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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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来到齐芙音和杨故的大婚当天。

在那之前宴请了许多宾客,几乎能请的都请了。

风清派内热闹非凡,高朋满座。

而杨孜还在门口接待客人,随礼的人数不胜数,堆不下的时候就谴几个男弟子把东西搬进去。

李折竹闲得无聊,便也站在风清派正门口略略停留偶尔与杨孜攀谈几句。

正说的起兴,李折竹也没有留意到有个身影朝自己走来,直到人向自己行礼。

“李师姐,多年未见一切可还好吗?”

李折竹饶有趣味地看着褚焕章。

依他这样的性子,往日里不咸不淡唤上一句李师姐就是给对方面子了,如今过去几年怎么反倒还关心起自己来了?

无事献殷勤,无非是因为柳问衫的缘故。

“挺好的”李折竹弯了弯唇。

被李折竹投来异样的目光看得不适,褚焕章不自在咳了一声。

褚焕章站在门口进退两难,李折竹似乎没有要和自己攀谈的意思,态度不温不火让他一时拿不定主意怎么开这个口。

见他左右为难,李折竹心中憋笑,也不打算继续逗他了,抬起脚和杨孜打了声招呼就往里走。

褚焕章心下了然,明白了李折竹的用意,立马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最终到了一处无人的偏僻处停下。

“虽然我没问,却也看出来她和你之间闹得很不愉快”一句话开门见山,她也不想在言语上多做周旋。

“是”褚焕章直白承认李折竹所说。

“我并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

褚焕章没有说太多的话,但李折竹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轻声叹气“这是你们的事情,说实话我帮不上忙,师妹心虽软但也并非那种毫无原则的人”

“不过旁的事我倒是可以帮你,至于劝她跟你和好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是她师姐,但在这种事上面她有自己的判断和主见”

须臾片刻,褚焕章说“我会解决我和问衫的问题,那我就在此先谢过师姐了”

谈话到这里就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李折竹走得很慢。

开始细细观赏起派中的景色,这些日子里她忙着自己修炼和有灵的事情,也没来得及出来好好逛逛。

今日大家都在忙,自己倒是闲下来了,有种偷闲的罪恶感。

李折竹一路走一路看,有些入迷,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师父”有灵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让她好奇的是,视线一转,有灵身旁站着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陌生弟子,也跟着有灵向自己作揖。

“这位是…”李折竹向有灵投去疑惑的目光,想从中得到答案。

“他叫白墨方,是弟子方才认识的,弟子与他相谈甚欢”有灵回答完李折竹的问题后看了一眼白墨方。

二人相视一笑。

白墨方一副谦和有礼的模样“弟子也有同感,弟子和有灵一见如故”

“早就听闻李师叔大名今日墨方得以一见,乃是墨方之幸”

李折竹见他不卑不亢,言语间得体。与人相处游刃有余,把客气和热忱之间的分寸拿捏得刚好,既不让人觉得冒犯也不显疏离。

因此,李折竹对他颇有几分好感。

“名字倒是有趣儿,是黑白分明还是黑白相间?”李折竹确实好奇取这个名字的真正用意,但也带着打趣的意思问白墨方。

李折竹笑得温柔,几乎要溢出来,白墨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脸一热,面不改色撒了个谎“师叔猜的真准,两个寓意都有。做人要明辨是非,而人本性复杂,自然是处于黑白之间的灰色”

听了这话,李折竹用赞许的眼光看白墨方,心中想,难怪有灵和他刚认识就情投意合。

“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们俩聊得投缘也是一种契机,为师就不打扰了”李折竹说完抬腿就走。

白墨方愣了一下。

直到有灵在李折竹身后行完礼推了自己一下才回过神来。

一一

临近傍晚,宴席正式开始。

李折竹看着一桌子的珍馐美馔丝毫提不起兴趣,没有胃口。

只尝了几个葡萄,李折竹就没再吃东西了,只顾着倒酒喝。

“李师妹,怎么不动筷,光空腹喝酒伤身体”

李折竹抬眼看面前的人,认出了这是沈妄言。

“多谢沈师兄关心,不过我业已辟谷,早没有口腹之欲,只有这酒的味道尚可”李折竹倒了杯酒递给沈妄言“来师兄,今日是个喜庆日子,师妹敬你一杯”

