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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暮色越发深沉，可厨房内却是另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
罗宪赤膊站在灶台前，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边翻动着锅铲，时不时熟练地从一旁的盆里抓起一把食材丢入锅中。
“热水下锅，加入野姜、葱段、料酒，将牛心、牛肝焯水后捞起……”
“热锅凉油，放入桂皮、草果、八角、干辣椒……”
“倒入红糖，炒至融化后加入适量酱油、老抽、生抽，翻炒均匀……”
“将焯过水的牛杂倒入锅中继续翻炒……”
“加入适量清水，煮开转小火，再炖煮一至两个时辰，直到牛杂被煮得软烂……”
……
忙活完了这一切，罗宪这才盖上锅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接下来，只要等牛杂彻底入味就成了。
一个时辰后，闻着厨房里越发浓郁的香味，罗宪迫不及待地揭开锅盖，望着铁锅中不断咕嘟冒泡的红汤，深吸一口气：
“没错，就是这味儿！”
接着又取出一副竹筷，顾不上烫，夹起一片牛心就往嘴里送。
“鲜香麻辣，不仅味道拿捏得死死的，而且受当归、党参的充分激发，牛杂中的灵气也变得更容易被人吸收，上品啊！”
罗宪不由露出满足的笑容。
现实和游戏不同，不是你一有食谱立刻就能上手的，处理食材，掌握火候，还有调味，哪一样不需要进行反复的练习。
作为新手入门的福利，系统特地给了他六个时辰来研究和学习，期间食材不限量供应，否则他身上那点灵石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不过免费的机会只有一次。
再往后还想开启系统空间，就要用营业额来兑换了。
作为妖兽的后代，蛮牛天生继承了父族赤角牛强大的消化能力，几乎无所不吃，这也导致牛下水的脏器味不是一般重。
光是学习如何洗净牛下水，就差不多花了罗宪一个多时辰，等他离开系统空间，鼻尖却依稀似乎还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
不过很显然他的付出是值得的，就在他完成烹饪的一瞬间，一道系统提示音骤然响起——
“恭喜灵膳师完成第一道灵膳【红汤牛杂】的烹饪，奖励1成就点，成就商店已解锁，还望您再接再厉，为成为一代灵膳宗师而继续努力！”
成就商店开启了？
罗宪召唤出面板，立刻就看到右上角多出了一个亮闪闪的商店图案，点进去一看，货架上安安静静地陈列着六样商品：
【弄焰诀（白）：能够变化火焰形态的小窍门，价值1成就点。】
【腊味灵米饭（白）：以腊肉、青禾灵米、豌豆为食材烹饪的不入品灵膳，价值1成就点。】
【聚气散（白）：服用后可提升练气期修士的修为，价值1成就点。】
【金雀刀（白）：以赤铜为胚打造的下品法器，可用来分割妖兽肉，价值3成就点。】
【鹿蹄糕（绿）：以鹿蹄草、紫竹灵米为食材烹饪的一阶下品灵膳，价值5成就点。】
【炊金馔玉诀（蓝）：练气期功法，具有提纯灵力，加快修炼速度的功效，圆满后可提高一成半筑基的成功率，价值10成就点。（注：此功法修炼出来的灵力可提升灵膳的增益效果。）】
和游戏不同的是，现实中的成就商店除了食谱外还多了些别的物品，只不过那些都已经被罗宪下意识忽略，他的目光死死盯住炊金馔玉诀五个大字。
在修仙界，能影响到筑基成功率的无非只有那么三样东西：筑基丹，灵根，以及功法。
其中功法最难得，几乎被吴国五个修仙大派把控的死死的，唯有门中的真传弟子花费贡献才能从藏经阁兑换到。
甚至就连大多数金丹家族，都未必拥有能够提升筑基成功率的功法。
以罗宪四灵根的拙劣资质，不借助外物筑基的可能性只有区区两成，可倘若修炼了这本功法，再得到一粒筑基丹的话，筑基的成功率都快赶上双灵根了。
由不得他不激动。
此刻，罗宪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在成就商店刷新之前，搞到兑换炊金馔玉诀的成就点。
所幸商店刷新的频率是每半年一次，这才给他留下充足的时间想办法凑齐十个成就点。
罗宪越发意识到，自己的牛杂摊大计已经迫在眉睫，不过在开张前，他还有一个问题要解决，便是食材的来源。
下水不值钱归不值钱，但白给的符钱谁会不喜欢呢？
要想把成本压到最低，就必须找个和灵兽斋那边相熟的人来做采购。
况且摆摊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搞定的，锅碗凳筷这些都要提前做好准备，真要自己一个人忙前忙后，没个旬月都赶不上，少不了雇个人在一旁打下手。
罗宪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合适人选。
……
一盏茶的功夫后。
张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被罗宪拉进屋内，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被对方往手里面塞了一双竹筷。
“来尝尝！”
罗宪揭开锅盖对着张勇热情招呼道，霎时间，一股奇特的香味不由自主地钻进了张勇的鼻腔。
“宪哥儿，这是……”
张勇咽了咽唾沫，望着鲜红透亮的滚汤，迟疑着夹起一块放入嘴里。
紧接着他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张叔猜的不错，锅里煮的正是你方才送我的牛杂。”
罗宪肯定了他的猜测。
“嘶，这味道怎么如此的鲜亮，嘶，叫人回味无穷！”
张勇一边吸凉气，一边口齿不清道。
修仙者口味大多清淡，他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辛辣的食物，可明明自己被辣的涕泪横流，却依旧还想再来一口。
真是怪哉！
“哈哈哈，这是我从师父的遗物里偶然发现的食谱，张叔你再感受一下丹田内有无变化！”
罗宪祭出他早就准备好的托词，顺带还卖了个关子。
“咦！这难道是灵气？”
张勇闭上眼内视片刻，突然惊疑道。
“不错，这道红汤牛杂正是一道不入品的灵膳，张叔你说我一碗卖它四枚符钱不过分吧？”
何止不过分啊，简直就是在做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