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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停下来想想,许多人发现自己的生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同时一些敏感的、长远的人发现价值观、哲学观也起了变化。
最初是石破天惊般的恐慌,随后是稍微冷静后的激烈讨论,互联网上涌现出了大量推测和解读。
不少人又重头翻阅已被公开的黑水飞船研究报告,妄图从中找到一丝慰藉。
“尚未发现飞船武器装备”是人们最喜欢的一句话。这起码能证明,外星飞船大概是友好的。
在这之后便是悲观,人类陷入了“无方向”的焦躁情绪中。很多人患上了后世社会学家口中的“信息饥渴症候群”。
后面,几乎每个家庭里都放上了一架民用天文望远镜,胆怯地望向地球之外。唯一利好的是望远镜产业链上的公司股价。
人们希望从望远镜里看到些什么,以便补全信息缺口;同时又恐惧真正发现了什么。
还有一些人养成了确认通讯设备信号的习惯,每当看到信号还在时,便会长呼一口气。
物联网系统被大量关闭,人们害怕再度归来的外星飞船有能力骇入AI,接管地球上的机器。
更有甚者,欧洲和印度政府发现了几处新兴教派的活动痕迹,崇拜对象由“形而上的神”,转移为消失的太空巨物。
再之后,一些人累了。高度紧绷的神经逼疯了一些敏感的人。一些人学会了破罐破摔,选择了安逸。他们开始拒绝关注太空事件,从心理上暗示自己在过一如往常的平静生活。
一系列情绪短时间内在人类社会中集中爆发,历史上从未如此。
另有许多人一天24小时不间断地催促黑水飞船上的外星文字破译工作,王盈川也在这些人之列。
不过她是冷静的、理性的、斗志昂扬的。
从黑水飞船科研基地发来的报告里,王盈川看出破译工作并不如她想象中的乐观。
黑水飞船通讯与记录设备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奇异鬼画符依旧毫无头绪,两个外星生物遗体所在的“大水球”里倒是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其实生物学家早就确认过,两个外星生物之间的交流通过释放信息素来完成。
而后,专家们在大水球中的液态水里,提取出了多种不同浓度的激素。
这些激素同样由蛋白质构成,蛋白质在遗传物质上可以确认分别属于两个外星生物,它们一团团独立放置于水中,互不融合。
有趣的是,把这些不明激素注入到地球水生哺乳动物体内后,动物们的神经回路中出现了诸如兴奋、惊讶、疑虑、恐惧等相应情绪。
研究结果也就仅止步于此了,仍旧没有具体情报被解读。
组织上强制王盈川在家休假,为以后更加繁重的工作做准备。
她看着手中的报告焦头烂额。
“一些情绪……一些情绪……能解读出什么?”
“他们在恐惧什么?”
一旁翘着二郎腿的父亲百无聊赖,王盈川刚和父亲吵了一架,原因是父亲劝她不要那么积极地往上爬,劝她退役。
照他的意思——太空太危险,枪打出头鸟。
王盈川对自己父亲的态度很是不屑,他是太空危机出现后第一批躺平的人。
人家没有经历恐慌和焦躁,直接两手一挥,云淡风轻地选择安逸。
王盈川从小到大都没有看到过父亲无助和绝望的样子,这让她很是可惜。
父女两人天差地别,这也是世代的差异。
王盈川父亲生于1994年,他童年和青春期是在外敌的欺凌与封锁中度过。
直到成家立业之时,他们这代人猛然发现——国家复兴了,其成果远远超过一千多年前的盛唐。
他们将奇迹般的复兴归于国运。
很多普通人眼睁睁看着一带一路从蓝图降落到现实,进而造就了一个崭新的世界格局,回头发觉自己并没有付出战争年代那样大的贡献或是牺牲。
这种与现实割裂的感觉,让他们惯性地认为——自己不需要做什么,事情总能圆满。
而新时代的年轻人成长于强盛的国家和趋向团结的世界潮流之中,“大团结”不再是可望不可及。他们早早立下志向,争先迈向世界顶端。“人类命运”一词,从未如此炙热而亲切。
父亲听到了她的低声自语,用几近讨好的语气说:“情绪,情绪当然能解读出很多东西。”
王盈川白眼,没好气地说:“你可以?”
她父亲腾一下直起身子:“你爹我是干什么的?写小说的!”
“瞎写些故事而已,距离作家你还差得远。”
虽是这样说着,王盈川仍旧把报告递到了父亲面前:“你看看,照着这个和飞船的其它信息,你能推测出什么?”
王盈川父亲来了劲,迅速把报告看了一遍,然后问:“这几种激素的浓度差异代表什么?”
