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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还是无视？
可这‘嗜血为命’什么的……莫不是拉人进去当储备粮啊……
他还年轻，虽然有病，但不想死…
百凌没来由的咽了咽口水，其实这么多年，他从不认为自己有病，只是迫于外界的压力，比如医生的诊断，护士的慰问，使得他潜意识中认为自己有病。
在他的认知里，这些‘幻觉’都是真正存在的，只是某种界壁还未打开，它们无法与现世交互。
可百凌有种预感，那层界壁正在慢慢消失。
一但界壁完全消失的那天，这些‘幻觉’便会来到现世。
这块荧幕就是最好的案例，先前的所有幻觉中，完全没有能被触碰到的。
咚咚咚。
就在他犹豫之时，敲门声响起。
“请进。”
一位少女走了进来。
少女有着一头罕见的长白发，一对碧蓝的眼眸仿佛承载着海洋。
看到来人，百凌皱了皱眉，“灵纱？你来干什么？”
名为灵纱的少女俏皮一笑，“我为什么不能来？”
百凌挪了挪身子，想要离她远点。
灵纱紧随其后的向前一步，离他更近一些。
百凌不满的咂了咂嘴，再挪一步。
灵纱不依不饶的继续向前。
两人就这样一唱一和，直至百凌被逼到墙角。
“你特么到底要哪样啊…”百凌哭笑不得。
“很简单啊，”灵纱就近靠墙席地而坐，“继续讲故事给我听。”
百凌捂脸，沉默不语。
此女名为纱灵，是百凌曾经所属精神病院的院长女儿，两人相识较早，算得上青梅竹马。
纱灵早年因为一些病症的原因，头发转为诡异的白色，再加上自身是混血儿，瞳孔天生蔚蓝，像是两枚蓝宝石般漂亮。
她也同精神病院的人一样，有着较为严重的精神病。
虽然平时和正常人无异，可一但发病，性情上的转变是难以言喻的，简直就像换了个人。
两人的相遇是次偶然，某个百凌与‘幻觉’自言自语的夜晚，纱灵碰巧路过，窥听到了整个过程，自此对百凌产生兴趣，常常缠着他，要求他将与各种各样的‘幻觉’的故事讲给她听。
百凌深知这妞得罪不起，拥有靠山，只要对院长一个撒娇的话语，就算不能将他赶出门外，也能让他待遇倍减。
于是乎，他就只好将那些和‘幻觉’的故事，加上点自创内容讲给她去听。
谁知道，这一讲，就是数年。
但现在，百凌被转移到新的精神病院，纱灵的这层靠山，自然就对他无用了。
他也不愿意继续讨好纱灵，对方虽然有种凄凉的美，但并不在他审美观上。
毕竟创作这种东西，还是很累的。
“嘛，再和我讲点故事，”纱灵继续贴近，两个人的身躯将要碰到一起。
“喂…你够了，马上就转移到新的病院了…你还阴魂不散…”百凌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什么叫阴魂不散？”纱灵神色诧异，“明明我也是被转移到那里的病人，我们两个青梅搭伴……多好？”
“谁跟你是青梅？”
“我们的关系…”纱灵望天沉吟，“不是青梅是什么？虽然我也不介意更近一步……”
百凌拿这人没辙，他向来不擅长应对她，或许是因为曾经对方强横有力的插足了他的世界。又或者是因为每次会面她都会贴的你很近，闻到她身上没来由发出的香味，心忽的就软了。
无奈，百凌只好依着她。
可要讲些什么？
最近的‘幻觉’都很单一，没什么故事性，如果讲的不满意，纱灵就会要求再讲一个…
无意间，百凌瞥到一眼位于视野角落的蓝色荧幕。
以及上面的‘冠皇之冕’。
一个想法在脑袋里灵光一闪。
“那就讲一个……精神病患者依靠‘幻觉’成为世界之王的故事…”
这本来是一个带有点寓意气息的故事，百凌甚至已经幻想到这个故事化为现实。
可谁知这句话刚刚落下，纱灵就说道：
“你犯病了，同志。”
“靠……你这个听故事长大的人，哪来的脸说别人有中二病……”
装腔作势被揭穿的百凌试图反驳，却无法遮掩脸颊浮现出的一抹红晕。
……
匆匆讲完故事将纱灵送走后，百凌继续开始研究这块荧幕。
“是否接受‘嗜血为命’的召唤？”
这句话仍静静躺在那里，像是等待被选择的那一刻。
如果接受会怎样？突然有个东西窜出来？还是自身消失在原地，睁眼时来到了其他地方？
想想还有些紧张。
“嗜血为命…”百凌的口中反复咀嚼这几个字，“听名字不像个好东西…”
这时，荧幕忽然闪动了一下。
文字发生了变化。
除了原有的几个字以外，下面又新添了一排小字：
“再骂就等死吧，出言不逊的小子。”
像是有什么东西听见了他刚才调侃的话。
百凌浑身一颤，下意识向后仰去，却忘记刚刚被纱灵逼到墙角，于是嘭的一声磕了个头，后脑勺与墙壁的完美接触。
“搞什么…”他摸着头，迟迟缓不过来。
当他睁开眼时，荧幕的文字又发生了变化。
“你需要我。”
你需要我？这是什么心理医生的话术？
他是个精神病人，虽自不认为，但在周遭医生护士与医院的氛围中渐渐耳目渲染。
患者需要医生，所以在遇到诸如‘你需要我’此类的话语时，他都会变得很敏感。
荧幕像是看穿了他的心：
“我不是医生，你也不是患者，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嗯…”百凌若有所思的点头。
“看来你已经准备好接受了。”
百凌这次摇头。
“还在顾虑什么？”隔着荧幕都能感到对方的不耐烦。
“我怕你有病…”许久过后，百凌娓娓道来。
什么叫做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说这话的人不是中二病就是精神病患者。
视如己出他姑且还是相信的，可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会是一个人？
比起自己，百凌认为对方的病症似乎更为严重。
当然，前提是‘幻觉’也会生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