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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是一张纸的两面，如何才能分开——
黄肆刚将目光投去，顾莫非已经开了门。
没有预想中西装革履，职场精英的模样。
苏沐芷穿的随意，甚至很居家。
她身材纤瘦，个头很高，穿着平板鞋都已经和顾莫非差不多。
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似有灵性，深黑的瞳仁占比很重，和李舒虞缺少血色的双唇不同。
苏沐芷唇色很深，很艳，纵使不化妆也妖冶勾人。
只是她表情匮乏，气质有些清冷。
“你好，我找黄肆。”
与之不匹配的空灵声音让顾莫非回神，
他点头，自觉的后退几步。
本来有些困倦的李舒虞在看到苏沐芷后，下意识愣住了。
她见过不少好看的人，审美更是挑剔。
可
眼前的苏沐芷无论是样貌、身段、亦或是那妖媚清冷的气质，都堪称顶级！
李舒虞嫌弃的看了眼黄肆，默默叹气。
不是，
这二货凭什么啊！！！
一朵鲜花，
插在了狗屎上！
还是坨臭狗屎！
见到来者，
坐在沙发上的黄肆明显有些不自在。
或者说，
是顾莫非和李舒虞从未见过的青涩……
苏沐芷没讲话，熟络的坐在黄肆身边，
她抬起细长的手指捏着黄肆的下巴，迫使黄肆与自己对视。
黄肆明显慌了，喉咙蠕动。
“你，你干什么……”
“……”
苏沐芷没讲话，仔细看了看他脸上的伤。
片刻，
她又扭头，瞥向头上包着纱布的顾莫非，升起敌意。
“是他打的你？”
“不是！”
李舒虞率先开口，抱住顾莫非的胳膊。
黄肆也无奈的笑了。
“是帮他们打架，不是被他们打。”
苏沐芷没讲话，静等着他的下文。
黄肆将昨晚的事全盘托出，
当然，
关于他那部分，也被添油加醋的加工一番。
听的顾莫非和李舒虞有些头疼。
这货还是那么自恋——
像是习惯了他的叙述方式，
苏沐芷没什么反应，听的格外认真，不时点头。
将信息全部消化，苏沐芷黛眉轻蹙。
“昨晚的事，处理了吗？”
“鹏子他们已经去了。”
黄肆习惯性的叼烟，又看了眼苏沐芷，下意识收起，继续补充道。
“也没什么大事，顶多赔点钱。”
苏沐芷点头，
要了酒吧和处理单位的地址，跟楼下待命的律师交代一声。
黄肆无奈，
“你来见我还带着律师？”
“怕出事。”
苏沐芷说着，
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情绪，甚至有些寡淡。
不过，
她对黄肆的关心做不了假。
察觉到黄肆不自在的表情，
顾莫非和李舒虞对视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
“笑你……”
黄肆话音顿住，将刚到嘴的“妈”字咽了回去。
李舒虞勾着唇角，眉宇舒展。
“哎，真好，在未婚妻前，连脏话都不敢说了。”
“……”
黄肆深吸口气，忍了下来。
苏沐芷也没在意，
从包里翻出创可贴，扶着黄肆的脸。
黄肆有些抗拒，不禁脸红。
这些小伤，他从来不屑去管。
“苏沐芷，你干什么？”
“别动——”
苏沐芷声音很淡，语气没有一丝强硬和命令。
黄肆像是被定住，沉默的妥协，任由她将创可贴黏在自己脸上。
“好了。”
语罢，
苏沐芷抬眼看着顾莫非和李舒虞，声音放缓。
“现在，说正事吧。”
“你怎么知道？”
不止是黄肆，就连顾莫非和李舒虞都有些吃惊。
黄肆明明没告诉她啊！
苏沐芷十指相扣，扫了眼黄肆，眉宇处带着倦意。
“如果只是为了这些事，他不会叫我来。”
苏沐芷话音一顿，打量着顾莫非和李舒虞，皱眉深思着。
“接下来要说的事，应该和你们二位有关，是关于钱，或者……公司夺权，报复别人之类的。”
“……”
顾莫非笑出声。
李舒虞也有些发愣。
黄肆昨晚明明只问了她一个问题，苏沐芷就把他们的动机猜的大差不差。
她虽未点明，
但绝对调查到了李舒虞和顾莫非。
这个女人，
有些过于聪明了。
黄肆拍着大腿，从兜里取出咖啡味的硬糖塞给苏沐芷。
这是苏沐芷的习惯，
每天处理大量的信息和公司事务，她需要酒精和咖啡因续命。
思考时，就会吃这个。
苏沐芷有些意外，
她没想到黄肆会这么细心，拆开包装塞入口中。
“恩，我就大概讲一下。”
黄肆努力回忆，将昨晚的事情又复述一遍。
“故事不错。”
苏沐芷评价着，咖啡糖在嘴里发苦，心却清明如镜。
她打量着顾莫非两人，
十指保持着相扣的姿势，颇有节奏的起伏，轻点着手背。
“所以呢？你们想做什么？”
“很简单，让王诗柔，失去一切！”李舒虞说。
苏沐芷笑出声，眼神变得乖戾。
“杀人犯法小朋友。”
“不，我们不杀人。”
顾莫非笑了，眸子里的凶戾快要溢出来。
“要让王诗柔，生不如死！”
苏沐芷这才有了兴趣，皱眉思索着什么。
“所以呢？我的好处是什么？”
“啧！”
黄肆扯了扯她的胳膊，
刚要出声，李舒虞就率先一步开口。
“如果夺回了爷爷的公司，给你！”
“当然，这是我应得的。”
苏沐芷眯着眼，轻舔唇角，“我还要，你身上余下的全部股份！”
“我答应你！”
李舒虞没有犹豫。
苏沐芷点头，很是满意，“聪明的回答。”
“小孩……”
顾莫非拦住了她，
这些股份是李建民留给李舒虞的，
也是仅剩的，王诗柔没夺走的东西。
李舒虞笑着摇头，
“这些股份在我身上没什么用，如果能用它创造些价值，也挺划算。”
“正解”
苏沐芷点头，拿出纸巾写着什么。
“我需要告诉你们，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你们要有心理预期。”
“恩，我们懂。”
顾莫非和李舒虞点头。
苏沐芷又将纸巾递了过去。
“钱和商业配合，我会帮你们，剩下的就联系这个人，报我的名字。”
“记住联系方式后，记得把纸烧了。”
李舒虞接过，木讷的点头。
苏沐芷看着李舒虞，又缓缓开口，“你现在还没毕业是吧？”
李舒虞微怔，
连她在上大学都知道。
“恩，大三。”
“大三……”
苏沐芷摩挲着下巴，微微点头。
“挺好，时间也错的开，当你毕业，准备工作也完成的差不多了。”
“到时你们怎么制定计划我不管，有需要格外帮助的，找黄肆。”
话音刚落，
苏沐芷就拉着黄肆准备离开。
顾莫非和李舒虞刚想起身去送，就被苏沐芷拦下。
“留步，从现在开始，两位就当没见过我。”
“……”
顾莫非和李舒虞停在原地。
直至两人离开，
顾莫非才看着那张纸巾，轻笑出声。
“看来，黄肆真帮我们找了个不得了的人。”
李舒虞掌心攥紧。
“她，理性的有些可怕了……”
顾莫非抱着她，在额前轻吻。
“理性是好事，至少我们在她眼里，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