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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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小人还欠五十两银子!”

乞丐反应迅速,中断哭嚎回答道,脸上倒还保持着悲惨的神色,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敬业得令人想要给他竖个大拇指。

“五十两么?”

老人点了点头,从腰间取出一个鼓鼓的,灰扑扑的钱袋。

“我这里只有二十两,还需要五两做路费,其余的都给你去还钱吧。”

老人将白花花闪耀耀的五两银子掏出,又默默的将剩有十五两的钱袋子递给给乞丐。

拿着沉甸甸的钱袋乞丐顿时有些哑然。

怎么会这么轻松,自己一身的演技只表现了才不到一半。

难道是我的演技又涨了?

乞丐摇摇头,深感不可能,因为就在昨天,他和罪似河用同样的套路,一摸一样的表演手法,根本就没有讨要到一分钱。

或者把时间拉得更长来说,自从那两个人离开后,他们这两个衣钵继承者,根本就没赚到多少钱。

难道说这是个老糊涂?

真是幸运啊,难得遇到个傻子。

乞丐手里紧紧攥着钱袋,心中窃喜,刚想再次施展演技,说些感激涕零的话,就听到马车上的老人先行开口。

“哎,你们都是可怜人呐,拿着钱,去吃顿饱饭吧。”

老人深深的叹息,声音中貌似还有一丝自责与羞愧之情。

乞丐顿时浑身一抖,原来这老头不是老糊涂,他是知道我俩是在骗他的。

那么为何?

乞丐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老人。

只是一眼。

他就感到无地自容。

那种眼神,那种悲悯,那种明明看穿一切,却仍旧心甘情愿的被骗。

乞丐再也演不下去了。

这时,老人挥挥衣袖,回到了马车中。

而不远处的白衣男子看着钱到手,也识趣的退让开来。

车夫一甩鞭子,马车缓缓前进。

“老人家,你叫什么名字?”

眼看马车速度越来越快,乞丐不由得眼含热泪,大声问道。

然而并没有马车内并没有声音回应他,只是速度更快了。

这是害怕我知道了名字,会报答他吗?

乞丐又是一阵感动,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这次和以往不同,他是真心实意的,不参杂一丝表演成分。

“你咋了你?”

白衣男子罪似河小跑过来,就看到乞丐跪在地上,面对马车远去的方向,表情感动无比。

“人家其实什么都知道,但还是愿意给我们钱。”

乞丐贱人关说话声音哽咽。

“其实大多数人都知道吧,只是懒得拆穿,也懒得理我们,这老头倒是心善。”

罪似河点点头,在经历了好几天的一无所获后,其实他心里也是挺担忧的,想着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是在之前那两人身上没学到,可没想到今天竟然如此顺利,只能归功于别人好心了。

“我不许你叫他老头!他是我们的恩公!要叫恩公!”

贱人关一脸愤怒。

“啊?我们骗了人家还要叫人家恩公?”

罪似河有些懵,他不懂贱人关是在发哪门子疯。

“总之以后等我发家了,肯定要报答恩公。”

贱人关差点对天发誓。

“是是是,等你发家了想报答谁就报答谁,现在还是先把钱分一分吧。”

罪似河翻了个白眼。

贱人关也是点点头,站起来,将钱袋子放在两人中间,缓缓打开。

“这么沉,肯定有十两往上了吧。”

罪似河用手在下面掂了掂,笑着说道。

紧接着,他就看到贱人关的脸色瞬间黑成木炭。

意识到不对,急忙低头看去。

好嘛。

原来灰扑扑的钱袋子中,是更加灰扑扑的石头。

“死老头!别让我再看着你啊啊啊!”

