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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醒醒,醒醒…”
栀子花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呼唤着自己,她眼睛一眨一眨缓缓睁开,瞳孔已经变回原来的颜色。
栀子花用手撑着地板,慢慢起身,揉了揉模糊的睡眼,视野逐渐变得清晰。
“姑娘,你醒啦,感觉还好吗?”
面前出现两位老人提着灯,蹲在栀子花面前。
栀子花环顾了圈四周的环境,向面前两位老人问道:
“请问我这是在哪里?”
“你在我们的船上啊姑娘。”老头回答道。
栀子花再仔细一看,头顶的船篷,摇晃的船身,周边还能听见浪涛拍打岸边的声音。
妇人扶着栀子花坐起来,老头在船内点了灯,顿时变得明亮多了。
“姑娘饿了么?要不吃点东西?”
“不……”栀子花刚想开口谢绝老人的好意,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
两老人相视一笑,从一块布里拿出一张饼递给栀子花。
“谢…谢。”
栀子花生疏地接过来,小口地吃着。
两老人盘着腿坐在她旁边,一同拿起大饼蘸着料水吃起来。
“姑娘,你是什么人啊?怎么会突然睡在我们船上?”
栀子花想起了之前的事,将自己来自桃叶渡和村庄遭到了军队袭击的事转述给了两老人。两老人听了无不叹息。
栀子花遵循客浅墨的要求隐瞒了【天眼】的事,告诉他们自己睡在他们船上只是迷迷糊糊中走错了路。
其实她也没有预料到,她对【残花泪】的掌握还并不熟悉,修改自己的空间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因此传送的目的地也是脱离了她预订好的轨迹。
“请问二老,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白帝城的城郭外,夔州的边境地带。”
“夔州边境…”
栀子花一懵,自己怎么会被传送到这个地方来。
“姑娘天色渐晚,太阳也快落山了。不如今天现在我们这里歇息了吧?”
“谢谢婆婆好意,不过我还有事要去完成。”
栀子花掌心中捏着那枚玉佩,她依稀记得,自己要去联系上白于大夫,告知他村子里发生的一切,然后去见客浅墨。
吃完饼后,栀子花向老妇人要了一根红绳,将玉佩穿起来,做成项链,佩戴在脖间,这样便不容易掉了。
栀子花和二老道了别,离开码头,现在打算进城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马夫或者出行的船队,让他们捎上自己一程,赶往白于的城镇。
现在已经是徬晚,夕阳落幕,进出城门的人却仍然密集,城门口有官兵把守,腰间带有佩剑。
栀子花刚想要进去,却突然被拦了下来。
“通行证呢?”官兵问道。
“什么?”栀子花一愣。
“通行证!”官兵故意抬高了音量,“现在边境地带战事紧急,要有通行证才能出入城门,你的通信证呢?”
“我…没有。”栀子花怯怯地说
“没有,那就是黑户咯!没有通行证就不能进去。”
“那个…你看这些行吗?”
栀子花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仅剩的一些盘缠。士兵撇了一眼,一把抓到自己的口袋里。摆摆手让栀子花过去了。
进到城里,栀子花傻了眼,这里要比自己去到过的那个城镇还要繁华。亭台楼阁林立,彩旗和灯笼四处高挂,远在城门就已经闻见了巷子里的酒香。街上摆摊做生意的吆喝着来往的行人,高处的红楼里时时传出戏子的歌声。
栀子花走在大街上,看着这陌生的一切。店铺里的商品琳琅满目,栀子花还是第一次见到专门买胭脂的地方。
“糯米糕!糯米糕嘞!”
“蜜糖馅!刚出炉的蜜糖馅嘞!”
未见过的街边甜食不免引起栀子花的心动,可惜她现在兜里没了钱,只能干巴巴的望着。
栀子花顺着路找到一处车坊,专门租马车给人拖货和运行李的。刚进去时,栀子花看到店主是个满脸胡子的大汉,躺在藤椅上,拿着把扇子悠哉悠哉地扇着。
看到栀子花进来了,连忙一个起身从藤椅上坐起来,拿着扇子,笑呵呵地跑到栀子花面前拱手行礼。
“这位小姐不知是要租车还是运行李?”
