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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和之前一样，你要的灵米自己去货架上取就是，承惠四十块灵石。”
“怎么感觉我快成您的伙计了？”
罗宪嘴里嘀咕着，脚下却娴熟地走进后堂，略显生疏地用神识探入储物袋挨个查看，很快就从中找到自己要的紫竹米。
由于他每天都要到玉禾堂送货，彼此很快就熟稔了起来。
“你这儿的紫竹灵米还真不错，颗粒饱满，嚼起来还有一股淡淡清甜。”
“哪家进的货啊？”
罗宪抓了一把紫竹米，平摊在手心上仔细端详片刻，又取出几粒米放进嘴里尝了尝，满意地抬头对李掌柜道。
“哪家？”
“安阳郡除了老夫所在的玉华李家，还有哪家能够种出这么好的灵稻？”
老者的脸上浮现一抹傲意。
“看不出来，李老您还是出身灵植世家啊！”
罗宪诧异道。
“可不，要不是醉心修行，老夫现在高低也是个二阶灵植夫！”
“我当初在灵植一道上的天赋，那是家族筑基老祖都认可的。”
忆起当年的峥嵘岁月，老者脸上好似有光。
“不曾想李老竟然是出身筑基仙族，真是失敬失敬，这么说来您老也是一位灵植夫？”
“那不知李老对药材是不是也有所涉猎啊？”
罗宪闻言心里莫名地一动，随即便开始不动声色地旁敲侧击。
李掌柜斜睨了他一眼。
“我且问你灵稻是种在哪里的？”
“地里。”
“那药材呢？”
“也是地里。”
“这不就完了嘛！都是地里种出来的，你猜老夫会还是不会？”
“家族的灵药田有阵子都是我在打理……”
李掌柜双手一合。
但很快反应过来，眯起眼睛狐疑地看向了罗宪，“你小子搁这儿套我话呢？”
“怎么会呢？”
“是我最近遇到一个难题，实在没办法这不才想起还有您这位前辈高人嘛！”
因为是有求于人，罗宪讨好地拍起了老者马屁。
“少来这套，倘若是涉及到家族机密，老夫可不会给你解惑。”
老者冷冷地哼了一声。
那言外之意就是，只要不涉及到机密，自己就可以随便问咯？
罗宪的脸上露出喜色，随即打蛇上棍。
“是这样的，我最近在研究一道食谱，只是对其中的一味药材不是太了解。”
“不知您对鹿蹄草有多少了解？”
“鹿蹄草不是玉露丹的主药吗，你小子难不成是要炼丹？”
李掌柜露出稀奇之色。
“不对，鹿蹄草性味苦热，紫竹灵米性味甘凉，这两东西凑一块儿药效不是全都冲突掉了吗？”
“老夫虽然不懂灵膳，但是想来道理应该相通，这玩意儿和炼丹一样大抵都讲究个君臣佐使，你拿两样冲突的东西还指望能弄出什么名堂？”
“小子，要不你还是老老实实卖你的腊味饭吧，别糟蹋好东西了！”
反应过来罗宪的用意，李掌柜的面色有些古怪。
“君臣佐使，原来是这样！”
岂料罗宪根本没有把他的后半句话听进去，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嘴里反复不知在念叨什么。
半晌才感激地冲对方一揖。
“我明白了！李掌柜，等我把新的灵膳做出来，到时候第一个端给你尝尝！”
说罢就匆匆丢下灵石，头也不回地朝家中赶去。
……
“系统，再给我兑换三个时辰。”
回去的路上，罗宪顺带去隔壁的百草堂买了五株鹿蹄草，又把其余几位药材都买了个遍。
一进屋，就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关进了练习空间。
之前一直不清楚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直到李掌柜的一番话顿时令他恍然，鹿蹄草性味苦热，紫竹灵米性味甘凉，这两者本来就应该有个主次之分。
鹿蹄糕，鹿蹄糕，糕点才是这道灵膳的本质啊！
食谱中记载的过滤三遍水，甚至用热水炮制鹿蹄草根部，全都旨在使鹿蹄草的药性变得温和，却被自己误以为是要降低其苦味，这才导致功亏一篑。
自己在降低鹿蹄草苦味的同时，想法设防地保留住药性，这样的做法难道不是在和食谱的本意背道而驰？
醒悟这点的罗宪，干脆这一次直接将鹿蹄草的根部剔除，再按照原本的工序重新试做了一遍。
不曾想，明明缺失了大半药性，最后做出来的鹿蹄糕无论是味道，还是效果居然都比之前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也让罗宪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
第二天傍晚，求职碰了一天壁的王芸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刚一进院子，就看到罗宪通红着双眼兴冲冲地走出房门。
手里面，还托着一个蒸屉。
“芸姐，你回来的刚刚好，还有真儿妹妹应该也在家吧，都来尝尝我新研究出来的灵膳！”
罗宪大笑着走向院中石桌。
“有好吃的？！”
另一边，赵真儿早已经闻声循味地跑出来，看向蒸屉的眼神闪闪发亮。
“锵锵！”
“鄙人自制一阶下品灵膳，鹿蹄糕，还请二位客人给出些宝贵的建议。”
罗宪揭开神秘的面纱。
赵真儿定睛看去，居然是一块块晶莹剔透，上面墨绿色，下面米白色，被做成鹿蹄模样的水晶糕点。
“灵膳？”
“你成灵膳师了？！”
罗宪并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指了指桌上的鹿蹄糕。
赵真儿半信半疑地拈起一块鹿蹄糕，软糯的水晶糕在被提起时甚至还微微地颤了颤，卖相煞是可爱。
咬下一口鹿蹄糕，入口先是艾草般淡淡的苦味，紧接着，这丝微苦就被恬淡的甘味取代，那种感觉就如同是漫步在雨后清新的竹林。
赵真儿闭上眼睛。
但很快她又意识到另一个意外之喜，随着鹿蹄糕吃进肚中竟化作一团精纯灵气，在自己的体内四处游窜。
她连忙收敛心神，运转功法试图吸收体内这股灵气。
半炷香过去，赵真儿神情复杂地睁开双眼，这一块小小的鹿蹄糕竟然直接省去她半个月苦修，此等惊人效果，当真是一阶下品灵膳。
“恭喜罗兄，你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灵膳师了！”
另一边，王芸的震惊一点也不比赵真儿少，她当初刚认识罗宪那会儿，对方还只是一个连内城都住不起的小摊贩。
可如今自己面临失业，可对方不仅成了灵膳师，还三言两语就吓退了那位死缠烂打的邵符师。
没错，自从那日过后，邵温至今都没再找过她麻烦。
这样的天差地别，又岂能不让王芸感到五味杂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