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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从小没爹却有一个会赚钱的好娘亲,还有一个把她当成“废狗”一样宠着的表姐,人生如此,她很满意,这般想了一会,神思飘远,将睡未睡。
恍惚中却看到窗前站着一个闪着光的影子,吓得她猛然醒过来,还以为是哪路神仙见她可爱要收了她去,又爬虫似的挪动半天才终于看清楚是疯郎中站在窗前,月光洒在他身上,晕起一道朦胧的光。
这时,她心里才蹦出来点疑惑,这位疯子抓了她是要做什么,向孟娇娘要赎金不成?她好好琢磨了一番,给自己估了个价,想着孟娇娘一定舍得拿出这些钱赎她,再多恐怕就舍不得了,同时又感叹自己真是年年都能变着花样给孟娇娘破财免灾。
杜芳秦权当窗口站着一尊门神,迷糊想着又将睡着,可有人偏偏不如她意,在冷辉中带着凉幽幽的语调说道:“你可曾想过为何你一入城,就有武林人士挟持你?你又可曾想过为何这几日全城戒严?你的家人确实都遭了难,我平日是有些不良,却不会拿这件事情骗你。”
她似乎听到心里“啪”一声的弦断声,惊得她流出许多眼泪,闻郎中那两句耸人听闻的话她怎能不在意,只是趋利避害本能的去钻他话里的漏洞,为自己营造一个一切还在原地的样子罢了,此时她很想对着窗外的混蛋大吼一声:“你骗人!莫要装腔作势的糊弄人。”
她觉得自己心里有震耳的嘶吼声,可是嘴巴努力撑开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闻郎中翻窗进屋,竟然十分亲昵的摸了摸杜芳秦的头发,声音里带了几分柔软,说道:“别哭了,我带你去看看你母亲。”
说完话连带着被子卷起她,跃出房门,向着西北望月山而去,去的方向竟然也正确,杜芳秦的心脏好像被一个小拳头揪住,捏一下又一下,捏的她踹不过气来。
倘若闻郎中所言非虚,她竟不曾同孟娇娘告别,竟没能为她送终,竟没有给她披麻戴孝。
当闻郎中把她丢在竹林中杜一植坟前,她果然看见坟头上翻起了新土,坟前多了另一块石碑。
假的吧?杜芳秦想。她泪眼汪汪看向闻郎中,希望这个变态能解了种在她身上的毒,让她能上前好好确认下,哪怕让她能够端正的跪在坟前也好。
她张嘴努力半天,还是说不出一个字,她想问一问到底给他什么才会放了她?孟家有什么最招人惦记,悲痛中心神异常清明,她趴在泥土里,头撑着地,半天终于嘶哑着说出几个字:“藏…宝…图,我给你啊。”
倘若孟家有什么是孟娇娘誓死也要守护的,唯藏宝图而已,孟娇娘认为藏宝图重要,不能将这样一大个宝藏送给心怀叵测之人,她不觉得啊,只要孟娇娘能活着,怎么都好。
黑暗中她看不到闻郎中眼睛闪烁好多次,悲痛压身也没注意到他在黑夜中来来回回频繁走动,许久她终于爬到石碑前,闻郎中才按下焦躁的情绪,几步走到她身前,蹲下身直视她的眼睛,道:“倘若我对藏宝图有意,何必把你从荒郊野外扛回来。杜芳秦,此次是我救了你。”
原来是要挟恩图报么?好啊,只要现在放开她。
杜芳秦将口鼻埋进土里,她曾以为孟娇娘会一直在她身后,等她闹够了就可以回家,如今才知道那没有任何仪式感记不住的一幕竟是永别。
而今她不过是想用自己的手去添一捧新土罢了,却做不到。
终究,闻郎中没有放了杜芳秦,任她折腾了一身泥后,又扛起她,调头回了药铺。
几日后。
淹留河畔,薄雾晨光中,有个身穿秋香色罗裙的美人正倚在无双酒楼门前,她的眼睛细长含着波光,打眼看人的时候习惯将眼睛微微上挑,配上她那染了朱色口脂的嘴唇,整个人透出来的都是不正经。
不正经姑娘朱唇微启,语调柔媚婉转的道:“这才过去没两日,小王爷怎么又来了?难不成真是恋上奴了,竟一时半刻也不舍得分开了。”
说完这话美姑娘又拿起手帕低头掩唇轻笑两声,道:“奴以前常感叹咱们这鹤青城里美人们排个号,小王爷当能拔得头筹,您十六岁那年摘得探花郎时从咱们这淹留河乘舟而过可不知道瘙痒了多少姑娘的心?您那模样奴至今还记得,真真是个潇洒美少年,勾的奴的心都飞走了好几年,只是呀,奴最近爱上了别人,您暂且先退退,改日再让您入奴的红罗帐。”
赵紫光平生最讨厌别人同他论从前,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说的就是他。他快步走上前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卫无双,同款的细长眼睛一挑,射出来的都是冷刀子:“要你啰嗦,让开!”
无双姑娘哎呦一声,险些跌倒,幸好窄巷中窜出一个瘦竹竿一把扶住了她,她也顾不上看,指着赵紫光怒骂道:“你瞧瞧你,可还有半点当年的样儿!自己作践自己还当自己是英雄,狗屁!”
她是真生了气,语调重了不少,声音都粗了许多,赵紫光早进门去了,她还不能消气,“呸”一声又骂道:“日日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我就不信你能感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