“我想租车去一个地方。”
“这样啊,好说好说,不知小姐是要往哪里去?”
栀子花将那个城镇的名字告诉给店主,一时没记起来名,店主特意找来了地图翻开查看了一遍栀子花所说的地方。
“哦哦,小姐是要去这里。嘿嘿,小姐是要多久出发?”
“现在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我给小姐算算啊。”
店主拿出一个算盘子,舔舔手指,在上面拨动一番。算完后,将摆好的算盘展示给栀子花看,笑嘻嘻地说:
“小姐,这段来往的路费加上车夫的费用,大概是这个数。”
栀子花搓着手,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我现在手头没钱了。可以到那边以后,再让我的朋友帮忙付钱吗?”
店主听了以后脸色一变,先前和蔼的表情立马全无,嚷嚷道:
“没钱坐什么车?你拿我寻开心呢?”
“对不起,可我现在真的没钱了。可以先赊账么?我一定尽快还清的。”
店主见栀子花颇有几番姿色,仔细打量一番发现是个佳人,忽然想起自家的那个傻儿子,既然她没钱,留她下来做儿媳妇也当抵债了。
“我这个人也不是那么冷漠无情。车我可以让你坐,甚至能让你坐最大的车,还给你配备最好的车夫。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作为回报。”
栀子花喜出望外,“你说,我一定尽力做到。”
店主挑挑眉,说:“把你送到那边后你得回来,做我的儿媳妇。”
栀子花听了这话吓着了,连连后退几步,脸色变得苍白:
“如何?答不答应?”
“那还是算了,我再去寻别家吧。”
说着栀子花就要走,店主见她要走,心想这般美人今后可再难得遇到了。连忙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
“放开我!”栀子花挣扎着。
“今儿这交易算是定下了,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店主拉着栀子花进屋,巨大的力道几乎是将她拖着走。栀子花拳打脚踢抵抗着店主,对方丝毫不动。
来到柴屋面前,店主打开门,将栀子花一把丢进柴屋里,跌倒在柴堆上。
“你先老老实实待在这儿,等我儿子回来了,办了事,明早就送你过去。”
说着,店主将柴门紧紧锁上了。任由栀子花在里面如何拍打呼喊,外边始终没有一丝回应。
栀子花疯狂地拍着门,心中焦急万分。她知道无论怎样呼喊,外边的人都不会理她。
这是她第一次到外面了,没想到外面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现在她只感觉的迷茫无助,要是这时有人在她身边就好了,可惜她现在只能靠自己。
没办法,只能再用一次【残花泪】。虽说客浅墨说过不能随意使用【天眼】,可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况且现在四下无人,即便用了【天眼】也没人知道吧?
栀子花这样想着,眼睛的瞳孔逐渐发生改变。【天眼】开,残花泪再次发动,更改了栀子花自身的空间参数。
先前长距离传送的消耗还没有恢复,现在才传送一次栀子花又短暂昏迷了过去。
夜晚,萤星散布天幕,街道上的热闹却依然不减。酒楼中的谈笑声飞扬在高空中,灯火笼下,行人依就把酒言欢。
百合欢的大门敞开着,两旁站满了花枝招展的女子,捏着手帕,招呼着来往的客人。
张嬷嬷踩着猫步一晃晃地陪着一位醉醺醺的达官显贵出了门。
“慢走啊鹊爷!下次再来啊!我还让小春服侍您!”
张嬷嬷送走了那位醉醺醺的客人,来了个女人凑到她身边说:
“嬷嬷,听说后方的账有些算不过来了,出现了一些瑕疵,需要你去看看。”
“哎哟,这不是还没到月底吗?急着算什么账呀?”
“嬷嬷你快去看看吧,指不定又是哪位客人欠了债没还呢。”
“行行行,我看看去。”
张嬷嬷下了台阶,从一旁绕道到百合楼后方去,经过一处阴暗的拐角,张嬷嬷停下了脚步。
她看到了倒在地上昏迷过去的栀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