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林珙:范闲,我林家明珠你摘不得(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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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驾!”

南庆京都。

叶灵儿腿肚子一拍,身下骏马奔腾,红衣似火在京都大道上狂奔。

“灵儿,你帮我......”

她眯了眯眼,马绳握在手中,向着远处一间府邸飞驰而去。

范府门前。

叶灵儿翻身下马,她眼神流转,马绳往一旁大树枝干上一系。

她轻抬眼皮,望着眼前的高门贵宅,抿了抿嘴,好没礼数的奴仆。

“叶家叶灵儿,求见范若若小姐。”

叶灵儿眼神闪烁,看了眼无动于衷的门房。

她粗声粗气得又加了句。

“叶家守备之女叶灵儿,求见范若若小姐。”

门房赔着笑,府前奴仆一个健步往府内小跑去。

叶灵儿面无表情,强挤出一抹笑,对着门房一回礼。

她负手,在府门前踱步。

稍许时间后。

范若若带着婢女踏步而来。

“叶小姐,里面坐吧。”

叶灵儿抬头回望,面前的少女身姿婀娜,姣好白净的面容上浮着笑意。

她不自然垂下眼神。

“范若若小姐,我就不进去坐了。”

叶灵儿抬起头,她抿着嘴,只想将交待的事告知到人。

“明日未时,请范若若小姐到解香楼一叙。”

“告辞。”

叶灵儿一抱拳,转身便走。

“哎!”

范若若眼神闪了闪,她伸出手想要将人喊住,早就听说叶家女叶灵儿洒脱不羁。

今日一见果真是女中豪杰。

叶灵儿顿住脚步,她皱了皱眉,转身看向范若若。

话已带到,她还要如何?

范若若沉了沉眸子,直觉告诉她,叶灵儿不喜她。

“可是婉儿郡主相邀?”

“嗯。”

叶灵儿点了点头。

“请叶小姐转告郡主,范若若明日必定准时赴约。”

范若若扬着脖颈,嫣然一笑。

叶灵儿欲言又止,只静静看着范若若袅袅下拜。

“告辞。”

马蹄踏踏,一骑红尘。

范若若站在府门前,她眼神思索,目送着那袭红衣消失在转角。

林婉儿邀她见面。

是为林珙?

“林珙那厮,也给你写信了?”

圣女海棠朵朵金冠锦衣,她咬着果子,闲暇之余张大了眼睛看向身前神色淡然的小皇帝战豆豆。

她猛地一吞咽,随手放下咬了一半的果子,她拍了拍满是水渍的双手,从怀里掏了掏。

“啪!”

战豆豆失笑,她嘴角含着焉坏的笑,看着对面光着脚丫子叠腿而坐的小师姑。

海棠朵朵一巴掌拍在茶台上,她捡起果子,又咬了一口。

“这是他给我写的,”

海棠朵朵看也不看,她毫不在意得扒拉嘴里的果皮,略为嫌弃得看了眼果皮。

战豆豆伸手,取过茶台上褶皱的书信。

熟悉的字迹再入眼帘。

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提着那薄如蝉翼的信纸。

“他给你写什么了?”

海棠朵朵抬了抬眼皮,看着面前抿着嘴的战豆豆。

“不是吧,他也给你写情诗了?”

海棠朵朵坐正了身形,她算是知道战豆豆的人,这表情够沉重。

那厮不至于吧?

他不知道她海棠朵朵是北齐的圣女啊。

两个一起写,这不漏泄了吗。

“他认识你?”

海棠朵朵咬了口果子的动作顿住,她没什么正形的脸上浮现一抹郑重。

战豆豆轻瞥了眼信纸,一模一样的情诗,送了三个人,连标点符号都不带变动一个。

她煽了煽眼睫毛,抬起眼皮,淡淡看了眼海棠朵朵。

“不认识。”

“不认识,他给你写情诗?”

海棠朵朵瞪大了眼睛,她一骨碌起身,半趴在茶台上,话语放轻。

“要不要噶了他?”

战豆豆轻瞥了眼海棠朵朵,她轻描淡写得起身。

“他给母后那也送了一封。”

“他疯了?”

战豆豆嘴角含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她仰着头,远眺天际。

天边乌云遮挡夕阳,残血染墨,风雨欲来。

林珙,有几分意思。

“小师姑,”

海棠伸手抓果子的手顿住,她抬头,看向凭栏远眺的战豆豆。

“且等一等吧。”

“孤,倒想瞧瞧他到底想做什么。”

林府。

林珙手提狼毫大笔,他沉吟不前。

墨水在笔尖悬悬欲落。

按照时间,北齐那边应当是收到了书信。

他挥笔,游龙惊鸿,寥寥几行诗句翩然纸上。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一式三份,林珙取过信封,并不封口。

“送去宫里。”

他轻瞥了眼身旁伺候的林羽,随意开口。

“是!”

林珙倚靠在座椅上,他眸色深沉,这几日便可见北齐反应。

不过,怎样的反应,这信该送还得送。

“陈虎。”

他薄唇轻启,轻声唤道。

“属下在!”

陈虎自书房外推门进来,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近。

“公子教你几句话,你好好听着,”

“是!”

林珙垂落眼眸,他眼神昏暗,缓缓开口。

“北齐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圣女海棠,青鸟传信,林珙望盼回信。”

陈虎咂了砸嘴,他拱手拜下。

“多带几个人,公子我要让整个京都人尽皆知。”

“是!”

林珙随意倚靠在座椅上,如此,才算完整。

鉴察院藏身北齐,自然,京都也藏着北齐的暗探。

更何况飘然来去,影踪难寻的剑客高手。

北齐再如此遮盖消息,他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

他便加把火,好好烧旺这柴火。

“叩叩叩。”

林珙眼皮掀起,他嘴角含笑,看向房门。

“进。”

侍从面色恭敬,垂首拜下。

“公子,桑榆二人来消息了。”

林珙淡然的眉眼浮起一抹浅淡的欣喜,他直起身子,淡淡开口。

“可说了什么?”

“公子神机妙算。”

林珙垂下眼眸,桑榆二人乃他亲自指派,这六个字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但既是他,自是浅薄无比。

郭保坤其人,礼部尚书之子,身份自不比天湟贵胄,但也算家世显赫。

这样的人说拿来做棋子,便做棋子。

“下去吧。”

他目光沉浮,轻瞥了眼下首,声音淡然。

结果已出,藤之荆不过是为人踏板,那么他呢?

林珙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安,林家落寞由范闲执掌,是刻意还是意外?

林珙身死,若是庆帝顺水推舟,这棋局不至于凶险。

若是一开始棋盘上,林家就是弃子。

一个为范闲准备的踏板。

吞下林家,清扫范闲孤臣之路的小石子。

那他在棋局里,必死无疑。

亏欠吗?

对叶轻眉的亏欠吗?

神庙放置婉儿,引入林珙,林珙身死,林家断了传承。

功高震主。

身为帝王,怎能许大权旁落。

父亲为百官之首,庆帝怕是早就磨刀霍霍了。

林珙沉眸,大宗师,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大宗师。

若是陈萍萍知道了,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