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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地处大陆东方,物产丰茂,人口众多,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皇甫家族立国四百多年间,先后打退了东边的扶桑、北边的沙熊、西边的罗马、南边的阿梵等。可这些国家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入主东方的美梦,几百年来大小战争不断。
如今,大汉帝国风雨飘摇,藩王各自为战,皇甫家族的统治力每况愈下。在藩王中,实力最为强大的是大汉帝国最南端的南粤王岳龙刚,手下雄兵四十万,逢战必胜。
在南粤王属地的东南方,有一处小山名为翠峰山,山虽小但极为险峻。翠峰山山巅之上,有一座道观名为明空观孤独的矗立在那里,被茂密的森林环绕。道观四周常年云雾缭绕,给人一种神秘而宁静的感觉,似与周围的自然环境融为一体。道观的后方是一片清幽的竹林,风吹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声音,犹如天籁。观内有一座宏伟的大殿,名为泰华殿,殿内供奉着道家三清神像。
一位道号灵虚真人的道人在这里修行,除他以外还有一个徒弟,如今十八九岁的样子,但是看上去极为的沉稳大气。灵虚真人来到了正在打坐的徒弟身边,目光非常慈祥,他出言问道:“怀礼,今天的功课做的怎么样?”
怀礼睁开眼睛,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答道:“师父,我功课已经做完了,把太极拳又打了三遍。”
“不错。”灵虚真人微笑着点点头,“来,打一遍我看看。”
怀礼站定之后,起势打起太极拳。他的动作流畅自然,一招一式都显得十分娴熟。灵虚真人静静地看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打完一套拳后,怀礼气息平稳地收势,眼神清澈而坚定。
灵虚真人轻声说道:“怀礼,你的拳法已经小有成就,但仍需继续努力。太极拳不仅是对身体的锻炼,更是心境的修炼。你要在每一次的练习中,去感受那阴阳调和、刚柔相济、四两拨千斤的道理。”
怀礼恭敬地答道:“弟子铭记在心。”
这个弟子,是灵虚真人云游的时候捡回来的,捡到的时候,怀礼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他不哭也不闹,只是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似是饿了。灵虚真人对这个孩子极为喜爱,便将他带到了这座道观,日夜抚育,悉心教导。怀礼也颇有灵性,灵虚真人收藏的那些孤本残篇,他读过一遍就能记住,并且对文章的理解还颇有心得。山上的生活是极为枯燥的,日出而习、日落而息,可怀礼从未觉得无趣,有时他双手捧着那些书一看就是一天。
灵虚真人看着眼前乖巧聪慧的怀礼,心中满是欣慰,“你天赋上佳,但是谦得益满招损,你切不可荒废了修习,要持之以恒。”
怀礼恭敬地聆听着师父的教诲,点头说道:“弟子明白,定会笃行不辍。”
灵虚真人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明日,你随为师一同下山。”
怀礼从小便跟着师傅去山下采买,也常听一些前来敬香的施主谈论山下的生活,但是他对山下的种种并没有多少期盼,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如一个沉稳的老人一般毫无情绪波动,俗世的一切仿佛与他都毫无关联。
第二天清晨,师徒二人早早地起床,简单收拾后便踏上了下山的小路。
山下这座小城依山取名叫做翠峰城,面积不算太大,不过却是南北通衢的一个要塞。往来行商多不胜数,交易的货物也是琳琅满目。
怀礼跟在灵虚真人的身后胡乱的向四周看着,好多在一般人眼里新奇好玩的东西在怀礼看来都没有那些晦涩难懂的孤本有意思。
