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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雪副会长指出:在亚里士多德《政治论》中君主制尚能被称之为正统的制度。然而遗憾的是,作为‘君主’的奈荷会长获得权力的手段是在紧急状况下的禅让。换句话说,这种不完全合法的权利交替,使得星海市的君主制蒙上了一层僭主制的嫌疑,这就使得潜在的在野……”
“等等等等,从刚才开始我就完全听不懂了!”特别推测组行动专员梅洛斯打断道。“你说话能不用通用语?”
“也就是说,奈荷会长并没有接受学生总会的授权,她的履职是因为前任会长奈洛的仓猝离任,所以民间有不少人怀疑她的能力。”特别对策组情报专员郑值耸了耸肩说到。
“所以呢?”梅洛斯依旧摸不着头脑,与其说她不能理解案件本身,倒不如说连这件维多利亚时期殖民地风格装潢的活动室都在干扰着她的思考。
“是这样的,梅洛斯同学。”郑值说到。“在亚里士多德看来,君主的合法性并不是完全来自于其获得权力的手段,还要参考其权力的运用是否符合全体国民的福祉,也就是所谓‘共同幸福’。因此,奈荷会长,如果想要挽回君主制的合法性,仍然还有‘通过合法的运用权力,实现全体国民的福祉’这个手段上。基于这一问题,副会长同样援引了亚里士多德提出的两条基本原则,即‘公平’和‘正义’。而在这两者中,副会长特别建议奈荷会长在下一阶段,尽可能展现自身的公正的形象,以争取底层学生和中间阶层保守派的好感。”
“哼,说的好听。”梅洛斯讥笑到“学生会自己就是最大的既得利益群体!赵雪真以为他们会愿意克己奉公?”
“呵呵,好吧,这个问题我们暂且存而不论。”玄野金笑到“毕竟,我们被安排的任务仅仅是调查案件而已。那么,说说到现在为止,两位掌握的新情报吧?”
“根据学习小组的风纪委员汇报,A是社联属下奥林匹克数学兴趣组的副组长。”郑值递出新的一叠文件。“据说成绩相当不错,是组内的核心成员。”
“奥林匹克数学?还有人在搞这个东西吗?”梅洛斯露出了既不解又不解的表情。“那种既没有没有生产性又没有观赏性的玩意搞给谁看?”
“哈哈,从这种意义上来说,确实让人有些难以理解,但他们确实获得社联的认证和资助。”郑值耸了耸肩说到。“不过说起来像是花艺,围棋一类的社团,不是也得到了资助吗?我想可以理解为是一种政治正确吧。”
“呵呵,这样说我很惭愧啊,花艺和围棋这两个社团,我和舍友都经常拜访。”玄野金笑到。“嗯,不过如果奥数社的成员真的是对数学感兴趣的话,社联应该也有高等数学社吧?”
“是的,去年的年度审计,学生会的会计部还和他们有过人员合作。”郑值点头到。
“那也就是说,奥林匹克数学和高等数学的受众还是有区别的?”玄野金问道。
“奥林匹克本身是一种公元时代的体育竞赛。”郑值拿起一份文件打开“当时名为苏联的实体,为了炫耀自己的基础教育水平,把这个概念延伸到了数学上。换句话说,就是基于既定答案的验算竞速。”
“嗯,听起来确实没有什么观赏性。”玄野金沉吟道。“而且似乎也不怎么符合爱智活动的原则。”
“但是组长,如果一定要炫耀点什么的话,比起炫耀体力,还是炫耀智力要更加文明一些啊。”郑值打趣道。“而且,从古典控制论的角度出发,这类活动如果能在市内形成风尚,说不定对于学生工作还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呵呵”玄野金似乎理解了其中的有趣之处,但接着又摇了摇头。“不可小觑了天下英雄啊,郑值君。你我能够想到的事情,想必对于别人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话说为什么大家觉得这个呆子就一定是死于校园霸凌的呢?”梅洛斯厌恶的看向两人。“他要是有你们两个一半颠的话,就是编个故事再上吊也不奇怪。”
“是这样的,梅洛斯同学。”郑值解释道“受害者死前在星海市学生生活论坛发布了一封名为‘自我讣告’的帖子,其中写明了他长期遭受校园霸凌的情况。根据受害人的说法,他长期受到室友的经济勒索和软暴力霸凌的原因,就是因为有把柄握在室友B的手上。”
“啊,我知道,裸照是吧?哼,就这点最可疑了!他不是一男的吗?”梅洛斯问到。
“哈哈哈,梅洛斯小姐,这种话可不好拿来说啊。”玄野金笑到。
“是啊,是啊,您这话说的有些欠考量。”郑值点头附和道。
“为什么?”梅洛斯追问到。
“额…梅洛斯同学我认为你大概并不想知道。”郑值有些犹豫。
“那,那这不就天下大白了吗?把那几个天杀的抓起来判刑不就完了?”梅洛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妥。
“是这样的,虽然受害者已经遇难了,也有很多证词能够侧面反映出A生前的处境,但是无论是软暴力还是金钱勒索目前都没有发现确凿的物证。”郑值说到。
“哈?软暴力和金钱勒索能留下什么物证?难不成抢钱还开借据不成?再说就算有物证,这会儿肯定也就被风纪委处理干净了呀!”
