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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匆忙的赶路了,三天两人就赶到了泠河县,此时县里虽没有被洪水彻底淹没,但也荒凉的可以。
司音等人已经等候在此,宫泽却不知去了哪里。
“殿下,累坏了吧,小桃已经收拾好了地方,您先去休息会儿吧。”看到南汐一路风尘,司音立刻上前说道。
“不必了,司音,找泠河县县令过来。”南汐拒绝了司音的提议,反而要直接见那个等她的县令。
泠河县县令早就等在后面了,只是看司音一行人说话气度很是强势,这才不敢走上前来。
臣泠河县……县令祁文参见太女殿下,殿下一路辛苦了,臣代表泠河县人民叩谢太女殿下。”听到南汐提起自己,这县令立刻上前跪拜。
如南汐料想的一样,这个县令果真是个脑满肠肥,肚大腰圆的货,一看就不是神马好东西。
溜须拍马的话一顺溜的来,简直不能更流畅。
“罢了,你先给我说说这泠河的水患灾情如何了?”南汐直接询问灾情,让这县令顿时冷汗直流。
“启禀公主,臣已经派人去侦察了,今日的状况还未禀明。”祁文这话说的很是小声,他自己心中忐忐忑忑的。
“好,很好。”南汐的怒气在场的人几乎都感受到了,祁文更是恐惧,他没想到这太女年纪轻轻,竟然会有此等威严。
“臣有罪。”一直跪在地上的祁文再次磕头,颤颤巍巍的声音跟之前顺溜的马屁形成鲜明对比。
南汐实在懒得再跟他扯下去,直接走上前:“各位乡亲,有没有熟悉地形又会浮水的,能不能带我们去决口地看看?”
在县衙门口围观的几个中年男子有些蠢蠢欲动,只是不敢贸然上前。
“众位乡亲,带我们上前的我们每人每天支付五十文,不限人数,包管三餐。”
看大家没动静,钟墨寒上前喊出了条件。
此时大灾过后,还没有逃走的村民,要么是年龄大不便迁徙的,要么就是还未受灾在观望的。
只是不管是哪一种,他们如今最缺的就是食物和钱财。
钟墨寒上前这一喊,蠢蠢欲动的几人分别走向前。
“这位官爷说的可是真的?”一位年纪稍长的老伯走向前问道。
“老伯,是真的,咱们先去看看,等回来您就可以来衙门领工钱。”钟墨寒笑意盈盈的回答。
南汐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在一旁耐心的看他周旋。
一刻钟不到,就有十几个人报名愿意前往,于是南汐一行人跟着当地人去了泠河决口处。
前几日的暴雨让泠河水位上升冲坏堤坝,这才有了水患,再加上上游地区持续暴雨,水患是越来越严重了。
还未走到决口处,众人就走不下去了,到处都是水,大片的良田被淹没,他们走到这儿也就刚刚看到泠河的堤坝。
在这里并没有现代的防洪工程,南汐依稀记得,当初她曾经去过的一条河,那条河光是堤坝就有三层。
虽然第一层堤坝下面有村庄,但并不妨碍人们安居乐业。
这里的堤坝只有一道,而且还是比较粗糙的那种,也怪不得水患频发。
南汐的额头已经深深蹙起,这里淹没的村庄比她想象中还要多。
“老伯,这次的水患有人员伤亡吗?”南汐走到刚才问话的老伯身边询问道。
这位老伯也是个有眼力的,早就看出南汐身份的不凡,这会儿有什么苦水直接往外倒。
“哎,怎么可能没有人员伤亡,在大堤跟前儿的那几个村,还不知怎么回事就被冲走了,哪有什么人逃出来。”老伯说的很是心伤。
这次的大水是在凌晨的时候冲破堤坝,凌晨正是人们熟睡的时候。
“前几日还有尸体飘上来,这几日虽然没有,但也不能说就一定没有人死,这水灾啊最是无情。”老伯说的眼眶红红的,同来的那几人心情也很低落。
这种事情本来就无法避免,南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些人。
在听到老伯说起灾情的时候,南汐的表情是肃穆的,听到有人死亡,她的脸色是难看伤痛的。
钟墨寒感受到了南汐的低落,他紧走几步跟上她:“都会过去的,放心吧。”
钟墨寒安慰让她很是受用,是的,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她已经来到这儿,也该完成任务了。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今天就先到这儿。回去衙门领今天的工钱,明儿个大家一早来衙门,我们再商量如何救灾。”
“回去之后可以告诉所有的父老乡亲,大家都可以来尽一份力,工钱每人都有,我们会把家园建的更加美好。”一口气说完这些,南汐中很是激动。
将所有人打发走夜幕已经降临,南汐用完晚饭直接去了大厅。
此时的大厅很是热闹,祁文这个肥头大耳的县令早就等候多时。
“这次的水患很是严峻,之前的事情我们先不谈,大家不妨先说说明天我们该做点儿什么。”南汐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人都不自觉的听从。
“启禀太女殿下,这次的水患实在太严重,之前的办法恐怕不管用。”祁文急切的想要表现。
“祁县令,今晚我们只谈怎么做,不用讨论灾情。”南汐的声音冷冷的,她的性子一向决绝,现在更容不得扯皮。
祁文碰了一鼻子灰之后成功的偃旗息鼓,他不过是个小官儿,而且还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哪里懂得什么救灾。
“当务之急,开仓放粮是行不通了,不如请所有的妇人来这儿做好后勤,壮丁去灾难前线修筑堤坝,分组昼夜轮流。”钟墨寒最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说的简单,却是个不错的主意。
南汐心中虽然也赞同钟墨的做法,但是她自己的想法是堵不如疏。
“莫寒殿下的主意很不错,不过你说的是当务之急的做法,长远来看,堵不如疏。”
南汐的说法让钟墨寒眼前一亮,这一句堵不如疏虽然只有四个字,但足以表明南汐不凡的见地。
“好个堵不如疏,是我想的短浅了”钟墨寒赞不绝口。
“工部的人何在?”南汐直接让工部的人记住这个长远的规划。
工部的人战战兢兢的记下了这话,虽然说话人说的简单,可是这种大工程还得工部专业人才去做。
“墨寒殿下谬赞了,我也只是想想,真正的实施还得靠专业的人才才好。”南汐不好意思的谦虚了一句。
众人的商议至此结束,总之这次的水患,南汐根据所有人的意见拍板,先堵住缺口,然后将水引向湖泊、池塘,最后帮助村民重建家园。
话说的简单,但这工程着实进行了好一阵儿,南汐有时忙的整夜都没时间闭眼睛。
祁文之前受人指示不作为,如今看到南汐如此拼命,心中很是打鼓,连着三天写了六封书信传递消息。
泠河县的这次治水行动,南汐一直进行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钟墨寒每次看南汐,心中都有一种促动。
她在指挥众人的时候竟是那样的有条不乱,一路走来,南汐的聪慧、坚毅早就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中,挥之不去。
这三个月,南汐很忙,钟墨寒更忙。三个月期间,钟墨寒一直在帮南汐控制大局,然后尽量抽出时间去夜国周旋。
三个月之后,泠河县再次恢复了生机,所有人皆大欢喜。工程完工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泠河地区的上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