王盈川答:“有人说是激素产生的时间先后顺序。你想想哈爸。如果它们用这些激素在水里交流,那么总得分一下哪句话在前哪句话在后吧,不然所有的【语言】没有时间差异,同时在身边飘着,话里的因果关系不就乱套了吗?另外假如第三个人游进来听他们的交流,怎么能理解这些没有时间戳的语言呢?当然是靠浓度的差异。”
“嗯嗯!有点道理……就按高浓度靠后的顺序……”王盈川父亲不住点头,“我好好编……我好好推演一下,你就瞧好吧!”
直到晚上,王盈川父亲从书房出来,神情极度亢奋:“姑娘,成了,成了!我们地球能胜!”
王盈川硬着头皮,开始阅读自己父亲的“杜撰”。
《黑水飞船之殇》
黑水号跃迁到一个荒凉的星系,它和伟大的帝国舰队走散了。
长时间流浪已近乎耗尽飞船上的能源,所以才勉强打开了一个微型虫洞。
不过这并无妨碍,他们的飞船可以变成细长的形状,顺利穿过虫洞。
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星系,一个可以同时补充燃料和生存用水的地方。
“就在前面了!”飞船上的两个生命非常兴奋,“可贵的、圣洁的水啊!”
不过别急,按照惯例,他们要先看看这颗蓝星上是否有生命存在。
一番探查之下,小个子苦着脸,对大个子说:“兄弟,这颗星球上的水资源很多,甚至能供给我们整个种族。但是上面存在智慧生命。”
“哦?”大个子漫不经心,“碍事的话,灭掉他们就好。”
大个子说的不错,对于还未发展出星际航行的文明来说,飞船上剩余的这些能源足够消灭他们了。
“可是!”小个子开始变得不安,“他们的思维很特别,他们似乎有一种……特殊的能力。”
“什么能力?”大个子有些不解。
“与生俱来的强大想象力。”小个子触角急颤,我从未见过如此……”
大个子也是惊慌,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的宇宙学家早已证明——物质是宇宙的表象,而决定宇宙表象的是意识。
有句话早就成为了他们世界的宇宙观——意识决定宇宙中的一切物质。
强大的意识足以左右宇宙的规律,甚至创造一个宇宙。
他们探访过许多许多行星,最终发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强大的意识总是稀缺的。
而眼前这颗蓝星上,生存着80亿个强大的独立意识。
他们至今还未冲破这片封锁的薄雾,天真地认为物质决定论是真理,但距他们发现真正的真理只差临门一脚。
极度危险!假以时日,他们的想象力能使宇宙寂灭。
浓浓的恐慌弥漫在大小个子的生存球里,小个子结结巴巴:“怎……怎么办?”
大个子陷入一种茫然的情绪中,他迄今为止接受过的所有航行训练,都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
“只有自杀了。”小个子说,原因是他看到卫星表面升空了一个飞行器,目标是他们。
他不想被如此恐怖的智慧生命活捉,但愿他们的死亡,能够延缓这群独立意识的顿悟进程。
两个外星生命死在了地球轨道。过了不久,帝国舰队的一艘母舰发现了他们打开的虫洞。
王盈川皱着眉看完这篇神棍发言,额头冒汗。
正待当作垃圾扔掉,她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假如先确认一些既定事实,然后用排除法推论……”
想到此处,她便风风火火收拾起行装,打算去黑水飞船科研基地拜访那个社会学出身的上校。
王盈川赶到黑水飞船科研基地时已是第二天晚上十点,但科研楼里仍是灯火通明。
大家正聚在大会议室的一块大荧幕前,观看太空危机应对作战中心传来的画面,保密级别是最低级别【秘密】。
今天是“第二次虫洞探索实验”的返程日期,探索行动已经结束,屏幕上显示的是N58号的回程画面。
大厅里议论纷纷热闹非凡,众人讨论的话题聚焦于“令人震惊的新发现”和“新人肖天然”。
“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让他们这么震惊……”
“那姑娘真大胆……”
诸如此类,不绝于耳。
王盈川没有心思打探具体情况,她明白,各人有各人的事情做,自己只需要等着看报告就好了。
王盈川把万语明上校拉了出来,回到他的办公室。
从办公室窗户向下望去,可以看到那头静默的“黑色巨兽”横躺在楼下,身周被人类的钢架密密麻麻地围上。
黑水飞船的“身体”已经被割掉了8块,军方正在研究各式武器对其的攻击效果。
王盈川注意到万语明一直看着楼下,她索性拉上窗帘,开门见山:“破译工作有进展吗?”
万语明两手一摊,说:“你知道的,我不是语言专家,接触不到核心。但就我所知,那帮人没啥进展。”
王盈川知道万语明是话痨,她只轻轻点头,等着对方继续说话。
“那些语言学家真的是老腐朽,刻板!无知!”万语明似乎正在发泄憋屈的怒火,“老想拿一些老掉牙的众所周知的语言学原理研究外星文字?笑话啊笑话!现在他们还在争执飞船上的文字到底是表意字还是表音字!”
