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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我最大的诚意——
天刚亮，顾莫非就打着哈欠来到教室。
不少同学已经开始晨读，教室里既不吵闹也不安静。
让人意外的是，卫庆来的比他早。
更让人意外的是，
卫庆居然在背书？！
顾莫非揉揉眼，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一定是在做梦……
“大庆，你……”
顾莫非喉咙哽咽，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卫庆仰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恩，我在学习。”
沃德发？！
顾莫非凌乱了，
他一度认为卫庆在装13，
顾莫非抓抓头，晃了晃卫庆的胳膊。
“你，没事吧？”
“没事啊”
卫庆应和着他，眼睛始终都没离开书本。
好好好……
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然而，
让顾莫非意外的是，
整整一上午，卫庆都没在课堂上睡觉！
他的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
甚至就连下课时间都在背知识点。
疯了吧？
顾莫非郁闷的走出教室，敲了敲许明月班级的窗户。
“大庆疯了……”
“他什么时候正常过。”许明月毫不在意。
“……”
这么说也没错，
但……
解释不清，顾莫非索性拉着许明月来到班级后门。
以往的卫庆像是开了雷达，
只要许明月靠近十米之内，他必有所察觉！
可今天的卫庆像是雷达失灵，全身心都投入到书本当中。
“嘶……”
许明月深吸口气，也觉得反常。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就像是你邻居家一直暴躁狂吠的狗，
突然有一天变得温柔，还不断蹭着你的腿跟你撒娇。
阿西吧！
太特么诡异了！
“你说大庆是不是中邪了？”
顾莫非感觉全身发凉。
许明月不知怎么的，
想起了昨天卫庆问她的那句话。
同一个大学吗——
许明月看了眼顾莫非，星眸暗了暗。
“随他去吧，他坚持不了几天。”
“也是”
顾莫非点头。
毕竟卫庆向来三分钟热度。
“走了”
许明月语气很淡，
等顾莫非回头的时候，她已经回班。
教室里的卫庆顿了顿，暗暗沉眸，攥着书本的手指都在颤抖。
……
让顾莫非失望的是，
卫庆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三个月。
潜移默化下，
顾莫非也受到影响，不再上课发呆打小差。
早读和晚自习都认真了些。
到了高三，老师其实都不怎么管，全凭自觉性。
可两人的改变也让班主任和一众任课老师欣慰，不止一次的提出表扬。
当然，
无法接受卫庆改变的除了顾莫非，
还有卫庆的父亲——带刀。
他不止一次的感觉自己的儿子被人附身了……
那个没正行，调皮捣蛋，骚话不断的卫庆彻底消失不见！
不过时间久了，他也就习惯了，
更是抽时间去祖坟上烧了三炷高香。
祖宗显灵！
许明月也会在空闲时间，给他们补习数学。
李舒虞不嫌麻烦，在每天下午放学后去顾莫非家。
等晚上三人通电话学习时，给顾莫非做宵夜。
李舒虞感觉，
这是她为数不多能给顾莫非做的事情。
日子就这样简单而忙碌的过着。
期末成绩出来。
顾莫非和卫庆进步很大，
两人从班级垫底，爬到了中上游。
这样的分数，已经能上不错的二本。
“呼，还不错。”
看着成绩单，顾莫非松了口气，
南裕的二本大学，他只要正常发挥都没问题。
一旁的卫庆就显得沉默很多，
自从认真学习，他的话也少了。
少年紧了紧拳头，又无声的松开。
他知道，
这样的成绩跟许明月相比，还有不小的差距。
顾莫非察觉到卫庆的情绪，勾着他的肩膀。
“怎么了？考试结束还愁眉苦脸的？”
“没事”
卫庆摇摇头。
顾莫非能感受到他身上莫名的压力。
其实他很担心卫庆，
担心他强迫自己的精神状态，
担心他还没撑到高考就情绪崩溃。
顾莫非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晚出去放松一下，我请客！”
“不了吧。”
卫庆摇头拒绝，“我回去把卷子看一下，补补错题。”
顾莫非愣住了，
这都拒绝？
这特么还是卫庆吗？！
还有，
补补错题……
这特么是你的台词吗？！
顾莫非耐着性子，又凑近了些。
“别啊，好不容易休息几天，你就当陪陪我，行不？”
“好”
卫庆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
“那我去叫片姐。”
顾莫非拉住了他。
“今晚不叫她，就咱俩，兄弟局。”
“……”
看着顾莫非的眼神，
卫庆拒绝的话就在喉间，却始终说不出口。
顾莫非笑着将他拉出了教室。
两人坐在常去的小馆，点了不少菜。
期间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很沉默。
顾莫非拿着酒瓶给他倒酒。
“还喝酒？”
卫庆抬眼。
顾莫非被气笑了，“特么不喝酒我跟你吃个屁啊！”
卫庆舔舔唇角，表情轻松了些。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在酒气的渲染下，话匣子也被打开，气氛逐渐活络。
看着对面开着黄腔，表情夸张的卫庆，顾莫非笑了。
“真好啊”
“好什么？”
卫庆抿了口酒。
顾莫非举杯跟他相碰，活动着双臂。
“你还是你”
“这不废话！我不是我，我是你爹啊？”
卫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顾莫非也不生气，捋了捋头发。
“你不知道，这学期你可变化太大了，我和带刀都以为你被人夺舍了。”
闻言
卫庆手指摩挲着杯壁，眼神暗了暗。
他突然笑了，笑的有些不自然。
“其实，我只是不想被你们拉下。”
“拉下？”
顾莫非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卫庆扶着后颈，不自觉的转过头，眼神看向别处。
“小非你记忆力好，学文科，真的很作弊！”
“哪怕高考只剩三个月，只要你想学，都能复习的过来。”
顾莫非笑了笑，
卫庆说的是实话。
“片姐就更不用说了，学习一直那么好。”
“至于舒虞妹子……她除了性格之外，挑不出毛病。”
顾莫非沉默的拿起杯子，
他知道卫庆的意思。
也明白他想说什么。
“至于我……”
卫庆自嘲一笑。
“普通人一个，不算太笨，也没有太聪明，不努力的话，可能连大学都考不上。”
“家里人还说，想让我去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