强劲的霸气,所有的雕饰都被扭曲了一个幅度,狰狞地宣泄司马的不满。
“天杀的朝堂!偌大的司马宗祠找不出半个带气的,不正是拜他们所赐吗?”
“让我回去给他们载史,除非那穿黄袍子千疮百孔!”
司马想到不平处,虚砸一下。空气立马发出尖锐的爆鸣。
“哟,活马医老弟,火气不小!”
一袭红衣卷席醉熏熏的香气飘入庭堂。
先撞入人眼的是一个硕大的黄皮葫芦——箍了六圈斑斓的金丝银线,浮着几朵洒脱的云纹,煞是好看。
视线上移:
干净素雅的脸庞略扫胭脂,琼翘玲珑的玉鼻映得黛眉皓眼愈加清新;
小巧的桂花耳饰牵住带有疏疏绒毛的琴形薄耳,平添几分俏皮可爱;
明净的黄桃木腰牌叮叮作响,奏出姑娘的柔情;
碎玉似的牙尖抵住下唇,温润细腻轻轻吐字:“有朋自远方来,自带砖乎,君不亦乐乎?”
黄皮葫芦一下子冲破视野的边际,直接杵到司马脑壳,发出沉重的嗡嗡声。
“君子当以修身为上,切不可装焉!”
庭堂内的戾气一扫而空,干爽明亮起来!
司马双腿忍不住哆嗦,径直从老爷椅上溜下来,把座位交给最需要“关爱”的人。
“师姐,什么风把您老吹回来了?”谄媚殷勤的强人欢“笑”难得浮上硬汉脸庞。
作为儒家六龙(邪)之首、儒门驻西域诸国第一话事(找碴)人、司马日日夜夜最不想见到的人,颜安宁顺其自然坐到老爷椅上,骄傲地昂起小脑袋,“西域有个邦国不知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仗着有三瓜两枣欺负另一个邦国。我瞧不起就出手了……”
“您老是回来邀功的?起码封个将军?”
“那倒不至于,我,向来淡泊名利。这次是回来拉人和我去打扫战场!”
“敢情您老是猴子来拉救兵了?”
黄皮葫芦再一次高高举起,砸向说昏话的司马,颜安宁撅起小嘴,“是战略性撤退,好不好!”
看着司马不恭敬的神情,颜安宁又忍不住举起葫芦,补充道,“据我调查,背后的推手是外教!”
司马的神情终于恭敬起来,陷入沉思。
世间仅三大流教,却有百余个派头。
文道炼文宫,讲究文气,有儒、法、名、戏剧等多个派头。
武道锻腑脏,主攻劲气,有兵、画皮、傀儡、骑士等派头。
而法道最玄乎,修的是魂,也有道、释、伊斯兰等派头。
每教五境,不同派头有不同的叫法。
其中在龙崛大陆盛行有儒、兵、道、释等;
而鹰篁(黄)大陆盛行法、戏剧、骑士等;
西域诸国文明开化较晚,几乎只有伊斯兰一枝独秀。
龙崛大陆与西域诸国毗邻,是自古的邻居,彼此相熟。
而近五十年,秦、宋两朝(龙崛大陆上仅有的两方势力)、鹰篁联邦几乎同时发现彼此,拉开文明交流之旅——先后两次爆发了海域会战,双方几乎无一者幸存。
自然,惨淡的战况意味着修行体系互不明朗,孰先暴露,孰必吃亏。
颜安宁是儒门当代首席,实力踏入四境立命,也只能碰一鼻子灰。
念及此,司马贱贱地问:“难宁姐,难道你冒险一趟啥也没捞到!”
