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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廉可算下了苦功了。这小子每次晨日未出，便开始在演武场练武。到日上三竿才结束，开始打理宅务。
由于文廉打熬身体，多要用药材。在药铺买药，花费稍多。鹿鸣便从书架上找了几本药书，给他研习。其中就有《凡品药鉴》和《泽氏理气活血药方》，足够武者自用了。
文廉认得的字不多，便要请教鹿鸣。也许是在城内待久了，被灵气熏陶了。鹿鸣见他记性不错，往往一天能记住上百字词。
这些书大多是上次匪寨任务中得来。倒是便宜了他们。若放在外头，不算武学书籍，这些药籍就值个百十灵石。因为其中几本还是丹道入门。
药房可以用来配置药材，就也交给文廉打理了。目前需要的药材有十几种，有些是生肌活血的，也有祛病除热寒的。这些凡品药材多是给用凡人，调配起来也是简单。按书上所讲，抓来往药秤上一称，小差不差。效果也是不错。
以此售卖给附近凡人，挣的银两也不比在慕风阁做伙计少。大概一天有几十两收入，除去成本和自用，总利在十两左右。
前日，武响见其身体状况，调整得不错，已是教了些内功基础给他。顺便用几许血元功煞力，助其通畅经脉。那时的煞力已有几分接近阳煞，入体痛感到是少了几分。
但整个过程还是伴随着“嗷嗷”叫唤。凡人体弱，只能一次半缕，一日分三次。两天就顺通了内功经脉。这仅算是通了，过久了还是会堵上。需要武者本人练出真气。
鹿鸣感慨，这倒是比修士打通脉位快多了。修士身体遍布灵根，内力对其附近的经脉影响微弱。也就是说，灵根者修习凡俗内功艰难，一般会被认作没有内学天赋的庸才。
武者周天，是标准的周天，而修士的大周天，是由自身灵根分布而定，在细微上有所差异。所以，他人想帮忙打通周天是不可能的。
……
预料之中，这小子刚学了内功。连晚上也不休息了，躲在药房隔壁的屋里，一练就是一整夜。第二天，鹿武二人就见到一个重头轻脚样子的文廉。
“照这么练，可别练得走火了啊。”
“可是这几天，鹿哥不也不睡觉吗？”
“我是修士，怎么一样。”不说，连续多天的参悟，鹿鸣也感精神状态稍差。想到之前与小乔她的约定，或许可以顺便出去走走。
“走，去修士居。”
文廉也是仅听起过，对凡人而言，修士区可是城内禁区。没想到这次能有幸看看，竟也一扫惫态，兴致冲冲地跟去了……呵呵，这小子离走火差远了，顶多算是少睡了两三时辰。
……
小乔在城中有私人宅邸。毕竟是世家出身，在灵石方面，考虑不用太多。
不久，二人便来到。陌香苑。
这所府邸比他们在凡居的大多了，看得文廉惊叹连连。若不是早有准备，说不定鹿鸣也会惊讶片刻。
“哇，好大的花树！”文廉指着溪亭边一颗几人合抱的苍虬古树。眼睁地夸张。
“小女去通禀小姐，鹿公子在此等侯！”那女仆端上刚砌好的茶，微微一礼，便是退去。
鹿公子？文廉暗想，会不会以后也要这么称呼才行，毕竟他算是半个仆从。不过鹿哥武哥不介意，就不用了。
桌上砌了两壶茶。
显然文廉也有份，于是便小尝了一口。茶一入口，如吞了一口浓雾。顿觉鼻口被浸润了一般，带有清甜香花果味。
入腹。
文廉顿觉，因练了一晚《真阳劲》，此时枯燥的体内，像是被雨雾洗涣过一般。猛吸几口气，神清气爽，仅剩的几丝疲感，也渐渐被化散而去。
鹿鸣也喝了几口，这是云雾清蜜茶，品质上乘，比在会时喝到的好多了。
一盏茶入腹。不多时。
便见一身影出现在亭外。
此时的小乔打扮也与会时不一样。文廉倒是看出来了，小声道，是清微楼的“百离星月畔”。估计又是有诗典的装束。
百离星月，倒是有些契合阵法的意思。此装设计上也暗合阵法特点。陇小乔以这身打扮，显然是专为和他探讨阵器之法而准备。
“陇道友，鹿某先谢过这杯茶。”鹿鸣先语道。
“啊……”小乔莫名讶色，顿时一看其身旁，是名不认识的青年，原来武大侠没来。“内个只是小意思，鹿道友喜欢就好。”
按修士间称呼，世家修士以真名示人，对面为世家修士好友。他应该称自为“林某”才对。原来有仆从吗……
小乔进入亭中。鹿鸣已让文廉先去别处看看，这么大府邸，风景多处不错，够他长眼一两时辰了。
“小乔姑娘，别来无羌！最近可有长进？”
“哼哼，小鹿子，本姑娘可长进不少。这几天你倒是心虚不敢来了。”
“我不就堂堂正正来了？说个阵法呗。”鹿鸣心道，我怎么就心虚了，小姑娘家的想啥呢。
“噢，那就，那就从聚灵阵开始！”小乔吐吐小舌头，脸色一改。略微羞红。
“聚灵阵！正有此意……”
聚灵，两人心里都理解。这几天，他们竟是想到同个点上去了，微微相对一笑。记得小会时，几人也是期待挺多。可一开始，就上手聚灵阵，难度还是有的。
灵气环境是修行根本，对他们这些炼气士来说，最为重要。想想市面上的培元提元类的修行丹药，一瓶几百灵石。修栈灵气比凡居好两三成，住费便是贵上百余灵石。
……
