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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宁在家门口整理好被风吹乱的头发,轻轻打开家门。
王妈妈刘静从小锦衣玉食,也读过不少书,清心玉映,算是个大家闺秀。
此时她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听到开门声便合上手中的书本迎了过去,很自然地接过王宁的背包。
刘静正穿着连体的奶牛睡衣,走起路来很是可爱,她板着脸把背包带挂在手臂上,捏着王宁的鼻子对她说:“我说怎么不用我去接你,那摩托车的声音我在家里都能听到!”
王宁换鞋的速度下意识的加快,抱着刘静的胳膊有些害羞的说:“顺路而已嘛。”
“好~快回房间休息吧,今晚就别复习了,早点睡。”王妈妈也不追究,提着她的书包上了楼,“没准备什么吃的,就热了杯牛奶放在你桌子上。”
王宁轻嗯一声,一边跟在她后面,一边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
两人前后脚走进房间,王妈妈顺手把背包挂在椅背上,掉过头来说:“赶紧睡觉吧,不要紧张。”
“嗯,我知道了。”王宁应了一声,心里想:我又不是顾青,没心没肺的不知道愁,高考在即,不紧张才怪。
忍不住想翻个白眼,又不想让妈妈担心,只好把外套也丢在椅子上,放松身体,装作一副要睡了的样子。
刘静瞧见她这般模样,想着这些天来孩子压力很大,只道是她真的困了,就说道:“那行,你洗漱一下就睡吧,妈妈也回去睡觉了。”
等到刘静走出房间,关上了房门,王宁小心翼翼的坐到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台灯,两手拢着啪的一声将它按亮,又从包里拿出整理好的数理化公式和解题思路的复习资料,即使早已烂熟于心,仍然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的背诵着。
这个夜晚许多人无法安睡,要么失眠,要么彻夜复习。
当然,凡事总有例外,例如沈昊就睡的很香甜。
他爸爸给他做了一桌的菜,一回家就风卷残云的大吃了一通,吃饱喝足后还舒舒服服的泡了个脚,玩了会儿手机才上床睡觉,睡的格外好。
他已经想好了,死猪不怕开水烫,考试之前打通前后左右的关系,到时候能抄着就飞黄腾达,抄不到就原地爆炸,他自问没有顾青那好脑子,只好搞些歪门邪道来搏一搏富贵。
一件事情往往到了最后的关头,最能体现出个人观念上的差异。只不过,此时的他们都不需要慰藉,他们希望能够独处并获得安静的环境来让自己专心于手中事以及最后一次明确目标。
……
夏夜不深,因为明月总相伴。高三学生们卧室里的灯,是这座城市中闪烁的点点星光,是他们内心深处的独白与坚守。时针在随着笔尖转动,一点、两点、三点,一些学生甚至彻夜未眠。
月光渐渐收敛,阳光再次洒落人间,不需要闹钟,王宁和顾青几乎同时睁眼,生物钟早已养成,到了时间就会自然苏醒。
匆匆洗漱完毕,王宁和王妈妈打声招呼,享用丰盛的早餐。顾青提着牛奶和面包,蹑手蹑脚,生怕打扰爹妈睡觉。
等到天色大亮,王爸爸开着车送王宁去考点,顾青则嚼着面包戴上头盔猛给一把油门,迎着清爽的海风,享受速度与激情。
全市文理分科共设有两个考点,理科的王宁去一中考点,而文科的顾青要到更远的城东去。
理科考点雷打不动,文科考点几年一变,这次就换在了一所新建的初中,开考前几天就将学校整个封闭,也没有安排时间让考生们看考场。也就是说,入场前,悲催的文科考生都不知道楼里面是什么样。
顾青一路飚车,直到被大门口维持交通的交警拦住,“嗨!停车!”
在交警叔叔热情“护送”下把车停放在规定的区域,一回头就看到沈昊正在前方对他招手,赶忙一路小跑过去,跳起来搭着他的肩膀问道:“怎么样?你偷天换日的计划成功了吗?”
沈昊被问的一头雾水,一脸茫然的说:“什么偷天换日?”