“梅洛斯小姐真是一针见血。”玄野金笑到。“我恐怕顺着这个思路查下去一定能揭开一两处风纪委的马脚。但很遗憾的是,会长的命令是在一天之内把案件查清。换句话说,无论是抓人还是判刑,都不在我们的工作范畴之内。”
“我认为,应该从嫌疑犯B的消费记录查起,只要能够证明他的消费超出了他的收入水平,那么就有可能通过资金流动证实A的证词。”郑值说到。
“查查寝室楼道中的消防录像”梅洛斯想了想“既然A和室友之间有霸凌关系,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就必然会表现出相应的互动方式。”
“嗯嗯,你们的思路都很好”玄野金笑到“但是这些思路都是导向B就是间接杀人犯这个答案的,情报学的第一铁律就是不要试图去证明你已经相信的情报。”
“额……那就想办法提审其他的几名室友,以你的面子去风纪委求一求的话,他们就算是为了避嫌也会配合的吧?”梅洛斯问到。
“嗯,想必会吧。但是请两位设想一下如果这件事情被处理的干净利落,那么最大的受益人是谁?”玄野金问到。
“我认为是现任风纪委委员长李饷,”郑值分析到。“通过这个活动,他将会证明自己的整风肃纪是多么的及时且必要,而传统风纪委高层是多么的昏聩且无能。不但打击了风纪委内部的潜在竞争者,还使得对于风纪委持偏见的学生群体,关于他个人的评价产生松动。”
“靠!赢麻了是吧?”梅洛斯厌恶到“说到底,遭殃的还是普通学生!”
“唔……所以说才有一天的期限吗?!”郑值恍然大悟道“如果案件背后的推手是风纪委的话,案件是不会在一天内尘埃落定的,那样设计的痕迹就太明显了。但如果是我们在一天之内解决了案件,人们却不会怀疑学生会!”
“前提是因为在校园霸凌这个问题上,学生会已经臭大街了好吧?”梅洛斯嘲讽道。“就算是解决了这个问题,也会引起全校学生对于霸凌问题的新一轮关注。要是算起旧账来,最后吃不了兜着走的还是学生会!不过,那我就奇怪了,既然你们能想到这一步,怎么还会放任奈荷在这件事儿上做法?难道不怕她惹上一身腥吗?”梅洛斯看向玄野金。
“呵呵,这就是阁下令我等望而不及之处。”玄野金笑到“在大多数星海市学生的眼中,学生会虽然有着繁杂的组织结构,但掌握权力的会长办公室本质上是向学生会长直接负责的内阁机构,因而以往对于学生会的批评往往会越过办公室,直接作用于学生会长个人。但是对于奈荷阁下而言,这种说法却并不成立。因为阁下并不是通过选举程序产生的学生会长,现在的办公室成员大多数都是上一届学生会的老人。”
“也就是说?”梅洛斯不解的问道。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案件被干净利落的解决了,那么奈荷会长同样也可以证明学生会高层的昏庸。”郑值说到“同样可以一边打压学生会内部的潜在竞争者,一边让对于学生会持偏见的学生,对于她个人的印象产生松动。”
“靠!那她也赢麻了是吧?”梅洛斯说到“你们就心安理得的把人血馒头接过来了?!”
“不能这样说啊,梅洛斯同学。”玄野金笑到。“奈荷阁下并没有参与谋划和实施这场犯罪,如果她是以正义的名义介入案件,以合法的手段促进公平的判决,收获支持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结果吗?”
“目的呢?如果目的就是为了获得支持的话,那不管用什么名义都是在作秀!”梅洛斯抗抗议到“如果说受害者真的是死于一场选举阴谋的话,你们的做法和幕后推手没有什么区别!”
“呵呵,还是有区别的梅洛斯小姐。”玄野金的微笑着沉声道“比如说,我们正在享用的植物红茶,上个月在社联商厦的农产品研究会专柜以每百克50个信用点的价格出售,而且开市一小时后就售罄了。如果在您所强调的一般同学的视角看来,我们可能也坐在了赢麻的那部分人群中。但是会长阁下在这个群体中选择了,拥有卓越的道德水准和独立批判思维的您,而不是丧失底线,酿下惨剧的人来为她奔走。我想这足以证明两者之间的区别。”
“哼,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梅洛斯不满的把茶杯扔在了桌子上。
“呵呵,我承认对于物质的追求确实是人性的弱点之一,不过梅洛斯小姐,世上再也没有比找不到弱点的圣人更可怕的生物了。”
“组长,奈荷会长不会就是您说的这种圣人吧?”郑值问道。
“呵呵。”玄野金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