“天啊,这重要吗?难道他们自大到认为全宇宙和地球一样只有表意和表音两种文字吗?”
“好好好,他们是老人,我尊老爱幼,我忍。但是他们还想试图拉拢我站队,你能理解吗?大校同志,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还在玩拉帮结派!”
万语明越说越气,他狠狠坐到椅子上,左手搭住椅背,说:“我不想干了。”
王盈川直着身板,看着万语明,露出端正的微笑,说:“我明天就向上级反映这个情况。那些语言学家长年累月研究古文字,思维僵化也可以原谅。”
“对!”万语明拍手,“他们啥啥啥的我不管了,可研究外星文字总不能硬套吧!”
“那么按照你的想法,应该从哪个方向研究呢?”
万语明由愤慨转为兴奋:“当然是要创造性思考,甚至需要严谨的奇思妙想。”
他继续滔滔不绝:“我们应该先从还原外星文明的形态开始,最起码要知道他们的政治、生产关系、经济、家庭结构、数学、物理等诸如此类的大概形式,哪怕一个也好。然后找到一个【锚定物】,再开始研究语言表达。”
王盈川发问:“生物学家已经确定他们通过激素交流,激素里含有情绪表达的成分,这个没有帮助吗?”
“没有。”万语明斩钉截铁地说,“我们试过,把外星文字设定成表达情绪为主的文字,结果是解读得五花八门。人类历史中,把情绪用文字表达的经验充其量只是表情符号,但这个的本质也还是象形文字。”
“根据那些激素,我也考虑过外星文字会不会也像一本小说中描写的那样,他们的语序不是线性的,而是同时表达多个概念,没有过去现在和未来,但这只是一个捕风捉影的想法。问题的关键症结是我们没有两方都了解且认同的一个符号充当介质,我们没办法交流,也没有对方海量的信息做参考……还有他们的智商,这也是一个不解的地方,他们智商和狗一样啊!按理说不可能发展出文字系统。”
说着说着,万语明话音渐低,或许他正感到前方有一条无尽的黑暗之路在等着他踏上,他泄气了,说道:“人类永远也无法想象没见过的东西。”
王盈川仍旧在微笑。她自觉自己有个黑暗特质,她喜欢观察别人在无助和绝望中挣扎,待时机到时,再由自己给他送上一丝希望。
她绝不是享受送给别人希望的成就感,也不会想要他人感恩戴德,她只想看到人类痛苦的样子。如果可以,她很希望让自己也陷入绝望的漩涡,然后观察人性将要爆发怎样的反弹。
王盈川从口袋掏出自己父亲编的故事,说道:“如你所愿,我们或许可以推测出一些基本东西。”
万语明急急接过,匆匆看下去。
王盈川脸色微红:“这是我在网上偶然看到一个人瞎写的东西,虽然通篇是胡说八道,但它给了我一个想法,我们也可以根据已知信息推测出几条关于外星文明的基本信息。
万语明细细看完,抬头说:“有点意思,写这个的人好像知道一些内部信息……你在网上看到的?”
王盈川语塞,她羞于让别人知道自己父亲写的烂俗文字,却不小心撒了个不严谨的谎言。
她说:“瞎猜的吧,你看完有什么想法?”
