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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霞镇,沈家村。
中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沈渊下意识眯着眼,重新看着周围陌生的景象。
尽管难以置信,却不得不接受穿越的事实。
眼下,他站在田埂上,两旁是金黄的稻田。稻谷已经成熟,沉甸甸的,把稻草压弯,斜斜倒垂在半空。
他的前方是一个身体干瘦的中年人,正抬起手指着他,大声呵斥道:“小兔崽子,你敢动我不成?”
中年人身后,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驼背老者。
老者双手叠在一起,拄在木拐上,伸着脖子劝说道:“小渊,听大爷的话,放下刀。”
沈渊皱起眉头,自顾自看了看手中的镰刀,只想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记忆涌入,沈渊怔怔的站了片刻,终于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紧紧握住刀把,死死盯着中年人。
对方叫沈才良,是原主的二叔。
一月前,父亲过世,沈才良收养了原主。
好景不长,原主在沈才良家住了两天,就被撵出来。这一个月,困了睡在被搬空的老房子,渴了喝井水,饿了吃草根树皮充饥,才活到现在。
几近饿死,原主才明白,沈才良收养自己,并不是出于情义,而是为了父亲留下的两亩良田。
沈才良收养原主后,没履行过抚养义务,却光明正大的霸占了原主的家产。
原主怒极,想要回自家的田,却被沈才良严词拒绝。原主气不过,等水稻刚熟,就带上镰刀来割自家田里种的稻谷。
沈才良早有防备,跟上来一顿呵斥,阻止他割稻谷。
原主不服,举起镰刀指着沈才良。
路过的村长沈言见状,拄着拐棍过来劝说。
沈才良见他没说话,叉着腰道:“小崽子,刚才不是挺凶的吗,现在知道害怕了?”
沈渊气笑了,对着沈才良道:“当真不把田还我?”
他前世就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吃亏是福这种屁话,他通常回复去你马的。
沈才良拿出一张纸,得意洋洋道:“这是地契,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这两亩田现在是我的,田里的水稻也是我的。”
“还有,你不服管教,且昨天已经成年,我已和镇上管户籍的周大人说过,让他从我的户籍上划去了你的名字。从今天起,你就不是我家的人了,有多远滚多远。”
沈言也帮腔道:“小渊,不是我说你,你二叔已经仁慈义尽,你偏偏还要忤逆他。听话,把刀收回去,好好和你二叔商量商量,都是一家人,没必要闹得这么僵。”
这方世界类似古华夏的封建社会,苛捐杂税严重,生存本就艰难。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只懂种田,没了田后,税从哪里来,饭从哪里来,如何能活得下去。
沈才良强取良田,沈言拉偏架,简直是把他往死路上逼。
上一世,沈渊久在病床,饱受疾病折磨,本就是偏激之人。
瞬间,怒火吞噬了他的理智。
沈渊冷冷一笑,一字一字问道:“当真不还?”
沈才良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这是我的田。”
沈渊没有废话,右手全力挥下,刀锋化成一道寒光,砍向沈才良的脖子。
结合原主的记忆和方才的经历,他明白一个道理。
这方世界,没有软弱生存的土壤。
沈才良毫无防备,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直到镰刀深深嵌入脖子中,剧烈的疼痛传入大脑,才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
他的大动脉被砍断,鲜血飙出,滋在沈渊的脸上,稚嫩的脸庞平白增添几分狰狞。
沈渊伸手薅住沈才良的头发,神色癫狂,抽回镰刀,又砍下去,边砍边道:“我这人讲究公平,你不是想逼死我吗,我先弄死你。”
沈才良无力的抬抬手,嘴巴微张,想骂些什么,却只吐出一口血沫,然后瞪大双目死去。
沈渊轻轻一推,沈才良的尸体栽进稻田。
然后抽回镰刀,一边擦拭脸上的血,一边走向沈言。
沈言吓得亡魂大冒,转身想跑,可是腿脚在岁月腐蚀下老朽,走路要拄拐,跑不动了。
见沈渊一步步逼近,他瘫倒在地,身体后仰,用双手撑地,配合颤抖的双腿架着身体往后退,眼中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他的浑身沾满泥土,狼狈至极,早已失去一村之长的威严。
“小,小渊,有话好好说。你,你还年轻,不能自毁前程呐!”
“呵呵,”沈渊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神经质的笑了一声,“老东西,你们谋划抢夺我田地时,可曾想过我的前程?”
沈言一把抱住沈渊的右腿,把脸蹭在膝盖上,仰着头涕泪纵横道:“小渊,是你二叔的主意,真不关我的事啊!”
沈渊放开沈言,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慢悠悠道:“当初,二叔明确说过不会收养我,我记得是你去劝说的。第二天,二叔高高兴兴来我家,急匆匆拉着我去镇上户籍处改了户籍。”
沈言疯狂摆手,“不是我。”
沈渊仿佛没听到,自顾自说道:“我后来想清楚了,二叔很小气,也不精明,不想收养我这个累赘。”
“他前后的态度相差这么大,想必是有人给他出了主意,拿到地契后,再踢开我,就能白得两亩良田。”
“现在想想,出主意这个人真狠毒啊。他既然出了主意,说不定还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大爷,你说是不是?”
按照辈分,沈言是他大爷,往上数五代还是一家人。
在利益的驱使下,一家人反目成仇。
沈言看着沈渊通红的双眼,颤抖得更厉害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可惜迟了。
沈渊用力举起镰刀,举得老高,重重砍下。锋利的刀刃破开沈言苍老的皮肤,刀身大半没入脖子。刀口的血迹未干,再添新血。
沈言惨叫几声,倒在血泊中。
至此,田埂上只剩他一人。
沈渊弯着腰,双腿微曲,然后用手撑在膝盖上,支撑住上半身重量,大口喘气。
连番杀人,耗尽了他本就不多的体力。
沈渊稍作休整,恢复了些体力,下田用水洗去身上的血迹,然后割了几把稻米,提在手中,大摇大摆离开。碰见劳作的村民,还笑盈盈的打招呼。
片刻后,他回到家。生好火,把稻米用小石碾脱壳后做了顿饭,饱饱的吃了一顿,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前世还不觉得,但他现在只想说,吃饱的感觉真好。
休息一阵,沈渊提刀去到沈才良家里,抢了财物和衣衫装进包裹,沿着村里的小道扬长而去。
他身后,一个妇人边哭边喊,却不敢靠得太近。
“来人呐,沈渊那小畜生抢了我家的钱跑了,快追啊。”
有人反应过来,看到沈渊手里提的镰刀,纷纷却步。待到人聚齐,路上哪里还有沈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