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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术…”
金兰奈的表情开始变得阴冷，血流柱断开以后，她这才发觉消失的不是别的，正是自身的血液。
百凌操纵的血流柱接触到的她的伤口，只是一刹那，一部分的血液就失去了联系。
若不是她及时切断了血流柱，恐怕被夺走的还会更多。
“只是以牙还牙，”百凌轻轻说。
金兰奈默不作声，她重新持剑，步子迈开，“我从未听过有人的特殊能力是和血液有关的，妖术…妖孽，天不除你，自当由吾辈来诛杀…”
“那只是你孤陋寡闻吧？现在灵气复苏，有什么都不奇怪，”百凌说，“比起这些，病友，你发病了，还是尽快…”
话还未完，一道强劲有力的剑气径直袭来，擦过他的臂膀将身后的窗户斩成几块。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没病…”金兰奈语气凶狠，透着某股坚定。
百凌的呼吸几近停止，他能感受到，对方真的发怒了。
来到这里的人，无一例外都是精神病患者，当然，是被外界人定义的精神病患者，很多患者并不认为自己有病。
所以眼前之人，应当就是后者，并不认为自己有病，再看行为，金兰奈似乎很反感别人说她有病，甚至会当场被激怒。
百凌没有说话，默默将双手举过头顶。
脚步声传来，几个精壮的守卫破门而入。
“停止战斗，病院内禁止斗争！”
守卫高喝，将金兰奈的双手牢牢束缚住，将其押送着离开。
临走之前，金兰奈唇齿蠕动，没有声音，只是做了个嘴型：
“不死不休。”
百凌一拍脑门，心想自己应该是发烧了。
临近饭点，被人莫名其妙的持剑入室威胁，两人两败俱伤，然后结下仇。
什么鬼…
仔细想想，之所以动手，是怀疑对方有没有什么特殊癖好时被对方发现……
这么说…果然她……
一个女人紧跟着走进房间，打断了他的思绪。
女人环看四周，目光落在百凌身上，“患者百凌，你好，我是白芊。”
百凌点点头，他依稀记得集体觉醒时见过这位女士，似乎是位主任，“你好。”
“住的还习惯吗？”白芊问。
“还好，至少没什么不适应的。”
白芊指向百凌的臂膀，那里受到剑气剐蹭，血止不住的流出，“要不要去医护室处理一下？”
“不用。”
百凌闭上眼睛，调动血液，伤口顷刻间便自我愈合，白白净净，好像从未受过伤一般。
这也是“嗜血为命”的妙用，拥有者可以自由调动体内血液，自然可以消耗一定血液使伤口融合，消耗的血液根据伤口大小决定。
刚刚同化并吸收了金兰奈的血液，因此他现在的血液十分充足，只是灵力所剩无几。
使用“同化”也需要消耗灵力，不过消耗很少，可以忽略不计。
大部分消耗，还是操纵特殊能力，“嗜血为命”损失的灵力。
“不错的能力，”白芊看着愈合的伤口，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
“谢谢，”百凌回应，“那个突然闯入我房间的金兰奈是什么情况？她境界比我高，挺吓人的，守卫再晚来一会怕是要出事……”
“放心吧，至少现在这种阶级，还没有异神者能够抵挡住热武器，”白芊说，“金兰奈一直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自认为正义，总是想强有力的占据美好的东西，消除邪恶的东西。
很明显，她把纱灵的美当做一种好东西，把你的特殊能力当做歪门邪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通过监控看得一清二楚。”
“这算不算特殊能力的歧视？”百凌捂住额头，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我们没有一条规则是针对特殊能力的，我们保护的是异神者，”白芊转过身，“就这样吧，明天的学堂不要迟到，分班信息在群里。
很期待下次与你的相遇，”白芊说罢便离开房间，顺便关上了房门。
房间寂静下来，唯有冷风透过破碎的玻璃窗往室内灌入，拂动百凌的衣角。
一段时间后，湛蓝色的方形荧幕突然跳了出来，“怎么样，同化她人的血液，是什么感觉？”
百凌站在原地，没有理会，宛若石像。
“你不说，不代表你没有感觉，”荧幕顿了顿，“其实你很兴奋吧？”
百凌没有说话，只因凌娜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在将金兰奈的血液同化的瞬间，他莫名感到一股兴奋感涌上心头。
就像将某种别人赖以生存的，无比重要的东西抢了过来。
这种感觉十分满足，不光是从力量上来说，还是从心里。
“只有你才会这样吧，”他轻声说，“下一个任务是什么？没有奖励，凭我这低级资质根本追不上人家啊，你也听到了，那个金兰奈说不死不休诶，我何德何能追的上人家高级资质。”
“那就…试着击杀一只幻兽吧…”
“任务生成…”
“击杀幻兽——0/1只。”
百凌没有反驳，点了点头，默许了任务的合理性。
血液真正流出体外时，他才发觉对血液的控制性远比想象的高。
血液在体外没有了皮肉的限制，可以自由幻化形状，例如幻化一把长剑，就可以握在手中进行战斗，或者幻化为飞镖之类的远程武器投掷出去。
只是灵力的消耗始终是个问题。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努力修行，提升灵力的上限，从而更加持久。
他盘地而坐，正准备进入修行，就听见手机“叮”了一声。
群消息设置了免打扰，本来也没几个人的联系方式，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纱灵发来的。
“你还好吗？我看群里有人说金兰奈从你房间里出来了，还有好多保安，她表情很凶。”
“没什么，我没受伤，”百凌回复。
“不信，你发张照片看看。”
“什么鬼，一张照片就能看出一个人有没有受伤了？如果我伤在隐蔽的地方总不能也拍吧？”
“少废话，你拍不拍？不拍我现在就上楼找你。”
百凌叹了口气，强撑起笑容拍了张照片发送过去。
对方迟了一会才回复放心了之类的话，大概是在放大照片一点点去看，还有几句叮嘱。
毕竟百凌以前遇到困难就自己一个人憋着，从来没找过别人倾诉，还能找谁倾诉？身边病友？拜托他们只会义正言辞的说你这不是困难，是福祉之类的话，医生护士？别说笑了，他可不想再挨两针镇定剂。
每次也只有纱灵那个敏锐的家伙，一点一点的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然后强有力的插足这件事，帮他解决困难。
说起来挺奇怪的，纱灵为什么会像个怨灵或者妈妈一类的角色缠着自己，关心着自己呢，总是担心一些显而易见的事情。
不过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孤独的感觉很不好受，本来身边就没几个人，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不需要陪伴什么的也太勉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