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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敬在茅厕之中小雅之后,心想素卿仙子定不会来这不雅之地,便也是放松了心神,自己既然出了阁中,之后便与素卿仙子告别即可。
谁料一打开厕门,门口竟站着一个绑着丸子头的姑娘,这姑娘阿敬倒是有过一面之缘,便是第一次阿敬随太真来到此处时,为阿敬开门的那个贵气姑娘。
姑娘一见阿敬,态度尤为恭敬,对阿敬作了一揖,说道:“敬公子,我家姐姐已在苑中布置房间,这厢请。”
态度诚恳,阿敬不知如何拒绝,哪怕心中早想离开此地,但还是跟着这姑娘丫鬟的走进了外院的一间房间之中。
阿敬打量着房间,布置精良,比起自己之前在青丘山上,哪怕比起前世的房子,住的环境也好上了不少。
“敬公子好生休息,姐姐已经差人备足了食物,过些时辰,婢子会来告知公子。”
“好的,谢谢。”阿敬道谢一声。
“公子说笑了。”丫鬟笑着说道,说完之后,缓缓后退,临走时,还想为阿敬关上了房门。
“等一下,姑娘。”
“公子何事?”丫鬟疑惑问道。
“我看姑娘好生秀气,为何会在这雅苑中当个下人?”阿敬越是打量这个丫鬟,越是觉得不凡,终是克制不住好奇地问道。
丫鬟听到阿敬此言,一笑:“俾子被姐姐所救,在此为奴为婢便是报恩。”
“哼,也好,圣女万分善良,你在此处都有算有个归宿。”
丫鬟一听阿敬此言,不知为何,面上虽还挂着笑容,但嘴唇却微颤,出声说道:“若是公子无事,俾子便先退下了。”
“嗯。”
丫鬟走后,阿敬不自在地在床边坐下,心中想着离开之时的说辞,毕竟自己还身为客人,离别时不与家中主人家打声招呼,多多少少也会让人觉得失礼。但脑中迟迟没有合适的理由,无聊的阿敬只能望着窗外来回走动的丫鬟发呆,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渡过了两个时辰。
就在阿敬有了困意之时,却听见门外的敲门声,阿敬上前将门打开,见着那团子头丫鬟轻声说了一句:“晚宴已经准备完毕,公子请随俾子来。”
听完,阿敬也跟了上去,说是晚宴,但其实吃饭的也只有阿敬与素卿两人而已,而晚宴摆放的位置也是之前的那水中小亭。
今日,亭中倒是比之前那次恬静不少,还未靠近水亭,阿敬便听到一声悦耳的琴声,池塘中的莲花现在已经盛开,几片莲花花瓣白随着琴声共舞,调皮地遮住了阿敬看向亭中的视线。阿敬拨开花瓣,见着亭中那绰约仙子正端坐抚琴,面前空着一席,似是等待着自己。
阿敬紧紧遵从着前后礼法,在丫鬟的左右迎至亭中,未走几步,却听见“崩”的一声,阿敬看去,却见素卿手下那古琴琴弦崩断,素卿微张双唇,似是有些不可思议。
阿敬走至小桌之前停下,素卿见着阿敬一笑,随后便是对着身旁丫鬟说道:“翠竹,将这琴拿下去吧。”
说罢,翠竹便将木琴收走,三两步退出水亭。
“咳咳,”阿敬见翠竹走远,素卿只是笑着看着自己,浑身上下不自在,咳了两声,又是夸赞道:“素卿姑娘的琴声确实如同天籁。”
阿敬这般也是无奈之举,自己还算清楚这位莲熠仙子的性子,恐怕自己不开口,哪怕看着这梦蝶一般的笑颜,气氛也会冰冷得可怕。
素卿一听阿敬此言嘴角微微笑起,就如同花开之时的谨慎小心,开后真如人间美景,细声说道:“若是敬公子爱听,素卿以后常弹便是。”
阿敬不解其意,只是笑了笑:“那若是素卿姑娘要弹,便不要如同这般断弦了啊。”
“哼,敬公子请坐,且后素卿家中的淡食,还请敬公子吃惯。”素卿微微抬手,邀请阿敬坐下。
见着能与素卿聊开,此时的阿敬到没有了之前的拘束,况且这只是面对面饮食而已,素卿既然请自己坐下,自己坐下便是。
只是坐下之后,那素卿又是一言不发,又是那般冰冷得可怕,阿敬轻叹一声,便又找了个话题:“今早之事多谢素卿姑娘相助。”
“敬公子不怪罪便好。”
“嗯。”
“之前在洞穴之时,我多有冒犯,也请素卿姑娘不要放下心上。”
一听洞穴之事,素卿看了一眼阿敬,眼神深邃,轻声说道:“敬公子惊魂未定,心中哪怕皆是惧意,也多次救下素卿性命,素卿怎会怪罪敬公子呢?”
“哼,也别说的这么难听嘛……”从这仙子嘴中说出,哪怕这是一件光彩的事情,阿敬也觉得不太好意思。
但阿敬的苦笑,素卿看了一眼之后,便不再多说什么。
素卿性子淡的有些可怕,这样子的性子,阿敬也实在找不到如何继续下去的话题,只好拿起手中的茶杯细细饮茶,扭头看着身边的风景。
不一会,苑中丫鬟整齐地端上了十来道菜肴,并为阿敬二人准备了餐具,阿敬看向桌上菜肴,七八道素菜,两三道荤菜,而阿敬的注意力全在这两三道荤菜之上。自己能够闻出荤菜的味道,也知道这原先是属于什么灵兽,一时间眉头紧皱,久久没有动静。
素卿自然是发现阿敬的奇怪,问道:“敬公子可是觉得这些菜肴过于朴素?”
阿敬摇了摇头,怕素卿觉得自己失礼,解释道:“我不喜兽肉。”
现在阿敬看到兽肉,不知为何有些作呕,从自己化为人灵之后,便一直都是这样。
阿敬只是这么一说,却被素卿听见了心中:“翠竹。”
随着素卿一声呼唤,那丸子头丫鬟又来,恭敬着站在素卿的身边:“姐姐有何吩咐?”
素卿指了指桌上几道荤菜说道:“将这三道菜撤下,以后府中莫要再作肉类,敬公子喜好什么,你们便作什么。”
“是。”说着,翠竹便将三道肉类撤下,临走之时,还问了一声阿敬饭食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