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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来仰头看天，心中波澜起伏。
他之前在做电商的时候，听人家说，得把账号搞得多多的，搞成矩阵。
他就索性开了二三十个号。
结果，全部号的全部视频加起来，点赞量都还没有这个视频来得高。
早知如此，他当时花那些冤枉钱买流量干啥？
还不如直接就到酒吧唱上一曲？
开着直播，挂上小黄车，不就行了？
“歌神爸爸，我好羡慕你啊。”纪小茹忽然有点怅然若失，“我全部视频的点赞量加起来都没这个高。”
章来揉了揉鼻子，心说其实我也是，这又不是我的号。
视频发布者应该是个女的，叫“奶白的雪”，章来拿过手机，先点了一下关注。
接着抬头看向纪小茹，“你号叫啥来的？我关注一下。”
“谢谢章网红，我又多了一个粉丝了。”纪小茹笑嘻嘻地说道，“我叫小草如歌，头像是我在酒吧唱歌的照片。”
小草如歌？
小茹歌？
这次是拆字梗啊！
章来不屑地撇了撇嘴，心想怎么不干脆一点，直接拆成小草女口呢？
对于“抖手”上那些老色匹来说，说不定会有奇效。
“我晚上回去，好好看看你视频，给你找找坑，说不定能帮你早点红起来。”
章来心想，如何把号做起来我不懂，但对于做不起来的号长啥样，我有着丰富的经验。
【叮！】
【触发第005号随机任务：梦想导师】
【任务内容：检测到宿主对异性做出承诺。身为高质量雄性，必须一诺千金、说到做到，请将纪小茹抖手账号真实粉丝增加到10万人，帮她开始踏上梦想之路】
【任务限时：10天】
【任务奖励：易江本地豪宅一套】
【注意：为确保粉丝真实有效，宿主不得采用购买流量方式增加粉丝】
章来刚想跟纪小茹说晚安，系统提示音又响起了。
……
送别了纪小茹，章来回到家里。
先洗了个澡，半躺到沙发上，饶有兴趣地打开自己那条视频，暗自欣赏一下。
一看吓一跳，不过隔了大半个小时，视频点赞量又涨了将近两千。
这10万赞要是能给纪小茹就好了，怎么也能帮她涨个几千粉吧？
这不就便宜别人了吗？
章来遗憾地摇了摇头，随手点进评论区，查看网友评论：
“你真该死！女朋友听完说要去找初恋了。”
“唱得很好，下次不许再唱了，纸巾都快用完了。”
“那鹰女士麻烦起来一下，把位子让给这位先生。”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
“好想让你火，但又怕你火了以后唱不出这感觉了，点了不喜欢，不好意思。”
……
点赞最高的一条评论是：
“没离过几次婚，根本唱不出这效果！相信我！我是过来人！！！”
章来默默地为这条留言点了一个赞，心说兄弟你还真是辛苦了。
另外还有一条评论让章来看了直摇头——
“唱什么唱？哭丧啊，你老婆死了啊唱这样！”
啧啧，怎么现在网上戾气这么重呢？
我又没得罪过这个叫“士心亭”的网友。
这网名取得还挺文雅的，起码也是区县文学协会水平。
怎么脾气这么暴躁，都快赶上李老师的相亲对象了。
嗯？
士心亭？志亭？
李老师的相亲对象似乎就叫志亭还是志廷？
难道就是他吧？
章来顿时有点苦笑不得。
再一看，“士心亭”下面一堆在骂他的：
“你是从敦煌来的吧，壁画这么多！”
“你说话这么好听，一定是上厕所后擦过嘴吧？”
“你这么会说话，一定是自己长大的吧？”
“我小时候后被狗咬过，你这样让我有点害怕。”
……
嗯，看到大家都在骂你，我就放心了。
章来接着打开“小草如歌”的账号，想着该怎么完成系统发布的新任务。
10天之内，10万粉丝？
她现在连5万粉丝都没有！
严格说来，即使加上章来，也只有5288个粉丝。
章来眉心微微皱起，如果不是要求真实粉丝的话，那倒也不难。
跟流量明星一样，砸钱去买就好了。
可系统已经提前把话说死了，要的是真实粉丝，还不能砸钱买流量，丝毫不给章来卡bug的机会。
章来大概浏览了一下纪小茹发布的视频。
视频的模式基本一样，都是她在酒吧唱歌的切片，应该是请酒吧工作人员用手机帮忙录的。
每一首歌，都截了几十秒的副歌部分，每天持续更新到现在也有大半年了。
平心而论，纪小茹不仅容貌出众，歌声更是悦耳动听。真正的人美歌靓，不过视频最高赞也不过一千出头。
可能现在这类号太多了，纪小茹没卷出来。
或许爆红这件事，本身就是一门玄学吧。
有的歌手颜值很高、唱得也好，但就死活红不起来。
有的在花园里随便挖点啥，莫名其妙就火了。
这跟谁说理去啊？
“我曾经……”
刚想着豪宅奖励还真不好拿的时候，电话响了。
是王凯迪打来的。
大概是因为章来还没回他信息，他干脆打电话过来。
“兄弟，你啥时候改行当歌手了？”王凯迪压低了声音，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满，“有空去酒吧唱歌，没空陪我去洗脚？”
“没有，帮客户去酒吧买酒，看气氛不错就随便唱了两句。”章来轻叹一声，“哪知道还被人录下来还发网上去了。”
“焯，随随便便唱首歌就火了！”王凯迪感叹道，“我平时要整条10万赞的视频你不知道多不容易吗？”
王凯迪是一家广告公司的策划总监。
这几年，随着大量自媒体的崛起，传统广告行业没有以前滋润，他最近也被KPI整得死去活来。
章来挑了挑眉，心说那没办法，我人帅活好，属于易火体质。
“对了，我有个朋友最近做了个号，你帮我看看能怎么涨粉。”
“事成之后，给你搞张金盆洗脚城的年卡！”
章来忽然灵机一动。
王凯迪不就在干这一行吗？
自己以前在搞电商公司的时候，跟他讨教了不少行业常识，这次也让他帮忙出出主意。
“行啊！章总你现在又有钱了，还来利诱我了。”
王凯迪也不推辞，答应下来：
“好，那你发来吧，我有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