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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莫话安去了一个我不知道的城市后,大约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她便变得杳无音讯。
任凭我微信上如何联系她也无济于事。
再三确定了她的安全后,我便也逐渐减少和她的联系。
所幸,我很会在外在上装一个冷漠的人,即使她一辈子不联系我,我也是可以忍住,最多只是不停翻看以往的聊天记录,或者将手机界面停在聊天框上,最后一条信息的时间不再更新,仿佛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停在了那个瞬间。
如果有的话。
在熬了几个大夜之后,有一天的早晨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早起的环卫工人勤劳地扫着地上一夜飘洒的落叶,突然就感觉自己极其疲惫。
那是凌晨的五点半,天几乎是全黑的,只在地与天的际线处隐隐约约露出一点熹微的日光,我端着一杯加了双倍美式速溶粉的咖啡迟迟不敢喝下去。
我怕我的心脏爆缸后停摆。
我总觉得自己会莫名悲春伤秋,像是在一瞬间打开了什么开关,用身边朋友狭义的解释来看,是一种神经病。
思索之下也确实有几分道理,毕竟不会有人凌晨五点半对着一个环卫工人和一地落叶感觉悲伤,同时怨恨手里的那杯速溶咖啡。
我不爱喝咖啡,也不爱喝茶,甚至于不爱喝水,饮料倒是可以,太甜的不要。
我喝咖啡或者喝茶是因为,我习惯在这种饮品里找到一种身份的认同感,就像我印象里那些高级写字楼的精英白领手里拿着来自世界各地经受过不同日光温度技法千锤百炼之后的咖啡豆磨成的咖啡在CBD间步履匆匆又淡定从容,我承认我自小就喜欢那种有些装的派头。
虽然我现在是个破写东西的。
我依稀记得,我以前是不惯熬夜的,后来好像是和莫话安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慢慢适应了她的作息,然后开始把熬夜当成一种生活规律。
通常我们一起熬夜的晚上,会稍微喝一点酒,微醺便好。
然后用古怪的姿势或躺在或坐在或靠在或堆在床上,看书,或者玩玩手机,放一首从未听过的歌,点上淘宝19.9元五支的香薰蜡烛。
讲道理,那些起名字文艺到爆炸的香薰蜡烛,其实并不好闻,倒是我因为好奇而买的面包香薰极其诱人,只是太容易勾起食欲了些。
莫话安不太能喝酒,通常两杯酒下肚就会进入状态,小脸蛋红扑扑,变得健谈而可爱,同往日里那种内敛高冷的形象完全不同,我很是喜欢,通常会趁着这个机会对她毫不吝啬地释放爱意,她也会眯着眼睛笑着回应我,捧着我的脸,撅起嘴巴亲我。
我很喜欢她的头发,不过我还喜欢她的鼻子眼睛嘴巴和整个人,所以喜欢头发这一件事也就没那么值得单拎出来说了。
总之,每次熬夜的时候,都是我觉得极为幸福的时刻。
现在我自己熬了个大夜,一晚百无聊赖过后,才发现当初的幸福似乎就像游戏里的限定皮肤一样,不是限定了时间,就是限定了人物,总之不是想起来就可以体验的。
这恰也是幸福的可贵之处吧。
当天问完两人之后,张黎在第二天的早晨就回复了我,说她可以回去找一下后将手稿寄给我,然后互相寒暄了几句。
林佳白则是隔了一个周后的某天深夜才回我,当时我恰好在沙发上试着能不能平躺着喝一杯威士忌,在被冰球砸了三四次脸之后愤怒放弃,拿起手机就看见了她的消息。
她说可以,手稿就在她手里,只不过需要我自己去取一趟,她人在日本,拍戏要很久才能结束,寄国际快递又害怕丢件。
对于我的故事,她倒是比我自己还要珍惜。
于是,在我们双方协商之后,决定由我亲自去一趟日本,将手稿取回来。
当时恰是深夜,又经历了冰球的数次攻击和威士忌在脸上横流的沧海一粟感之后,我痛快地答应了这个请求,并直接订下了半月之后的机票。
然后就是在出发的前一晚,对着窗户不停地紧张,喝了一杯又一杯水,上了一次又一次厕所。
如果不出意外,这将是我第一次出国。
如果出了意外,我希望等出了国再出意外,那样也算我出国了。
其实我住的城市离日本不算很远,算上转机的时间,也只有六个小时航程,甚至比我坐高铁去上海的时间还要短,但那种第一次去往真正的异国他乡的感觉,是始终克服不了的。
一遇到这种情况,我的大脑为了分担压力就会帮我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比如我在办完登机手续之后,会幻想乘客中有人携带烈性炸药,我在最后关头发现,在如电影中英雄登场一样的慢速镜头里将装着炸药的手提箱抛出去,热浪和火焰在身后炸开,我发型凌乱,脸上是视死如归的表情。
又或者开始佩服那些跨越大洋去殖民另一个大陆的欧洲人,若是我,定没有那种勇气,我只会在靠岸之后想着怎么找一个山洞龟缩起来,度过余生。
想到欧洲人和印第安,就想起一部老电影,叫《与狼共舞》,里面男主人公的印第安名字就叫与狼共舞。
如果有机会,我希望我的印第安名字是泰坦尼克,因为我也撞过冰山,虽然那是威士忌杯里浑圆的冰球,但它也确实砸在了我的脸上。
就算是有夸大的嫌疑,我也绝不想叫冰球砸脸这种听起来就很蠢萌,在电影电视剧动漫里像是个没什么实力,在某一场面决战里偶然爆种拉着几个小兵同归于尽的角色。
顺着莫须有的印第安名字,我又想到了动漫,就开始想自己画一部漫画,结局一定要狠狠地反转,狠狠的虐加催泪,最好主角团全军覆灭那种。
就在我还在为我脑子里未开始动笔的漫画男女主设计悲壮的死法时,开始登机的通告打断了我所有幻想,我从登机桥往飞机走去。
我隐约注意到那是架看起来就不年轻的飞机,希望它能带我安全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