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偶有口角(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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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中有凶手?”韩忘一眼都快瞪出来了,“不可能!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

李冬瓜摊摊手:“我哥说的。一切等我哥下来再说。”

说着,她往门边上一靠,双手抱起剑来,俨然一副谁要跑出去就给谁一剑的架势。

韩忘一把话本揣回怀里,低着头走回药殷二人身边:

“完蛋了完蛋了,那张铁嘴儿原先可是混江湖的,还书晚了,万一他不高兴给我来一刀……”

殷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你现在过去硬闯出去,也是来一刀。”

“你武功高,你帮我想想办法。”

“我啊,”殷洁佯装吃惊地指指自己,“那小丫头和我有仇看不出来啊,我才不上赶着讨打。”

三个人坐在刚刚收拾了早餐的桌子旁边,唉声叹气。

实际上唉声叹气的只有韩忘一,殷洁闭目养神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药哲礼则是盯着茶壶发呆。

“话说,你这么着急,莫不是心里有鬼?”殷洁喝了一口茶水,“看上那张铁嘴的美娇妻了不成?”

韩忘一扇了她后脑勺一巴掌:“我就是这么一个只看见酒色财气的人?”

他打完殷洁,拍拍袖子站起来,转过身,正迎上李冬至走下楼梯。

“凶手是谁?”他冲着韩忘一三人所在位置,没头没脑问一句。

三人:我又不是探案的,怎么会知道。

韩忘一还多腹诽一句:“看来实力堪忧啊。”

李冬至抱着剑,踱到殷洁身边:“你内力了得,夜间有人跑到楼顶抛尸,你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殷洁歪着头,似乎是努力地回想了一阵,然后挂起一个不用心的笑脸:“不好意思啊官爷,昨天晚上我还真是没听到什么声音。”

李冬至依旧抱着剑,虚起眼睛上下打量她,明显是不信。与此同时,李冬瓜也离开了门框,一手按住腰间佩剑走过来。

再看殷洁,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地喝茶,实则握着茶杯那只手已经悄悄运动内力了。

这形势……剑拔弩张啊。

韩忘一把药哲礼拽起来,两人齐齐后退几步,免得待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那边对峙仍在继续。

李冬至暗暗逼近:“如果你察觉不到,那凶手该有何等的功力。凤鸣这座小城,真有如此厉害的人吗。”

殷洁云淡风轻:“嗯,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真的吗,”李冬瓜说,“我不信。”

殷洁摊摊手:“由不得你信不信。也有些人修行的内力是可以隐匿声息的。”

李冬瓜呛道:“你耍嘴!既说假话,刀剑伺候!”

说着,已经拔出佩剑,在手里挽出一个剑花,向她刺去。

韩忘一扶额叹气:也太沉不住气了一些。

药哲礼瞪大了眼睛:不是,这就打起来了?

殷洁见剑尖马上要逼近自己面门,连忙仰身避过,顺手抓了一个茶杯在手里。李冬瓜见一刺不行,于是换招再斫。

殷洁不知是看她年纪小不忍出手还是不屑出手,绕着桌子晃了几步,手上茶杯挥出,正正撞在李冬瓜剑刃上,茶杯裂成两半,李冬瓜也险些握不住剑,后退一步稳住身形。

殷洁拍拍手:“小屁孩,你这点功力打不过我。”

“你欺人太甚!”李冬瓜一跺脚,“打得过我了不起吗,你可打不过我哥哥!”

“呦,”殷洁嘲笑道,“小孩儿,拼哥算什么本事啊。”

“三年前你就打不过我哥哥,怎么,不想认?”李冬瓜见她话里意思是承认自己不如李冬至的意思,越发猖狂,李冬至在她身后拽她衣袖,也没拦住。

韩忘一心道:到底还是年轻。

殷洁挑眉,对李冬至伸手道:“比试比试?”

说罢,也不等对方回话,脚下一点,身如轻燕般凌空而起,捏起一个拳头,照着李冬至的面门挥过去。

韩忘一对身边已经看呆的药哲礼说:“这倒是辞双先发难,啧啧啧,好戏,好戏。”

药哲礼目瞪口呆,估计是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打打杀杀的桥段。

再看那边,李冬至架起双臂格住这一拳,暗处膝盖向上狠狠撞去。殷洁眼看就要被这一击袭到,忽然腰肢一拧,堪堪避过,手在饭桌上一撑,饭桌瞬间四分五裂,桌上的茶壶茶杯乒乒乓乓碎了一地。

韩忘一淡淡道:“记得赔钱。”

殷洁无暇顾及,因为她刚刚凌空落地还没站稳,又要格挡李冬瓜自她颈后偷袭的一掌。

不过瞬息之间,三人已经战成一团,过了十余招。韩忘一啧啧称奇,又看了几眼,转身拉着看呆的药哲礼溜走。

药哲礼看到李冬至翻了个后空翻,并且顺便踢开殷洁的拳头,刚要拍手叫好,忽然感觉后颈的衣领被人拽住,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已经站在酒楼外的路上。再仔细一看,韩忘一蹑手蹑脚把酒楼大门关紧了。

“呃,我们这是,干什么?”

韩忘一拍拍胸口衣襟下露出一角的话本:“去还话本啊,待在屋子里,一会儿指不定凳子茶杯飞过来,就误伤了。”

说完,他已经先迈出步子去了,药哲礼连忙跟上。

“可是,那个李冬至要我们等在那里,我们就这样跑掉,真的没问题吗?”

韩忘一摇头晃脑:“没有啊。”

药哲礼狐疑:“你怎么知道?”

韩忘一说:“你看,一个巡按只身查案,连一个跟着的人都没有,并且还来我这种鬼见了都嫌晦气的酒楼,能说明什么?”

药哲礼仔仔细细想了想,说:“不知道。”

“说明他不受重视啊,”韩忘一竖起食指,一本正经地说,“要不然就是被贬下来的,要不然,这个巡按的名儿就是个方便他们做别的事的由头。”他收起手指,似乎是觉得天气太冷了,“所以你说,怕什么呢,难不成还能真的给我这个鬼楼定个罪?”

药哲礼见他说得煞有介事,但又和自己固有印象不一样,不由半信半疑地问:

“真的啊?”

“嗯?”韩忘一转头看他,“什么真的假的?”

“那个,不受重视那一些。”

“哦,”韩忘一耸耸肩,“我瞎说的。”

药哲礼有些无语。

“那么,”他又追问,“你对他们打架一点兴趣也没有吗?”

“你很有兴趣吗?”韩忘一反问。

药哲礼狠狠点头,脸上眼里都是向往:“刀剑相向,快意恩仇,这就是话本子里的江湖嘛!”

韩忘一看他一脸向往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这可不是江湖,这就是小孩子打架而已。”

药哲礼听他话里有点故事,好奇得忍不住想问,却被韩忘一打断:

“到了,进去吧。”

药哲礼抬眼一看,拐过一道弯之后,一栋不算大的二层小楼出现在眼前,有些旧的牌匾上写着:

张家茶楼。

想必这就是韩忘一所说的话本作者张铁嘴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