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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有令，陈聪立马落实。
今天，他赶紧联系了几个以前认识的老宝。
可惜老宝们都说，手下的妹子不是回老家找了老实人接盘，就是在网上开了直播，只要擦擦边，每个月都有两万块了，实在爱莫能助。
陈聪感觉事情有点棘手，一时烦闷，干脆开了间包厢，想唱几首歌发泄一下。
刚好这几天他一直在网上刷到有人在唱《一生所爱》，也就跟着点了这一首。
过程中，他回想着KTV往日的峥嵘岁月，再看如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不自觉就唱得凄惨了一些。
一曲唱毕，他越觉凄苦，没有心思再唱下去了。
想着回办公室写份招聘启事丢网上算了。
谁知，刚走出包厢，就听到隔壁有人也在唱《一生所爱》。
他好奇听了几句，结果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这才叫唱歌啊！
自己刚才唱的那是啥？
他没有刷过章来的视频，还不知道这几天《一生所爱》重新火了起来，就是章来带的。
陈聪忍不住凑到门口的玻璃圆窗，偷偷往里面瞄了几眼。
恰好看到纪小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向章来。
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目光紧紧锁定，无法移开。
原本沉稳的面容上，顿时露出了惊艳与惊喜。
这要是能来当个公主，绝对就是大公主！
所以，他就耐着性子在门口等着。
这送上门来的销售小美女，得想办法拿个联系方式。
如果能让她披上公主华丽的盛装，那就再好不过了。
要知道，这里以前的每一个公主，他和老板都会亲自深入检验，严格把关，确保真材实料，物有所值。
KTV没落之后，他自己也斋了挺久的。
虽说也可以出去解决，但哪有白嫖来得爽啊？
至于那个穿着跑腿制服的帅哥，可能是她男朋友，长得不错，歌唱得也好。
虽然是瘦了一点，不过你看银座的头牌牛郎，哪有胖的？
两个人要想一起过来的话，他也乐见其成。
他们店里以前也有几对“金童玉女”，大家各赚各的，丝毫不会影响彼此之间的感情。
陈聪身旁，章来一言不发，抬步走进电梯。
“章先生，你以前可能没接触过这个行业。”
“在我们这里工作，怎么都比干跑腿强。”
陈聪以为章来是对这份工作有什么顾虑，继续耐心劝说：
“一个月六位数，干上一年就可以退休了，到时自己再做点小生意不好吗？”
陈总一边画着大饼，一边暗戳戳地瞄着纪小茹。
他这些话，主要还是说给纪小茹听的。
不管这位销售小美女卖什么……
卖什么不是卖？
卖别的，一个月能上六位数吗？
电梯里，章来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微微眯着，透出坚定而冷峻的光芒，他沉声说道：
“陈总，我比较喜欢脚踏实地。”
“而且我对于物质方面要求不高。”
“日子嘛，能过就行。”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良田万顷，不过日食三餐，大厦千间，只有夜眠八尺。”
“你说对吧？陈总。”
一旁，陈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嘴角微微抽动，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不就想给你们一个大好前程吗？怎么还让你给教育了呢？
关键是章先生这话站位很高、格局很大，说得情真意切，陈聪一时难以反驳，只能陪着尬笑了几声。
他没发现，章来身后，那个小美女正在捂嘴偷笑。
“叮——”
电梯门打开，章来扭头跟陈总告别。
“陈总，别送了，谢谢你看得上。”
人家多有诚意啊，虽然这软饭吃不上，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也要有点礼貌。
“客气，没有机会做同事，就当认识两个新朋友都好嘛，以后要常来啊。”
陈聪深吸了一口气，又恢复了一副沉稳的派头，和小范一起跟着章来走出电梯。
“两位，方便加个喂信吧？”
陈聪站定，掏出手机，亮出“喂信”名片二位，伸到章来面前。
“行。”
章来爽快点头，也掏出了手机，扫码添加好友。
“谢谢。”
接着，陈聪把“喂信”二维码伸到纪小茹面前，故作淡然地说道：“这位美女，也加一下？”
他此时心里有几分小激动，脸上那种特属成功男士的自信微笑，忽然有几分僵硬。
加上这位小美女，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刚才添加章来，不过是先铺垫一下而已。
一旁，纪小茹唇角微微上扬，但嘴角的弧度明显有点勉强。
她摇了摇头，略带着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忘带手机了。”
纪小茹朝章来努努嘴，继续说道：“你加他也一样。”
一样？
那能一样吗？
我能直接跟你男朋友说，我想约你出来吃饭，饭后把你当甜点也给吃了吗？
“好的，没关系。”
陈聪失望地调整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微微抬起嘴角，努力形成一个自然的弧度。
他故作诚恳地说道：“欢迎你们随时再来。”
“可能谁说要陪你牵手走完一生……”
地下车库，一道音量不大不小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显得格外突兀。
陈聪循声望去，是从纪小茹背着的黑色小包包里传出去来的。
几人一时怔住。
这就有点尴尬了……
陈聪当然知道纪小茹说没带手机是在撒谎。
但谎言只要没被当面拆穿，大家面子上就还过得去。
都是成年人了，要懂得相互配合，各自当好这个社会大舞台上面的一名演员。
只是这电话来得太巧了，这就有点考验演技了。
陈聪只能努力让肌肉放松，保持那副温暖亲切的笑容。
纪小茹依旧面无表情，一对美眸看向车库远方，淡定地听着铃声响起。
章来则是好奇地看了看四周，似乎在寻找手机铃声的来源，最后露出一副一无所获的纳闷表情。
几人沉默了十几秒，陈聪大声说道：“两位开车了吗？”
陈聪声音之大，差点让章来吓了一跳。
这其实也不能怪陈聪，因为手机铃声越来越大，他怕章来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要不让小范开我的车送你们回去吧？反正我下午也不出去。”
陈聪一边喊着，一边从腰带上解下钥匙，递到小范手里，示意他赶紧去把车开过来。
他自己有辆宝马X3，落地差不多花了四十万。
手机铃声又响了几秒，终于没了。
几人的脸上，原本紧绷的神情都明显舒展开来，流露出一种松弛感。
“陈总，真不用了。”
章来挑了挑眉，礼貌婉拒。
“陈总，你忙你的，我们自己回去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