“就是你跟我说的用钱买……”
“哎?!嘘~”沈昊立刻会意,挤眉弄眼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左顾右盼一番,压低声音说道:“同志!这是一次绝密的军事行动,这儿人多眼杂的,可别走漏了风声。”
顾青看着他做贼心虚的滑稽模样,笑道:“那方便透露一下你准备了多少战略物资吗?”
沈昊一下就挺直了腰杆,拍拍裤兜说道:“攒了半年,正好一千,加上你支援的1500,一共2500块,这次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压上了,要是砸了,往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得了吧你,实话实说哈,我看这事儿啊,悬!你还是想想日后怎么对付你爸的皮带吧。”
两人不知不觉走进了人群,发现周围的同学都捧着书在“加深印象”,而自己手里只捏了个笔袋,逐渐感觉到尴尬,也不好意思再说话,闷着头一直往前走。
六月的太阳已经开始展现自己毒辣的一面,树荫下的地方早已被那些早到的好孩子占去,俩人这才真正开始后悔为啥没带本书来,现在手里只有制式的透明笔袋,顶在头上什么用都没有。
被晾在外面晒了近半个小时才终于听到救命的入场哨音,顾青扔下沈昊拔腿就跑,反正也不是一个考场,早点进去总比被圈进人堆里进退两难要好。
第一个冲进楼,冲到考场门口,乖宝宝模样的对监考老师问好,张开手臂接受检查,要不是他没穿校服,还真能给老师留个好印象。
一番检查过后连位置都不用找,直接在靠近门口的第一张桌子前坐下,没办法,座号“零一”就这点好,最省事儿。
脸上太阳留下的余温还没散,刚开始听到哨音时还有那么点儿莫名的兴奋,可进场之后坐在那里什么都不能干,时间久了,兴奋劲儿也就散了。
顾青百无聊赖的转着笔,看着其他人一个接一个的进来,好多人都认识,有一些关系比较好的还和他进行了一番眼神交流。
但他没想到她也走了进来,惊的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那女孩乌黑的长发披散着,薄薄的嘴唇轻启,粉嫩的仿佛抹了一层玉脂,中规中矩的穿着夏季校服,举止虽然从容大方,眼神里却透露着一丝紧张。
虽然这女孩也是一个美人坯子,但按道理讲顾青也是见过不少“祸水”的,不会轻易失神,但她自出现起就深深地吸引住了顾青的目光,仅因为她是楚梓瑾。
楚梓瑾这时候也发现了他,没来由的有些紧张,故作冷淡的不去看他,面无表情的到自己的座位坐好,只是动作有些不自然。
她清楚地看到他冲进了这栋楼,没想到居然就在这里,就坐在她的旁边。
巧合这东西真的很神奇,神奇的让许多有心人将其定义为缘分。
现在的两人都在胡乱想着,顾青想的是她能坐在这里,自己这一年来的努力成果就可以全方位立体化的给予展示,心里控制不住的兴奋,兴奋的有些紧张。
楚梓瑾想的什么就说不清道不明了,她并不为考试担心,只是旁边的那个人实在太过熟悉,而这一年来自己对他又太过疏离。
两个人各自胡乱想着,好像都对高考不在意。
楼上的沈昊就没有这般有恃无恐了,坐在那里控制不住的晃腿,手指间还转着笔,在心里面不断安慰着自己:“俗话说得好,考试成绩不是取决于知识层面的宽广,而是依靠对知识的领悟和掌控。唉?这话谁说得来着?算了,管他呢,连顾青那不学无术的家伙都能有今天,我脑子还能没他好?那不可能!”
他自言自语的模样,证明计划进行的并不顺利,此时能做的就只有自求多福了。
其实高考就像是繁华街道的交汇点,千万考生汇聚于此,然后奔向各自不确定的命运。它确保了绝大多数人在一定程度上的客观的公平,不管曾经的成绩多好,此时的心态多差,在试卷发下来的一刻,一切都重新开始,未来也渐渐呈现它的不确定性。
当顾青和楚梓瑾开始动笔答题,之前的胡思乱想就通通抛之脑后,专心将自己的才华和多日的心血通过笔尖一点一滴的沁在试卷上。
而当沈昊开始动笔,就将一切希望寄托在自己“社会主义接班人”的光环下,每一道题都要纠结许久,然后破釜沉舟,遵循内心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