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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我望向别处时，你落在我身上的目光——
“林老师，忘拿东西了吗？”
李舒虞细致的改着画，压根没有回头去看。
顾莫非没出声，静着脚步靠近。
李舒虞手上的画笔顿了顿，脸上浮现笑意。
“顾莫非，你演的太假了。”
顾莫非觉得诧异，摸摸鼻尖，蹲在她身后。
“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的脚步声我不会听错的，还有……”
李舒虞转过身，星眸灵动，笑的纯真。
“你身上的味道，我不会忘记的。”
“味道……”
顾莫非闻了闻，依旧不解。
“我怎么闻不到？”
李舒虞没有立即回应，
她伸出沾满水彩的手，轻抹在顾莫非的鼻尖，随后张开双臂将他牢牢抱住。
“你当然闻不到，只有我可以。”
软糯的轻语凑向耳边，带着热气，勾动着他的心弦。
顾莫非抚着她的头发，唇角带笑。
其实，
他也能嗅到李舒虞身上的味道，
那种一种木质的香调，
像是铅笔和水彩的混合，又带着柑橘皮的清冽，让人联想到清秋的晚霞。
既不甜腻，又不过于单调。
两人渐渐松开，顾莫非也看到了李舒虞的画。
他不是很懂，却轻抚着下巴，不断点头。
“恩，画的不错，这苹果是苹果，梨是梨的。”
李舒虞也不在意，轻轻转身，敲了敲画板。
“顾莫非同学，懂得挺多嘛。”
“那是！”
顾莫非仰起头，格外骄傲。
李舒虞就是这样，
她不会因为顾莫非不懂这些，强加为难，
也不会反感顾莫非蹩脚的发言。
他就是他，
不用改变，也用不着改变。
灵魂契合，
不一定要兴趣相投，
可他前提，定然是两颗赤诚到灼热的心相互碰撞。
他们四目相对，互相看着对方，痴痴的笑。
李舒虞挑眉，抿着唇角。
“你笑什么？”
“我想起出门的时候，我妈跟我说，她的儿媳妇只能是你。”顾莫非说。
越是临近李舒虞的十八岁，
顾莫非的脸皮就越厚。
这种话，他说了很多次。
李舒虞也听不腻，只是不自觉的耳根泛红。
她缓了缓，嘟着嘴，
用力捧着顾莫非的脸，不断揉捏成各种形状，将手上剩余的水彩全抹了上去。
“你想的美！”
“现实还实现不了，想想都不行啊？”
顾莫非勾着唇，眼神像水，仿佛要将她整个淹没。
“哼！考虑考虑吧~”
李舒虞起身，跑去洗手间。
顾莫非摸着脸，跟了上去，脚步格外轻快。
只是水彩顽固，
哪怕顾莫非洗了三遍，依旧没弄干净。
李舒虞看着他郁闷的脸，抿着嘴憋笑。
“还有脸笑！”
顾莫非敲敲她的头，继续用肥皂搓着。
“好啦，我帮你。”
李舒虞从洗手台下取出酒精，倒在湿巾上。
可两人的身高差距，即便李舒虞踮着脚也很难摸到顾莫非的脸。
正当顾莫非要蹲下的时候，李舒虞小跑的离开。
“你等会儿。”
话音刚落，李舒虞就搬着小凳子，站在上面。
“这样我就跟你一样高了！”
“还挺机灵。”
“那是！”
李舒虞会心的笑着，耐心的给他擦脸。
两人离得很近，
目光不时触碰，气氛升温，变得暧昧。
顾莫非看着她，不由得笑了。
“其实，我……”
“你不用每次都迁就我的。”
李舒虞顿了顿，脸颊微红，“我也可以想办法迎合你……”
“总会有办法的。”
顾莫非被触动，又靠近了些，将她搂住。
“别动……”
李舒虞有些埋怨，
四下张望后，又小声嘀咕，“爷爷还在家呢！”
“知道了。”
看着她微怒的表情，顾莫非这才老实一些。
处理完毕，
顾莫非摸着脸，难得细致的照镜子。
“恩，不错，小伙挺帅！”
“不要脸！”
李舒虞从小凳子上跳下来，抿嘴浅笑。
顾莫非看了眼时间，全身像没骨头一样，懒散的靠在角落。
“小孩，想吃什么，帅小伙请你干饭。”
“你定吧，我去看看爷爷。”
李舒虞说着，抬脚上楼。
顾莫非躺在沙发上，
看了眼脚边堆成小山的礼盒，下意识的起身，将他们放到了一旁的礼品柜里。
过了好一会，李舒虞才从房间里出来。
“走吧”
“恩”
顾莫非点头，
李建民有专门的护工做饭照料，也用不着他们操心。
两人出了门，来到餐厅。
李舒虞兴致不错，点菜的时候话都多了些。
顾莫非拆着餐具，突然想到了什么。
“小孩”
“恩？”
“你是不是该过生日了？”
李舒虞顿了顿，掰着指头算。
上高中以来，她每天都很忙碌，也渐渐地不看日历。
要不是顾莫非提醒，她还真就忘了。
“还有一周。”
顾莫非轻笑着，“怎么连生日都不记得。”
李舒虞挽着他的手臂，像是在撒娇。
“有什么关系，你会帮我记~”
顾莫非捏捏她的鼻子，“还挺蛮横。”
“哪里蛮横！”
李舒虞仰着头，
绯红之色布满玉颊，声音都低了些，“我，我也会帮你记的……”
顾莫非抬手，揉揉她的头。
“想要什么礼物？”
李舒虞挑眉，在锅里涮着青菜。
“什么都行，用心就好。”
“用心啊——”
顾莫非犯了难，
李舒虞又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小孩，能不能明示一点？”
“有谁给女孩子惊喜还明示的，那还不如我直接去商场买！”
李舒虞撇过头，没好气的说道。
顾莫非笑着挠头，心中有谱。
“有点道理，懂了。”
李舒虞手中的筷子停了停，对着他眨眨眼。
“有主意了？”
“恩，算是有了。”
顾莫非点头。
李舒虞眯着眼，来了兴致，缓缓靠近。
“那，能不能透露一点，就一点点……”
顾莫非仰着头，将她碗里的肉全部吃掉。
“秘密！”
“哼！不说就不说！”
李舒虞转过头，不再理他。
顾莫非被气笑了，“小孩，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不是你说的要惊喜吗？我告诉你了，哪里还算惊喜？”
李舒虞觉得无所谓，
“我可以装啊！”
“装？”
顾莫非诧异。
李舒虞眉眼一弯，
双手相扣放在胸前，完全一副恋爱中的小女生形象。
“哇，顾莫非你好用心~”
“哇，我好感动~”
“哇，我好开心~”
……
看着她的表演，顾莫非唇角抽了抽。
“好假……”
“不懂欣赏！”
李舒虞吃着涮菜，不自觉的扬了扬琼鼻。
“这叫真情流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