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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让她这个始作俑者如何自处。
毕竟他是无辜牵连进来的人。
韩卫讲了许久，但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
比起那些陈词滥调的糊弄，他的方案明显创意新奇，而且可操作性强，预估的效果会比较好。
“我的方案大体就是这样，我讲完了。”
韩卫低着头，仍旧是从前那样不善言辞的样子。
从他的表现就能看出他敏感、自卑、性格古怪、不善沟通。
在职场中，比起内向的人，外向的更受青睐毋庸置疑。但如果是寡言的强者，那也会很受欢迎。
无论哪里，实力为上。
以前大家都觉得韩卫有点傻乎乎的，但现在没人这么觉得了。
他是那种专心做事的人，性格内向不会说话又怎么样？现在已经证明实力了。
这一回，计林开口，暴雨般的掌声就响起了。
时不时伴随着欢呼。
韩卫听着鼓掌声走下来时，心脏跳的极快，仿佛要冲出胸腔的桎梏。
还有，脸颊也控制不住地通红。
昨天他几乎没睡，就是为了背下改写的全文，而且每一个细节他都仔细查阅了资料，做到了通晓全文，这样就没有盲点了。就算被提问，也不会有问题。
他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胆战心惊，恐慌，害怕，后悔，无奈，窘迫，皆有之。
但做了就是做了，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但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谁让他这么做了呢？
谁让他这么没用，只能走这么一条不归路。
这一次熬过了，下一次，他一定好好用功，争取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了。
一定。
至于杨南，对不起了，人本来就是自私的。
我只会做题，我什么都没有，但你们好像什么都有的样子，我不甘心。我也不像你们那么聪明，我只是想留下来……我没有办法。
总之，很多很多原因才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我去，这是我认识的韩卫吗？他怎么实力这么强啊？这种方案，是新人能写出来的？”
“可不是吗？连我都自愧不如！”
“现在的小孩真是越来越逆天了，咱们再不努力点，肯定被轻松赶超了！那咱们也太丢脸了吧？”
“虽然平日里不怎么说话，但还真不能小看了他，能力居然还挺不错的。”
“目前没人写的比他的好。甘拜下风。”
“强强强。得收回说人家是菜鸟的话了！菜的是我才对。”
“我懂了，原来平日里马马虎虎都是在保存实力，故意低调，就坐等打脸的时刻。”
讨论声纷纷。
计林的笑容带着分明的戏谑，他当然注意到杨南和夏心玲的举动了。
因为他一直都在关注他们。
“杨南，小夏，你们怎么不鼓掌啊？同事，总要给点面子的啊。再说了，人家的方案做的那么好，无可挑剔，你们说，是也不是啊？”
计林姿态正直，俨然一个奖罚分明、公私了然的好上司。
杨南鼓起了掌，只是，缓慢地鼓了三下。
“怎么好像还是不怎么给面子？你是觉得他的方案哪里做的不好，还是说，你这里有更好的？迫不及待地想要向大家展示了？”计林循循善诱。
杨南淡定一笑：
“我只是感到讶异，正如大家想的那样，觉得很意外，韩卫竟然做出了这么好的方案。浑然不像平日表现的那样，显得有些门外汉。”
“你这话就侮辱人了啊？怎么这么看不起同事呢？正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人是会变得，总有人会变得优秀。就算突然一点，也不奇怪。我们从小到大也应该见过这样的人吧，只是几年不见，变得难以想象的优秀，光芒万丈。”
计林扫过会议室里的所有人。
杨南轻笑：
“经理似乎特别擅长给我安各种帽子。实话说，我可没有看不起同事，也没有侮辱人。说出事实就算侮辱了吗？”
韩卫不抬头，但总感觉如芒在背。
杨南或许此时就在看他吧。
他一定很意外自己居然会这么做吧。
原来做了不合道义的事，良心真会受到如此谴责。
他成了自己最瞧不上眼的人。
但无论如何，得在公司里坚持下去。
“我觉得你情商可以再高一点。现在说这些不合适。其他同事都这么给面子，怎么就你这么不给面子？就算平日里你是新员工中最强的那个，也不能保证你一直就是最厉害的吧。总有人会更强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杨南嗤笑道：
“不用跟我说这些。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大道理？开玩笑。我从小到大喝过的鸡汤，比你吹过的牛还多。”
计林再也装不住表面的得体，吹胡子瞪眼道：
“杨南，你别太过分了。我忍你很久了。”
“真巧，我也忍你很久了。要我实话实说吗？你这人对新人还真没什么忍耐力，不然也不会搞这么多事情出来。”
“少血口喷人了。”
“我确实没有血口喷人。”
喷人最起码喷的是人，你他妈是吗？
真是给爷气笑了。
“杨南！不要扰乱会议室的秩序！还有没有公司规章制度了？！”
“公司规章制度，有意思，迟到早退你是第一人，我倒是想问你，你眼里有公司制度吗？还是觉得根本就无所谓，反正有人给你撑腰？”
计林看向刘孟，目光凌厉。
刘孟心虚地说不出话来了。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迟到早退的事情？明明每次都很小心的。
“我也不废话了。今天，韩卫的这个方案，未免和我的太巧合了。韩卫，你说是也不是？”
韩卫嘴唇在颤抖，但语气倔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都是我自己做的。”
“真的是你一个人独立完成的吗？”
“……是。”韩卫死不悔改了。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反正已经做到这份上了，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点吧。
“好，很好。”
杨南真的笑了。
就当是这么多天的友好照顾喂了狗了。
总有人不识好歹，所以走上社会后，人总是越来越冷漠的。
因为被伤害过吃过亏，为了更好地自保，也因为消耗尽了热情和真诚。
“杨南！不要以为小韩不怎么会说话就随意污蔑人。咱们职场讲究的是公平实力，说话也要讲证据！这里不是你一人的一言堂！”
计林主持着公道，但公正的天平早就偏到不知哪里去了。
“计经理讲话要考虑场合，总是这么公私不分真的好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说不代表不懂。”
计林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本来想把杨南弄成疯子的形象，但自己发言要是有失偏颇，那别人大概觉得疯子是他。
那怎么能行！
他可是英明神武的计经理！
“行了，我就是告诉你，要公平公正。你刚说和小韩的方案雷同，是想表明他抄了你的方案？既然这样，那就证明一下吧。正好，下一个就是你了，让我们看看你的方案。不过，你得清楚，就算一样，也不能证明是谁抄了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