聚灵阵的布置方法有很多。但主要还是依据阵法中“纳灵”和“还引”两种符纹来生效，其余的辅助符纹用来平衡阵势。
小乔施了几个法决。一个手掌大的光阵出现在她手中。以小乔目前的造诣，这个普通阵法，在她手中也能有中品法术的效果。
在灵目术视觉下，四周的灵气开始聚拢过去，没过多久，她手中的灵气浓度已到极限，不再变化。
鹿鸣用观灵尺一测，刻度在五筹附近。说明，她手里的灵气浓度已是附近的两倍。这是鹿鸣见过环境灵气最好的一次，估计比那些长老的洞府环境也不差。
可那仅是巴掌大小。若是让人在其中修炼，起码要维持在一丈左右。
“小乔，这阵就这么小。”
“什么那？你往下看就是了。”
小乔手法变换，一枚枚符纹落下。阵法被扩大到一丈左右。又有灵气被牵引进来。阵内灵气缓缓增长。再过了几十息，里面的灵气浓度才不再变化。
小乔松开双手，见法阵稳定。便简单解释道。
“这聚灵阵，聚灵时，要同时催动‘纳灵’和‘还引’符文，当灵气满后，阵法还要维持运转‘还引’部分符文……”
鹿鸣听了点头。以他的灵目术，可以观察到，大致有四成的阵法符纹渐弱，是阵道的“纳灵”，想必另四成便是“还引”，余下二成是辅助符纹。
消耗降了四成，可维持还要法力。
若不计算法力恢复下，小乔估算自己还能维持一盏茶许的时间。算上恢复，那也就两盏茶。想让人进去修炼是不可能的。除非制成固式法阵，但这么一来，阵法就“落地生根”了。
……
“那么，市面上的固式法阵，是否有特别之处？”
“说是特别，每种原理相通，是有许多门道……”
普通聚灵法，是以灵石灵气维持的，对灵石的消耗大，但胜在布置简单。
阵纹法。以灵水灵材调制成灵浆，在四周一一刻画符纹，来模拟一部分阵法效果。但每次启阵，都要阵法师来施展关键法决。灵石消耗也不少。阵法容易损坏，要时常修缮。
五行聚灵法，以五行相生，取代“还引”部分符纹的效果，再以风水手法，摆成“纳灵”之势。灵石消耗最少，但材料贵，聚灵效果与材料有关。在修栈中普遍可见。
这是三种常见手法，自然也有其它法门。但涉及高阶阵法，使用复杂，成本也大，小乔就略微提了些。
但这仅是提供思路。
关键处还在怎么将其化入器道之中，成为辅器来使用。辅器耗灵少，便是由于所用灵材本身就能替代一部分阵法符纹的效果。若用效用极为相近，禁制符纹间的演化衔接就会容易很多。
陇小乔主修的是《十香阵图》，是一本水木双属性功法。主阵灵辅，两道通合。可以修至十二层。据说是一名才华绝代的阵法女修所创，内容深奥。
即便他也修炼《十香阵图》，二人在理解上也会有不同。更不用说每本阵道功法，皆能独树一帜，之间也存在六七成差异。
其阵法符纹也和其它阵道的不一样。对鹿鸣来说，也无借鉴旁人的机会。
于是，她将一枚枚符纹拆解开来，以便鹿鸣理解。
主修功法不能换，他也不能修炼两法。只能以主修功法中的理论解析。另外，他的功法在“合法”上注解颇多，以此引证，得出各种观点，有理有据。还在陇小乔意料之外。
鹿鸣的第九层参悟已有八成，解析入品阵法的符式倒是不难，演化相同符纹的进度也不慢。
……
（其过程就是，拆解——论证——解析——演化，若是论证失败，解析后就会演化失败，不能“成器”。若是解析失误，到时成器时部分符纹不灵，效果大打折扣。演化出错，就可能出现各种问题……）
……
三柱香时间。
他已把可代替部分参悟完成。“纳灵”和“还引”，用以代替的器道符纹占三成，其余四五成可用灵材来代替。倒是辅助符纹，不可缺少，不然禁制不连贯。但那么多辅助符纹，功效加起来有十多种，想找对应灵材。明显不适合。
鹿鸣倒想到了，玉简。
功法玉简，是有刻录纹路的作用，使法力可在其中自行流转，但这种材料价值也高。
“那种玉简，据说是采用皓玉制成。一般一块十两重的下品青皓玉要五十灵石。”小乔竖着指头，明说道。她身为世家弟子，见过的玉简可比散修多。
听这么一说，这上等皓玉已是价值颇高的灵器材料。
想到这，一般不通器道的人会说。
“全用那皓玉来做，不就成了？”这声音是文廉，这小子已是回来多时。
倒是简明扼要。但那还不如让阵法师直接直接施法。这种皓玉可是相当费法力的灵材。想到鹿鸣那枚指大玉简。用了他全部法力，才维持十息不到。换成灵石，就是几息一枚下品灵石。
有许多灵材也要准备。再顺便问问皓玉的事……
“走，跟我跑趟丹器阁。”鹿鸣向文廉道。
小乔知道，他是已有把握开始炼器。这是要去器阁炼制样器了。
“……剩下的，就看鹿道友了。”
“没问题。”
望着两人离去，小乔目光也期待起来。这，凡品聚灵阵器。预估效果会比市面上的好，但好多少，她也不清楚。
本姑娘就静候你佳音了。
……
用来模拟阵法师的部分辅助手段。但由于法力性质差异，只能注入此阵师法力。其它属性法力事倍功半。于是就用灵石代替。
果不其然，灵石相性好，可以完美运行其中纹路。
三四成。
若是布置在一丈范围，每月更换一枚下品灵石就可，两丈就是七日一换，三丈便是三日一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