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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冬至而已
单黎璇欢快地走在J大校园的主干道学海路上。
今天,她终于实现了一年来最最强烈的愿望,考取了J大的新闻系。
九月的阳光依旧炙热。才刚过九点,日头仿佛一下子换了档,吐出烈焰。
可是,单黎璇却一点都不嫌,她不怕热,更不怕晒黑。
“璇子——”一声不响的喊声,引起了这条最繁忙的路上送新生入学的行人们的注意,循着带有磁性声音的方向望去,是两个男生,学生装扮,一白一黑,都是超过一米八的个头儿。
单黎璇扭头看向他俩,眨动着那双黑白极其分明的大眼睛,特别朝着穿白色衬衣的男生做了一个鬼脸。
白衬衣男生拉着行李箱,走到她跟前,朝她那头利落的短发上扣上白色棒球帽,看着她晒红的小脸儿,似乎带着几分埋怨。
“一点也不注意防晒,都是大姑娘了……走路都是小跑儿。”他就是那个磁性的声音,端正俊毅的年轻面容上冒着汗珠,白衬衣袖口随意挽起,蓝色牛仔裤很显他那结实修长的双腿。
“大哥——我知道啦,我知道啦。”单黎璇兴奋的小脸儿上洋溢着欢欣雀跃,瘦小的身形在对面男生的面前,显得更加娇小。
她从小背包里倒腾一下,摸出一包纸巾,上手要帮他擦汗。
“我自己来吧,看你高兴的样子。”他宠溺地看着她,微笑着接过纸巾。
“那当然喽!跟我哥考一个城市了呢!”她不忘对大哥摆出一副很牛的样子。
另一个男生赶到她俩身边,一抬头,黑色棒球帽下冷峻稚嫩的面孔露了出来,一双狭长的眼睛眯了眯,鼻尖一个黑色的小痣与汗珠混在一起。他背着一个超级大的书包,鼓囊囊的,两手都提着行李包,黑色短袖衫已显出斑斑点点的汗水印迹。
“哥,纸巾,擦擦汗。”单黎璇递出纸巾时,赶紧先去接他手中的行李。
“很沉,放地上。”哥哥不让妹妹拿重东西。他把右手的行李包放下,接过了纸巾。
单黎璇口中的大哥,是夏正阳。
而这个哥哥,是解一。
夏正阳今年24岁,刚刚研二,在首都读法律。
解一今年18岁,大她一岁,去年考入J市地质大学。
他们三个是兄妹,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十一年了……
“大哥,哥,你们说我是不是最幸福的人啊!”单黎璇像个小女孩儿一样,站在原地摇头晃脑,“你们看,哪有像我这么自在的入校新生?”
来来往往更多的人们对他仨发起了注目礼。学海路很宽阔,因此还好,没有引起不必要的交通问题。
路边的一排白杨树格外高大,粗壮的枝干昭示着它们漫长的生长史,夏末秋初的风是干燥的,刮得深绿的枝叶泛着油光,卷着边儿。树下的荫凉很让人受用,斑驳的时光却牵引着荫凉变化,缩小,缩小……
“是啊,去年也没有这么劳师动众地送阿一过来。”夏正阳歪着头,瞧着得意忘形的璇子,用一种夸张的表情描述事实。
“大哥——你看,哥都不念叨我……”单黎璇佯装小心眼儿,可对她了如指掌的大哥又岂会看不出。
“走吧,快到寝室了,一会儿会有你的学姐们带你进去,哥哥们也不方便进出女生宿舍楼的。”夏正阳没再逗她,伸手摩挲一下白色棒球帽下的碎发,在她小小的肩头轻轻拍了两下,一种大家长的情怀缓缓释放。
“嗯。”这时,她乖巧地应声。
解一少话,可他的眼神时刻追随着大哥和妹妹,听他们说话,将其他人的干扰自然排除,是他的基本技能之一。
三人继续往前走去。路旁的绿色隔离带很漂亮,路上人很多……然而,三人却好像隔绝了外界而独立存在,一队人马却谁都没再吭声。
……
高年级的学姐师兄们,匆匆忙忙地引导新生办理手续,入宿舍。单黎璇由一个长发高个子姐姐指引着,一点不怯生,眼看就要到宿舍门口。
“璇子——”大哥叫住她。
“大哥,哥,我跟学姐进去。”单黎璇朝他俩甜甜地笑着说,“大哥,你放心,我跟哥在这里,会好好照顾彼此的。你回到学校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论文课题慢慢整就行,别老熬夜……”
没等哥哥们开口,单黎璇就像个小大人儿似的,对两个哥哥嘱咐一通。
解一默默地将她的行李分出来,夏正阳则郑重其事地对她说:“好!打电话。”
之后,刚满17岁的单黎璇就要独自留在这里了,她本就是个非常独立的孩子,却又对某些事情某些人依赖得没有道理。
而今天,这些依赖还在,也许更甚于从前……
单黎璇走近宿舍的那一刻,她从小背包里拿出自己的小本本,笑着挥了挥手,指了指他俩,按在了自己心口,最后转身走了进去。
哥哥们明白,小本本上记录着什么。
祝由与迷穀。
那是她自小就迷恋的《山海经》中两种神奇的植物。
……
那一天,璇子在埋头看书。
“大哥,这个字念什么。”
“迷穀?穀,gu,念三声。”
“哦,听说是一种植物,不会迷路——那祝由草呢?”
“一种神奇的草,吃了不会饿,书上这么记载。”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
夏正阳爱书,小璇子与解一爱在他学习时,看他的藏书……
童年里的记忆,是一个孩子成长的开始,虽在记忆深处,然而,却如影随形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