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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皆有所好。有人爱权,有人爱色,吴双好的有点多,自称博爱。
而小兰喜欢看春宫图,吴双是知道的。
海棠喜静,吃饭一般都在自己房间里。而每日给海棠送饭就成了工小兰工作的一部分。
黄昏,晚风清凉。端着晚餐的小兰刚走过一道拱门,就看见了那个讨厌的老脸,侧过脸,加快了脚步。
吴双早早地等在了这里,见此,急忙追了上去:“小兰小姐,请留步,老朽有话要说。”
身为丫鬟的小兰哪里被人叫过小姐,顿感觉有些异样,脚步缓了下来,声音听不出喜怒:“吴管家,你想说什么?”
吴双小步跟着,脸上堆着笑:“小兰小姐,我是给您赔罪的。”
“您堂堂大管家,哪里用得着给我这个丫鬟赔罪。”小兰露出一脸冷笑:“不会是被夫人罚怕了,想让我替你求情吧?”说完便加快了脚步。
吴双闻言眼角一抽,后背更是传来阵阵刺痛。
两日前,吴双又被海棠叫去问话。吴双死活不肯说公子羽的去向,海棠气的柳眉倒立,声称吴双如此忠诚,倒是该赏些什么。接着就被小兰抽了十鞭子。
吴双心中憋屈,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追上去:“小兰小姐,我真是来向你赔罪的。这是我的赔罪礼。”说完就从怀里拿出一本精美的图书。
“哼。”小兰满脸不屑,想拿些小恩小惠就收买她,真是可笑。但好奇心驱使下,她还是瞄了一眼。
不看还好,一看那眼就挪不开了,映入眼帘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浮生游记》。
脚步骤停的小兰,导致托盘里的汤羹洒了大半,都没有发觉。看向吴双的目光闪着狐疑:“真是送我的?”
吴双肯定道:“当然。那日搜查小姐闺房,都是不得已为之。还请小兰小姐不要见怪。”
小兰在原地轻踱了几步,接着那抹雀跃于声音里遮藏不住:“先说好,我可不会帮你你跟夫人求情,”
吴双的老脸僵了一下:“小兰小姐,您多虑了。老朽只是单纯的向您赔罪。”
小兰一听,顿时喜上眉梢,眼神警惕地望了望,见四周没人。想去拿书,可是小兰才发觉她的双手端着托盘,无手可用。
小兰试图单独用右手端着托盘,放开左手去拿那本书,然而托盘里的汤羹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倾泻而出的可能。
她又试图左手端着托盘,可是汤羹变得更加摇晃,她一时间拧在了这里,
清凉的晚风中,细汗却布满了小兰的额头。
吴双见状,把书放在腋下一夹,双手稳稳地托住了托盘。
拧着地小兰一怔,看向吴双的眼神带着些许异样。从吴双腋下抽出了那本《浮生游记》,藏进怀里。然后接过托盘转身就走,
那速度比过来时更快了许多。只留下一道轻声盘旋在吴双的耳畔:“吴管家,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吴双立在原地,有些郁闷。
春宫图不好弄,特意找丽娘帮忙,才弄来这本《浮生游记》,为的就是小兰能在海棠面前说些好话,却没想到这丫头也不好糊弄。
吴双悠悠地叹了一声,“罢了,接着送吧,至少挨鞭子的时候能轻些。”
海棠的闺房内,小兰把托盘放在了桌上,轻喊了一声:“小姐,该吃饭了。”
海棠这才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坐到桌边。小兰则站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
“小兰,可发生了什么事?”海棠的声音让小兰瞬间回了神,小兰顺着海棠的视线看去,只见本来满满的汤羹只剩下一半,另一半早已洒在了托盘上。
小兰一怔,想起来应该是自己骤然停下时洒出来的。而那会她的心思全都飞到了《浮生游记》上,以至于连汤羹洒了都没有察觉。
“对不起,小姐,是我......。”小兰看向海棠,想要解释。
只见海棠摆了摆手,轻声回道:“那就无事了,我还以为你被人欺负了呢!”
小兰闻言一暖,更不想骗海棠了。纠结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将怀中的《浮生游记》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小姐,今日吴管家......。”
海棠听完没有什么反应,没有看向小兰,也没有看向那本《浮生游记》,只是静静地吃着饭。
小兰看着海棠,心里有些忐忑,于是轻声问道:“小姐,要不,我把书送回去?”
海棠这才抬起头,向小兰叹了一声:“哎!你我姐妹这么多年,我又怎会为了一本书怪你?”
小兰松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声音又变得有些雀跃:“那小姐我先走了。”说完就准备去拿《浮生游记》。
“过两天再来取。”清冷的声音传来。
小兰的动作一僵,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了海棠。
海棠依旧静静地吃着饭。
小兰顿感有些失落,本想着马上就能看到《浮生游记》,还得等两天,一身力气好像瞬间被抽了个精光。有些无力地应了声:“哦。”然后退出了房间。
海棠这才望向那本《浮生游记》,本来清冷的眸子点染上了了淡淡的羞意。
夜色渐浓,月光洒落如水。
吴双并没有休息,而是回到马棚里喂起了马。
自吴双之后高升之后,府里又重新招了一个马夫。据传此人自称马王,就没有他驯服不了的马,更没有他养不好的马。
然而事实是这人只会用马鞭,一不顺心就抽。马儿们被他抽怕了,表面上当然就老实了,
可今日中午,马王忘记带鞭子,在马棚里就被几匹马踩成了对穿,惨不忍睹。
吴双逐个拍着马儿的屁股,对于当年这些给他赚钱的小可爱,他自然喜欢的很,虽然现在已经看上那点银子了。
走着走着,吴双感觉脚下的青砖晃动了一下。他踢开青砖周围的马粪,本来严丝合缝的砖块不知什么时候脱开了一条缝隙
吴双的双眼一凝。想起府里丢失了的宝贝,想起了那个胖管家,想起了自己寻宝时对马棚总是走个过场,浑身蓦然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