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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烦恼你的烦恼，这是我喜欢你的表现——
从那天起，李舒虞就断了药。
那些折磨她身体和生理的副作用渐渐消退。
只是尘封已久的负面情绪，像是决堤的洪水，不可抑制的疯狂反扑。
强烈的戒断反应，让她的灵魂无时无刻不被摧残撕扯着。
李舒虞提前有了心理准备，
并不觉得意外，甚至开始慢慢习惯。
艺考在即，
她将全身心都投入到画作当中，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顾莫非看的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他能做的，只有默默陪伴，
在李舒虞无数个情绪崩溃的夜，将她牢牢抱紧。
渐渐地，他的胳膊上，锁骨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咬痕。
事后，
李舒虞又会十分抱歉的轻抚这些痕迹，
像猫一样亲吻，慢慢舔舐。
害怕李舒虞出事，顾莫非多备了部手机。
在出门时一直跟她通着电话。
大多时候两人都沉默不语，听着对方的呼吸。
只是顾莫非那边普遍较吵，
李舒虞总会做着深呼吸，调整躁动的情绪，强制让注意力集中在画板上。
可总有画的烦躁，或者被吵的无可忍受时。
她会将麦闭掉，然后尽情的呐喊发泄，
说着从来不会讲的脏话，疯狂的挥动四肢。
不过更多时候，是喝酒。
醉意朦胧的感觉，似乎能让她的心情平静一些。
由于酒量不好，
李舒虞很注意，从不贪杯，只喝的半醉。
这样一来，
每当顾莫非回家，她都一身酒气跑去迎接。
佳人醉眼迷离，玉颊嫣红如霞，挂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和眷恋。
对此，
顾莫非并没有责备她什么。
至少现在，她不会再用刀具伤害自己的身体，不会有轻生的念头。
这是她发泄的方式，也是她接纳自己灵魂的方式。
李舒虞挂在顾莫非身上，全身犹若无骨，声音很软。
“今天比昨天晚了三分钟……”
“恩，我下次注意。”
顾莫非将她抱起，静坐在沙发上。
李舒虞躺在他的腿上，环抱住他的腰，呼吸平稳。
顾莫非扶着她的头发，不禁嗔笑。
“小酒鬼，你现在的酒量都能撂倒大庆了吧？”
“恩~”
李舒虞哼嘤一声，声音软糯，可爱的闹着别扭。
“你又笑我！”
“我哪敢啊。”
顾莫非惩罚般的轻捏她的侧脸。
李舒虞拉着他的手，坐起身。
“顾莫非，你知道吗？”
“什么？”
李舒虞噘着嘴，有些委屈，“我小时候，可羡慕卫庆了，甚至比许明月还要羡慕。”
顾莫非挑着眉，有些意外。
“啊？为什么？”
“因为他可以随时随地抱你啊，还那么亲密，我都以为，以为你……”
李舒虞顿了顿，小声埋怨，“以为你喜欢男的。”
“原来如此……”
顾莫非被逗笑了，安慰的将她揽入怀中，在耳边轻语。
“怪不得你小时候对大庆没什么好感，给他带饭算钱张嘴就来，一直坑他。”
“哼！活该！”
李舒虞愤愤不平，
想起那张贱兮兮的脸，她心里就有怨气，“谁让他总占我男朋友便宜！”
顾莫非笑了，“占便宜不是这么用的。”
“一个意思！”
李舒虞赖在他怀里，声音含糊不清，带着厚重的鼻音。
“你要守男德，别总让我操心！”
“好——”
顾莫非点头，笑意渐浓。
自从李舒虞饮酒后，
他经常能听到类似今天的言论。
那种带着少女独有的可爱占有和小心思。
往往让人啼笑皆非，又不忍去责怪。
好一会儿，
李舒虞正正身子，脸上带着未退的红晕，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
“顾莫非，你爱我吗？”
由于情绪的跌宕起伏，李舒虞总会胡思乱想。
这个问题，
顾莫非在这段时间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可他每次都会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爱你，只爱你。”
得到满意的答复，
李舒虞笑了，贴近他的唇瓣，热烈又缠绵。
顾莫非回应着而她，
从贪欲到占有，从旖旎的暧昧到糜烂的情色。
良久，唇分。
他们额前相抵，呼吸交融。
李舒虞星眸迷离，薄唇也因长时间亲吻红的发艳。
顾莫非抚着她有些发麻的双唇，力度不轻不重。
李舒虞勾住他的脖颈，眼睛亮亮的。
“饿吗？我给你做饭。”
“好”
顾莫非点头。
李舒虞起身，走进厨房忙活。
顾莫非躺在沙发上，翻动着无聊的泡沫剧，又忍不住扭头看她忙碌的身影。
李舒虞变了，又好像没变。
她还是她，
可爱任性，纯情美好，又带着占有和小别扭。
只是这其中，增添了一丝忧郁，像是随时会破碎，又慵懒如烂泥般的认命。
顾莫非知道，
她接受了自己的问题，
换句话说，
她不再反抗那些情绪，甚至认同了他们。
任由其反扑袭来，将自己吞没湮灭。
反正她不会死，也不会自寻短见。
至少，
在王诗柔和王晴没死前，她不能死！
这样的做法是危险的，
同时也是最让她舒服的一种方式。
顾莫非低下头，忍不住的鼻尖泛酸，
他起身，从背后抱住李舒虞。
佳人娇躯一颤，没有抗拒。
“我听到你今天被导师批评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顾莫非一怔，
没有料到她会这样说，轻轻摇头。
“又不是初中生，没那么脆弱，而且你如果不提的话，我都忘了。”
“哦”
李舒虞点头，继续切菜。
她会烦恼顾莫非的烦恼，
怕他不开心，怕他会因为一些琐碎的事情不高兴。
毕竟，
他回家还要照顾自己，还要继续忍让迁就。
自己已经是这样了，
她不想让顾莫非再过的压抑，被那些坏情绪折磨。
顾莫非像是知道她的心思，
抱的更紧了些。
“不用担心，我没事，导师跟我置气，是因为请假的事。”
“艺考，我可以自己去的。”李舒虞说。
“那不行，我得陪你。”
李舒虞停下手上的动作，沉默的转身。
她将手搭在顾莫非的肩上，唇角微微勾起，淡淡的笑着。
“顾莫非，你好粘人啊~”
“恩，我想这样。”
顾莫非不加掩饰，环抱住她，凑向耳朵轻语。
“我想一直这样。”
想一直这样缠着你，耳鬓厮磨，不知疲倦。
直到死亡，
将我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