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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池湖水,平静无波的湖水,像一面硕大的镜。边缘泛着蓝灰色的光。她觉得湖水很美,探出身去低头看向湖中。
湖岸边太湖石下的水面映出她的脸,她的模样仿佛在水里洗过一样,褪了色,变得模模糊糊,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她。
亭亭醒来的时候,身上的短袖布衫已被汗水浸湿了,门不知何时被吹开一扇,来回拍打着门框,不时带进来外面的风雨。凉风往身上一打,阴冷的令她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寒颤。
亭亭赶紧站起来去关门,外面的风很大,费了很大劲才把门板压上,雨水打了她一身。
关上门,房间里重又安静了。这阵风雨带走了大部分烟味,空气变清爽了不少。涟漪女还在塌上熟睡,估计是烟的效力,刚才的动静并没有吵醒她,呼吸仍旧均匀平稳,仍旧深陷在深深的梦沼之中。
亭亭望着涟漪女熟睡的侧脸,长吁了一口气,抹掉额头的不知是雨还是汗的水珠,想起了刚才的梦。
只有些许微弱的光洒在涟漪女脸上,能看得清的只是面上突出的额头,颧骨和下巴,显得原本就不够圆润的脸更加狭长,衰弱,棉被下的身体放佛不知去向一般看起来空荡荡的。
腿疾发作,难得有一场如此安稳的睡眠,看在刚从梦境中脱离,身后仿佛还黏在梦与醒的交界处无形的屏障上的亭亭眼中,却愈发觉得她就要这样在眼前消失了。
消失到哪儿去呢?消失在了梦里。
亭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可脑子里就是冒出这样的想法。她觉得自己奇怪的梦,还有涟漪女那次长睡不醒,都跟这些烟膏子有关。它令人快乐,产生不切实际的幻觉,但它仍是有毒的。
听说涟漪女是在旧/社会染的烟瘾,算起来也有几十年了。就算不吸了,毒恐怕已经深入骨髓了。
毒发的时候便昏睡不醒。亭亭望着托盘中歪倒在烟灯旁的小锦盒里的黑膏,不免担心的想:自己会不会有一日也如涟漪女这般一梦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