万语明回答:“和你说的一样,故事不怎么样,但情绪基本都对上了,还知道有虫洞……”
“我问你能推测出外星人的哪些基本信息。”王盈川有些愠怒。
万语明仔细想了一会儿,然后两眼放光:“他说的对,人类的社会是建立在想象之上,这或许是人类社会与外星社会的不同之处。”
“建立在想象之上……这个理论半世纪前一位历史学家就已经提出过了,虽然是不争的事实。”王盈川说,“但是意识决定物质这说法就太扯了。”
“我知道,我知道……”万语明忙不迭地,“根据已知信息,我推测外星人死在飞船里和地球有关,而太空巨物来了又走可以证明外星人或许忌惮地球,同时三颗氢弹遭遇哑火。结合以上,可以大胆推测地球上有外星人忌惮的非热武器存在。再结合人类历史,能最大限度快速影响其他文明的东西只有武器和意识形态,而意识形态,它和社会形态的关系很密切。”
王盈川点头:所以,外星人所忌惮的是地球的社会形态……”她继续提出见解,“另外,我们还可以推测他们的目的。即使把视角扩展到宇宙,文明间的互动无非也就是四种——掠夺资源、友好交流、观测考察、侵略。”
她双手一扣,接着说:“首先,他们大概不是寻找资源,一是因为他们飞船上除水之外的所有物质地球都没有,二是因为水资源在宇宙中并不少见。即使他们真的是看中了地球上的某种资源,纵观地球文明史,其获取手段唯有侵略。
“其次,鉴于黑水飞船和不明巨物的静默,它们并没有向地球展露主动沟通的行为,可以排除友好交流的目的。”
“然后,两个外星生命无缘无故的暴毙,以及不明巨物对电磁波通讯的屏蔽,这两点也不符合基本观测的【无干涉】原则。”
“最后,他们的目的只剩下一个,绝对是侵略。”
王盈川知道自己关于“观测考察”的说法有些牵强,但这无可厚非,因为她早就相信外星人的目的是侵略了,或许这是军人的危机意识。
万语明站起身,来回踱步。王盈川看得出来他是在用这种方式缓和焦躁情。
随后他说:“还有一种解释,太空巨物对地球进行精确观测后,发现并没有他们要的那种资源,所以就走了。”
王盈川摇摇头苦笑:“同志,作为人,你不该这么想;作为军人,你绝不能这么想。”
万语明干咳两声,似乎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
“还有一点。”王盈川补充,“那两个外星人一定有能够暂时提升自己智力的方法,没人会让两只低智商宠物独自驾驶宇宙飞船。”
“你是说,他们死后,大脑结构才变成了低智商结构?”万语明问。
“我百分百确定。”王盈川很是自信,她又说,“重点是,很可能是其他人给了他们改造大脑的技术,以他们原始的低智商群落,没办法找到改造大脑的方法。”
万语明低头深思,然后猛地抬头:“有没有可能,他们星球上有一种自然物质,喝了之后就能改造大脑。”
“可能性微乎其微,王盈川耐着性子解释,“解剖它们的生物学家可不是吃素的,他们就是普通的水生冷血动物,他们的身体没什么不可理解的地方,简单通过摄入一种自然物质实现脑部的精细改造,更像天方夜谭。”
“所以说……”
“所以说只能是一个强大到无法理解的力量改造了他们。”
……
“天啊!我们到底在面对什么?”万语明兀自发呆喃喃自语,来自草原的热风吹起窗帘的薄纱,王盈川看到他在燥热之中打了个寒颤。
就两人的推想,王盈川连夜写了个报告,简略如下:
外星文明的目的是侵略地球,侵略过程被迫中断,原因为地球上有令他们忌惮的存在,此存在最大可能是地球的社会形态。
另,黑水飞船之外,可合理怀疑有更高智慧的生命介入此事件。
关于外星文字的破译,应摒弃地球文字固有特征对研究方式的影响。建议从外星文明形态着手,代入可推测的文明形态,一一试错。
……
深夜,王盈川思来想去,觉得距离事件的真相还差一块巨大的信息缺口。
这个缺口,应该是关乎于黑水飞船之外的那个存在。
【人类之外——涡虫】
大眼睛继续在这片长长的大陆上空飘飞。
葱郁的植被笨拙地舒展它们的身体,孜孜不倦吸收着恒星播撒的微弱能量。
这种最低级的能量运用方式让记录者嗤之以鼻。
大眼睛忽地在一处小水洼上方停下。
它能自动检测有机会走向太空的生命形式,哪怕它们还处在低级阶段……
记录者时常感激宇宙的慷慨。
一把零件撒向太空,恒星风的吹拂之下,组成一艘飞船般的概率,生命还是出现了。
可这个极小概率,在宇宙无穷时间和广阔空间的尺度上,它又是那么的大。
在墒的无序扩张的大背景下,宇宙违背自身目的,创造了一批又一批低墒生命体,所以它是无私的。
宇宙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或许主知道……
大部分生命体终归会踏上演化的末路。只有少部分生命体,阴差阳错之下选择了正确的演化之路,发育成智能体。
智能体是稀缺的,而主需要他们。
大眼睛正在注视的,石头缝隙里那一群滑溜溜的蠕虫,似乎有这个潜力。
记录者发现它们选择了一种效率很高的繁殖方式。
它们通过自我切割,把身体切成几个小块,然后强大的再生能力会令它们重新发育成几个完全体。
在这个过程中,原体的记忆和知识也会同时完整地复制到其他身体之中。
在条件合适且养分充足的情况下,难以想象它们将建立起怎样巨大的“蠕虫帝国”。
记录者给它们取了个名——涡虫
“假以时日,智能化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记录者心想,“它们可以效仿黏菌,发展出思维共享型智能体。”
“不,还是有很大不同的。”记录者改变想法,“在一个巧合的时机,它们需要变异出一个可以思考大脑。这个大脑可以是一个个体,也可以是一些个体合在一起。这些都不重要,总之时间会给它们机会。”
“然后大脑通过信息素控制群落中的其他个体……”
就此打住!记录者不敢再想。因为这让他想起了中心区的那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