在集市的喧嚣中,有一个女孩子吸引了怀礼的目光。她容貌清秀,肌肤如雪,双眸明亮如星辰,微微上翘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轻轻颤动。她的头发用红色的丝带系着,显得十分俏皮可爱。她身穿一袭白色的长衫,袖口和领口绣着精致的蓝色小花,下身是一条紫色长裙,裙摆在地上轻轻拂过,仿佛花瓣飘落。
女孩在集市上好奇地东张西望,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她时而驻足在一个摊位前,仔细观察着摆放的物品,时而与摊主交谈,脸上洋溢着天真烂漫的笑容。她的举止优雅,宛如一位小公主,给整个集市带来了一抹清新的气息。
女孩的一举一动映在怀礼的眼中,一时间,他竟然看的痴了。
“马惊了,快让开。”突然,有人喊道。
“哒哒哒”一匹幼马急速奔来,道路中间的人纷纷躲避,那女孩躲避不及摔倒在路上,眼看那马就冲着女孩奔了过去,怀礼眼疾手快抓住了马的缰绳,在缰绳的带动下双脚用力一跃,落到了马的前方,在众人担忧的眼神中从正前方一掌拍向马头。
“嘭”的一声,那匹幼马猛地刹住了前进的脚步,扬起前蹄发出一声嘶鸣。怀礼迅速抱起那女孩,躲过了落下的马蹄。
女孩大约十五六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她躺在怀礼的怀里,明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那英俊而坚毅的脸庞。常听家里的丫鬟说什么如果嫁人的话,就要嫁给盖世英雄,她心里想他算是我的盖世英雄吗?
幼马轰然倒在了街道上,马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歪在一边,眼神逐渐暗淡下去,喘着粗重的鼻息,随即口鼻流血,渐渐的没了声息。怀礼的这一掌俨然直接折断了马脖子。
“好厉害的道士!”人群中有人惊道。
“这就是天生神力吧?”有人喃喃地说道。
“我以为白毅已经天下无敌了,这是谁的徒弟,竟然如此勇猛?”有读书人叹道。
“明空观老神仙的徒弟,你都不认识?”有人嗤笑道。
“是谁?”一个黑脸大汉跑了过来,蹲在地上看了一眼马匹,喊道,“是谁杀了我的马?”
这黑脸大汉名叫裴三,是翠峰城的一个地痞滚刀肉,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他天生神力,如果有人指责他,那便拳脚相向,百姓们对他是敢怒不敢言。
灵虚真人看了一眼怀礼,没有做声,他想看看自己这个徒弟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是我。”怀礼将小女孩放在地上,出言说道。
“你?”裴三冷哼一声,斜了一眼怀礼,“你一个小道士,手无缚鸡之力,别在这捣乱,滚远点。”
“真的是他!”人群中有好事者说道。
裴三看了一圈,见众人的眼光都看向怀礼,才知道确实是这个小道士杀了自己的马,但是,他手上连武器都没有,是怎么做到在这几个呼吸的时间内杀死一匹马的?一时间,他心里有些发怵,虽然他是个混不吝,但是老神仙的弟子,他还是不敢轻易得罪的。不过,他又想到杀马赔钱,天经地义。
“那你得赔我的马钱,我这是汗血宝马,日行千里,给我一百两银子,咱们两不相欠。”寻常百姓们代步的马匹价格也不过十两银子,而真正的汗血宝马那都是皇室专用,不可能存于民间,裴三确实是有点见钱眼开了。
“我没钱。”怀礼无所畏惧的答道。
“呦呵。”裴三说道,“没钱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你们道士都是这么嘴硬的吗?打死了我的马连个说法都不给?”
怀礼说道:“你的马惊了,若不是我出手,你的马肯定是要伤人的,到时候你是多少钱都赔不起的。”
“哦?”裴三问道,“这么说,反倒是我的不对了?”
“那是自然。”怀礼说道。
“笑话!”裴三说道,“你不打听打听,我裴三在这翠峰城最讲道理了。现在的事实是,我的马没有伤人,而你们杀了我的马,你就说该不该赔?”
“我赔。”那女孩站在怀礼身后,手上拿着一块玉佩,怯生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