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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青是河大音院的学生,她出身于文艺世家,父亲是作曲家,音院的教授。母亲也相当厉害,她是省歌舞剧院的首席花腔女高音。
音院,美院的学生,同住一个公寓楼,公共课也是在一个阶梯教室上。所以一来二往,大家都很熟悉。
大三那年,音院排练了一场节目,小提琴协奏曲《梁祝》,独奏者是陈小青。
那天的汇报演出,记得陈小青穿着一袭洁白的连衣裙,婷婷玉立,楚楚动人。
演出很成功,台下掌声经久不息。陈小青光谢幕就返场了三回,那天尚涛注意到了她。感觉她是那么美,简直就是美丽蝴蝶的化身…
后来他们交往了。
至于他俩谁追的谁,都不重要了,严格的说,他们应该是一见钟情吧!
都说他俩郎才女貌,天设地造的一对。尚涛的粉丝,知道他恋爱了都很伤心,据说有几个还抑郁了呢。
那时他们爱的疯狂。宿舍,操场,画室和琴房,都曾留下过他两爱的印迹…
「哎,你说话呀。」吴非的问话,打断了尚涛的回忆。他说尚涛,如果我冒犯到了你,我现在给你道歉。
尚涛没说话。
吴非哥几个也是好意,看他和陈小青如今都还单着,想让他们破镜重圆。
可是他们不知道。
人,又不是共享单车,这个骑完那个骑。陈小青回来了,还是原来的她吗?还是那个,单纯美丽的姑娘吗?
她背叛了尚涛。
虽然她拗不过她母亲,在花腔女高音的淫威之下,选择了不得已而为之。可尚涛无法原谅她,绝对不原谅!
吴非劝道,「尚涛,人要往前看,做不成夫妻还可以做朋友嘛!你大肚一点,这可不像你的一贯风格啊。」
「好,我去。」
尚涛违心的说道,他们又喝了一阵酒。吴非看他情绪不高,自己也觉得没趣。
于是便告辞了。
临走他还说,早点去,你是老寿星,别迟到了。
吴非走后,尚涛也懒得收拾。于是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现在他脑袋里,都是与陈小青交往的一幕一幕…
「呀,又喝上了?」
说话的是老赖。尚涛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赖叔,今天又轮到您值班了吗?」
其实他没话找话。
老赖他老婆,是医大附属医院护士长,每周有两三天在医院值夜班。她不在家时,老赖就回家住,她在家时老赖在社里住,名曰值夜班。
这是黄俪说的。
老赖的夫妻感情很糟糕,他们形同陌人,平时吃饭都是各吃各的。「主任,您来的正好,喝一杯吧。」
他给老赖斟了一杯酒,又把半只烧鸡拿给他,老赖也不客气,砸吧砸吧嘴,狼吞虎咽的啃起了鸡大腿。
真怀疑,他晚上吃过饭没有,饿成这个样子?尚涛给他煮了包方便面,老赖也没有拒绝,照单全收。
唉!这个老赖叔。
人活成这样也是无语了。夫妻间过成这熊样,还不如离球了呢。老赖风卷残云般把烧鸡,酱牛肉一卷而空。然后,还舔了舔手指头…
「尚涛,据说丁总编召见你了?」老赖问道。
「您也听说了?」
老赖摸摸嘴,又拍了拍肚皮,一副酒醉饭饱的意思。「丁满仓这么干,你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觉着很委屈?」
「也无所谓啦!」
老赖用牙签儿踢了踢牙,「明面上,丁满仓和王诗夫是为了每人两百块钱的稿费。其实丁满仓还有个小九九,据我所知,他想让她姑娘,来报刊社做美编。
「啊,她姑娘?」
老赖说丁满仓女儿,在省艺校学美术,明年就毕业了。他想把他女儿搞进来。之前也借调过一个美编,但让这怂,硬是给挤跑了。」
老赖说着,从尚涛的烟盒里摸出一支红塔山…
原来是这样,尚涛想,看来他的借调,动了丁满仓的奶酪。难怪他那样,难怪丁满仓对他横眉冷对千夫指呢。
看来他是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家伙。尚涛问老赖,李社长是什么态度?就由着他们这么无法无天?
老赖叹了口气。
「唉,人家俩联手对付她,李文静孤掌难鸣啊」
丁满仓和王诗夫,表面上对李文静唯唯诺诺,感觉很听话。实则是阳奉阴违,处处和她作对,给她上眼药。
「这是为何呢?」
老赖说,他们就是不想让李文静插手编辑上的事务,将编辑部搞成针扎不进,水渗不透的独立王国。
「他们真阴险。」
尚涛愤愤的说道。老赖说李文静现在是麻烦缠身啊。咱们《体育世界》牛逼的时候,发行量有三四十万,现在已经掉到了三万,而且照这个趋势,可能会继续下滑。
老赖将烟点着,「李文静是一把手。再这么下去,她这个社长的位置就悬了」
听老赖这么一说,尚涛的心里拔凉拔凉的。丁满仓和王诗夫不但心狠手辣,而且手段还十分的卑鄙。
「主任,丁满仓可是总编诶。《体育世界》搞黄了,他就不怕受牵连吗?」
尚涛不解的问。
老赖说,他们才不管这些呢!先把李文静搞下来再说。丁满仓的如意算盘,是把社长挤走了,他做一把手。
王诗夫做总编。
尚涛的心情降到了冰点。如果真就这样,那他想调入报刊社,成为真正海明人的愿望,就将要落空。
也许会成为一个,永远也不会实现的梦想。
因为以他们嫉贤妒能的格局,不可能容下尚涛的。有一点尚涛不明白,老赖不简单,这种消息他是从什么渠道获得?看来他是个神人…
老赖从烟盒里,又摸出一只烟,尚涛干脆从整条烟中,抽出两盒甩给他。老赖也不客气,将烟揣进口袋…
一个是家门不幸,一个是举目无亲,还处于借调阶段的孤独年轻人。尚涛和老赖,两个差着辈分的人同病相怜了。
幸福的人们有相似之处,而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故事和版本。他们二人不分彼此,而且是无话不谈。
他们处成了忘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