白眼轻轻一翻,颜安宁抡起葫芦又是一锤,破口大骂:“瞧不起本姑娘!我在那伙黑袍子死鬼中杀了个七进七出,硬生生逮了对被护着的金毛姊妹。”
黄皮葫芦被翻过来,玉手展开,火冒冒朝葫芦屁股就是两掌。
葫芦口青光乍现,两只黄灿灿的大狗裹挟着白雾喷涌而出,疲软地跌坐在地上。
无形的火舌舔着大狗蓝澄澄的眼球,蔓延到颜安宁天真无邪的笑颜。
“汪!汪!汪!……”,大狗疯狂咆哮,痛斥着挂着天使笑容的恶魔撒旦。
颜安宁跳下椅子,一蹦一跳靠近大狗,俯下身子,温柔地捋着大狗细腻的毛发。
“大狗大狗!为什么叫,是饿了么?”
善良的姑娘又拍拍了葫芦屁股,翻找出饲粮。
白雾涌现,小乌龟落在姑娘手上,翻腾着四肢,咿咿呀呀挣扎着。
奈何“四爪难敌五指”,小乌龟被硬塞进大狗嘴中。只余一小截尾巴露出狗嘴,无力地晃着。
司马看得瑟瑟发抖,试探地问:“象形法?”
颜安宁歪着脑袋,笑颜依旧,“当然是象形法了!指示、会意没这个效果好。”
儒家六艺最内核的本事——礼!老古人那一套只能会什么彬彬有礼、礼尚往来、礼崩乐坏、不知廉耻等人礼。而自家师姐独辟蹊径(受不了繁文缛节),小脑瓜子灵光乍现,搞了套字礼。
就是字要守颜安宁套规矩,而人要守字的规矩。
好比说,象形就是安宁姐看你像什么你就是什么。
还有指示是安宁姐想让你变成啥就给你加点啥。
再有会意是按安宁姐意思组装几个零(人)部件……
类此共六种,无需多言。总之,全凭安宁姐心意。
司马看得喉咙发颤,懦弱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要不,咱先审审人家?”
颜安宁一拍大腿,明亮的牙齿上下张合尽显睿智,“好主意,活马医师弟!那我把她们交给你了”
五彩灿烂的光被柔和地捏作一团,缓缓落在二狗一龟上。
“儒礼·造字·象形解!”
肢体上绒线黄毛褪去露出光滑白皙的肌肤;
躯干则泛起白光,随即黄毛编织成淡黄长裙,包裹住起起伏伏的酮体……
变化之光戛然而止,颜安宁淡定开口,“哎,剩下的就不变了。姐怕你把持不住!”
风情万种、婀娜多姿的狗头姐妹花于庭堂悄然开放,温润着司马年少的心。
“来人,拉下去,关大牢!”司马阵脚已乱,匆忙下令。
一旁的小龟则变化作东海丞相。硕大的身子顶着千沟万壑的老脸,背顶着一幢绿油油的房壳子。嗯,新鲜的,长着苔,还夹杂着半块黄桃木!
司马疑惑地看着颜安宁,自我辩解道:“师姐,我把持得住,不必如此!”
颜安宁不解地瞄一眼司马,回道:“他就长这样呀!”
“进你这扶风府时,偶然看到他和同伙打探你的情报。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晓得不是啥好东西,顺手就绑回来了”
“那同伙呢?”
颜安宁摸出手帕,裹着手狠狠抽到东海丞相脸上,又厌恶将手帕扔给司马。
一口浓痰含着小鱼摔在地上,白色变化之光乍现,大眼泡泡鱼猥小瘦汉落地。
蓬勃但肆虐的生机自二人身上淌出,压根不像被安宁姐折磨过呀。
司马拾起二人的手,把着脉搏,冷哼一声,“又是李师的手笔?把控不住的木系灵气侵蚀了心脉,难怪感受不到疲倦!”
颜安宁似乎早有所知,不大关心,“辛老头说了,六龙出山的试炼地就定在西域诸国。你尽快处理好你的事。”
然后白色变化之光再次涌现,司马感到不详之意。
“儒礼·造字·假借!”
一头死马躺在地上,见证着安宁姐狂荡的笑声。
“活马医老弟,我先走了。礼术半钟头后会结束哟!”
司马习以为常,只是在心里暗自咀嚼:李师的案子怎么就成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