贱人关仰天长啸。

……

“大人,我们好像没必要这么快赶路吧,现在距离益城已经很近了。”

车夫小心翼翼的问道。

“让你这样做,你这样做就是了,别说这么多话。”

车内,姚仲何从怀里掏出一个与之前一摸一样的钱袋,将沾了些碎石灰尘的五两银子放入其中。

“看来,等下还得再找一些石头放进去才行。”

姚仲何心中想到。

……

知州府。

大院内。

原本清幽的大院,此时已经是张灯结彩,充满了喜庆的氛围。

十几张巨大圆桌摆在其中,却并不显得拥挤。

一伙身穿华胜酒楼统一工作服的人,正在忙忙碌碌的收拾,洗菜,蒸饭。

好不热闹。

而浑身大红色的刘庸,也在其中,他负责指挥。

务必在下午三点之前将场地和饭菜的准备工作全部完成,因为那正是宾客们陆陆续续到来的时刻。

“哎,这凳子腿有点摇晃,去换一个。”

“那谁谁谁,怎么干站着,快去那边帮忙淘米。”

刘庸忙的满头大汗,口干舌燥,拿起水瓢就从缸里舀出凉水喝下。

顿时感到一阵舒爽。

其实按理来说,刘庸作为知州府的大管事,根本轮不到他操心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但刘庸就是要凡事亲力亲为,甚至于把他家里的媳妇儿都带过来帮忙了。

而这一切自然都被黄极看在眼里,心里倍感满意。

这样的刘庸,才是他能一直带在身边十几年不换的管家。

喝着温热清香的龙井茶,黄极端坐在大厅的主位上,抚着玉扳指,心情大好。

他今天穿着一身奢华,却并不明显的暗黄色长衫,遮住了肥胖的身材,头上是一顶黑帽,正中间镶嵌着一颗大红色玛瑙宝石,既低调,也不失贵气。

自从三位夫人到来之后,黄极的衣品大幅度提升,比之前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整个人看上去,即使没有官服,也有了三分栩栩如生的官威。

光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站在旁边的小芸和坐在下位的二少爷黄梦书感受颇深。

“父亲还真有那么点模样了啊。”

黄梦书同样抿上一口茶,心里一阵感慨。

虽然名为二少爷,但其实,黄梦书的年龄并不比大小姐黄语嫣小,两人几乎可以说是同岁,诞辰相差不过三天。

而与对待黄语嫣这个女儿不同的是,黄极对待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极为严苛。

差不多自五六岁起,就时常将大儿子黄长宇和二儿子黄梦书带在身边,教他们为人处世。

所以,在这个过程中,不仅父亲见证了儿子们的变化,儿子们也同样见证了父亲的改变。

一步步的从平庸之辈,成长到现在。

黄梦书对于父亲的敬佩程度,不亚于刘庸。

这时,一个面容周正平和,与黄极有五分相似的青年从门外走进。

大少爷,黄长宇。

“父亲,我已将罪大师领来了。”

黄长宇恭敬的说道,微微往旁边让开,露出背后的人影。

一身上红下白的夏装,正是罪如海罪大师。

“黄知州。”

罪如海拱手道。

黄极连忙站起身来,快速走近,上下观察一番,眉眼间是止不住的满意。

原来罪如海和小芸的这身衣服,都是他的杰作。

“不错,看上去很精神,罪大师觉得如何?”

“穿着很舒服,谢过黄知州了。”

罪如海无语,一路上,他看到别人都是全红装束,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被坑了,现在黄极表现得又这么明显,根本是把人当成傻子。

幸好今日只有苏夫人来,苏家四姐妹只要没看到就好。

想到苏夫人,罪如海心里异常沉重,早晨在小芸身上感受到的走火入魔气息,和之前苏夫人的一模一样。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武秀到底对苏夫人做了什么?

罪如海不由得感到头大。

无论什么事情,一旦牵扯到武秀这个女人,那就别想轻松。

“哪里的话,罪大师乃是知州府中最不能缺少的人,一直尽心尽力的辅佐,我也一直没什么表示,实在惭愧啊。”

黄极谦逊的话打断了思绪,罪如海只好又堆起笑脸,进行一波商业互吹。

但吹着吹着,黄极的一句话,让刚刚到来,才一脚踏进屋内的黄语嫣僵住了。

“罪大师啊,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黄极皱起眉头,神色间透露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