沈妄言不好推拒便接过来与李折竹共饮酒水。

正聊得起兴,柳问衫就走过来附耳同李折竹耳语几句,李折竹目光往某个地方看去。停顿了片刻,就对沈妄言说“沈师兄,我有点事情,失陪一下”

“无事,你去吧,这不是还有柳师妹吗”沈妄言摆摆手,表示理解。

李折竹也不再停留,朝着刚才的方向走去,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心脏几乎要在这一刻滞停。

而那人也向李折竹走来。

两人行为举止都没有任何异常,在场的宾客众多,也无人注意到他们。

路惊舟拿着两只酒杯,递了一杯给李折竹,脸上挂着自然的笑意说“师妹,我也敬你一杯”

李折竹噗呲一声笑出了声,伸手接过来和路惊舟随意碰了碰酒杯后一饮而尽。

“和人聊什么聊得那么高兴?忘乎所以到都没看见我”路惊舟皮笑肉不笑,语调十分阴阳怪气。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李折竹收起了笑容,变得有些严肃。

“怎么,阿竹在等我?”路惊舟一脸错愕。

李折竹往门外走去,路惊舟立马跟上她的步伐。

“阿竹”

“嗯?”李折竹疑惑看着他。

只见路惊舟笑眯眯地说“没什么”

李折竹也不再说话,一路无言。

直到两人走到一个安静些的地方,路惊舟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折竹,语气惆怅“从前你可嚣张得很,和现在完完全全两个样子”

李折竹拂了拂衣衫,坐了下来,感到一阵轻松惬意“今时不同往日,当了人家的师父就应当以身作则,哪里还能如此任性”

片刻,路惊舟也在李折竹身旁坐下。

“他人面前你要做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起码在我面前你可以做回你自己,把稳重、冷静、成熟这些迫不得已的伪装都卸掉”

“这话听完了,我感觉我应该要矫情一下”听完这善解人意的话,李折竹不但没有露出感动的神情,反而笑了起来。

路惊舟觉得她是在无视自己真诚的感情,声音闷闷的“你要不要这么不解风情…”

“对不住,第一次从你口中听这种话,我真的是没忍住”说完,李折竹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路惊舟拿她没辙,瞥了一眼李折竹,看出了些从前的影子。反正在自己面前她还是那个李折竹就好,目标达成后也不再计较,干脆道“算了,你想笑就笑吧”

半天,等李折竹笑完了,她突然说“路惊舟,你有没有发现,最开始是你总逗我,现在咱俩好像反过来了”

路惊舟似乎没什么反应,定定看着李折竹点点头。

李折竹等半天也不见他说话,自讨没趣把上半身都趴在石桌上享受。

而路惊舟还在沉迷于李折竹说的话。

咱俩,阿竹刚刚说咱俩。

路惊舟心中正暗爽,根本没听到李折竹说了什么。

或许是累了,或许是太舒服,不知不觉,李折竹居然就这样趴着睡着了。

路惊舟撑着脸盯着她看了许久,目光从额头处的拟升移到嘴唇。这张脸在他的梦里出现过许多次,但没有一次比现在看得清晰,真实。

过了一会儿,路惊舟看到李折竹腰间系着自己给她的那枚铃铛,沉思了许久。

眼神深邃,随后又转换了另一种神态,轻声低语“送你的玉佩反而没见你戴过在身上”

“阿竹,你究竟是真不懂还是不想懂”

面前的人正在熟睡,呼吸平缓,根本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路惊舟叹了口气,手指在桌上随意敲打起来,低头沉思。

半晌,睡着的李折竹睫毛却在这时微微颤动了一下,除了她自己,无人知晓。

一直到宴席结束,褚焕章都没能和柳问衫说上话。

原本是想借着这次机会能见见她,解释认错的,结果柳问衫根本不待见自己,不是和这个喝酒就是和那个交谈,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眼看着就要走了,褚焕章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焦躁的心情,直接迎面朝她走了过去。

柳问衫显然也被他大胆的举动惊讶到了。

“我想和你说两句话”

柳问衫看了眼一旁的客人,然后对褚焕章说“不好意思啊褚公子,送完客人我还有事,实在抽不出空来”

柳问衫说完后当着客人的面就回了风清派,那位客人和褚焕章互相微笑点头了一下就走了。

褚焕章没法子,只好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