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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爷爷,张爷爷,我又得了第一。”
“好好,咱们小十七是最聪明的。这次你又想要啥啊?”星星宝库的管理员老张头和蔼的说。
“我想要换一把铁剑,跟真的剑一样的那种,小一点儿也行。”小十七气喘吁吁的说。
“慢点儿说,慢点儿说。咱们这儿可没有真的铁剑。那玩意儿可不是你们小孩子该玩的。太危险。再说了,你也拿不动。木剑现在就够你玩啦。”
“我不玩,您不用给我。就让我看一下还不行吗?”
“好孩子,不是不行,是爷爷这儿真没有。”
小十七撅着嘴,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
“别哭了别哭了。小十七,你张爷爷这儿真没有。这样吧,等放假后,我领你去铁匠铺看看好吧?”院长娜莎奶奶恰巧看见这一幕,赶紧过来安慰十七。
“说好了呀,你可不能反悔,娜莎奶奶。”
“放心放心。奶奶说话啥时候不算过?”
听完院长的保证,十七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宿舍走去。
“唉!”
院长叹了口气,跟老张头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老张头有点儿诧异,娜莎院长可很少对小孩子这么宽纵啊。
老张头的诧异,娜莎也看到了。老张哪儿知道,十七可是她拾回来的。当年她已经是那样的地位,如今更是日理万机,仍不时亲自过来看望这孩子,可见关心。虽然听说是已经收了个弟子,可谁敢说,十七武魂觉醒后,她不会再收一个弟子呢?
武魂城内,小十七和院长娜莎从铁匠铺出来,一路上问东问西的,兴致非常高。今天虽然未能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真剑,但终于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手握长剑的激动。
回到孤儿院后,小十七告别娜莎奶奶,兴高采烈的走回宿舍。无父无母的孩子早当家,虽然武魂城孤儿院的物资和师资力量都很充足,孩子们还是很小就独自睡觉。只有四岁之前因为实在太小,统一睡的大通间有保育员陪睡。五岁之后都是两人一间,自己照顾自己。好在平日宿舍里的卫生有专人打扫,衣服什么的也有保育员定期收去清洗,吃饭也是在食堂吃,孩子们所谓的自己照顾自己,其实只是单独睡觉罢了。
进门小十七就发现,除舍友小十一外,小九,小八,小五,小十二也在。一见他推开门,立即围了上来。
“你干啥去了?咋才回来?快点,快点,快点过来,磨蹭啥啊。”几个人七嘴八舌的,闹得小十七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们咋都来了?有事吗?”
“咋,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你?人家想你了不行吗?”小十二一如既往的贫。
“行行行,别恶心人了。有事儿说事,没事赶紧跪安吧。”小十七跟他们闹惯了,知道他们是无事不登斗罗殿。
“嘿,还是咱老十七了解我。前两天活动课上,你讲的那书,再讲讲呗。”
“哎,你们还没听够啊?行,要我讲可以,拿什么东西换?”
“你跟我们要好处也就算了,今儿咱九姐可也在这儿,你能不给她面子吗?”
“去你的。小十七给咱讲书,咱也应该有所回报才对。喏,这是我的积分卡,明儿你拿到星星宝库去换东西吧。”小九倒是大方。一出手就把她这一学期攒的积分卡全拿出来了。
这样一来,小十七倒不好意思了。他和小九一向关系很好,这批孩子里,除他之外,就属小九学习最认真,也最爱看书。两人的共同话题还是比较多的,经常一起阅读,学习。
“好,那这次我们讲魂师的发展历史吧。”
“好好好,板凳瓜子备齐,开始开始。”
小十七摇了摇头,拿出书,读了起来:“武魂本质是天地元气和人类血脉,在灵智的作用下结合产生的一个东西。器武魂更多是人类自身灵魂里的执念,兽武魂则是受到外来魂兽血脉影响产生的。魂兽所以没有武魂,是因为普通魂兽缺乏灵智。”
“武魂产生后,会自动吸取天地元气。当第一个因为偶然接触觉醒石而觉醒武魂的人出现后,魂师阶层慢慢崛起。最初,魂师的魂力最多只能到10级,在和魂兽的斗争中,人类处于极大的劣势。但幸得人类天生拥有灵智,可以靠分工协作,制作各种武器,陷阱与魂兽周旋。
非常自然的,人类发现被杀死的魂兽会产生魂环。一般情况下,都会逐渐消散天地,但,当杀死魂兽的人类已经到10级时,这个魂环可以被其吸收。
吸收了这个魂环的人类,不仅魂力可以进一步提高,还能产生一个可以利用武魂本源之力的魂技。威力远不是人类之前那些对武魂,魂力的简单应用可以媲美。这是魂师历史上第一个伟大发现。从此以后,魂师这个职业才得以极大的发展。魂师,甚至所有人类,在这个世界的地位都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经过无数万年的研究,魂师们发现,吸收魂环后,魂环的一部分力量与武魂结合,产生魂技;另一部分进入肉体,将其中一部分血肉打碎,结合重组,改善提高魂师的体质;最后一部分融入武魂,增强武魂,增强到极致,可以使武魂进化。
魂兽所以不需要魂环,是因为,第一:魂兽没有武魂,本源之力就在魂兽肉体本身。
第二,普通魂兽缺乏灵智,靠的是本能吸收,大部分都转化为生命力。改变魂兽的体质,使得生命延长的同时,肉体对魂力的容纳能力也得到了扩展。而魂兽因为大部分天地元气都用来改造肉身,修为进展非常缓慢,同等年龄的魂兽,绝不可能是魂师的对手。”
……
从此之后,直到武魂觉醒之前,隔三岔五的,小十七的宿舍就会聚集一堆人听故事。《何谓魂师》早早讲完,小十七托大姐姐拿来的《武魂殿圣战史》讲完,甚至一些不适合孩子看的,如《天灾》《地殃》《人之劫》这样惊悚吓人的鬼怪故事,也讲完了。
身处伙伴中间,朝夕玩乐的孩子们未曾想过,这是与这些伙伴在一起的最后时光。他们即将迎来人生最重大的转折点——武魂觉醒。觉醒之前,他们都是好朋友,好同学;觉醒之后,魂师和非魂师是天壤之别,未必就比魂兽和魂师的差别小。曾经的友情往往渐渐淡漠。成为魂师的认为自己并未看不起曾经的好友,是好友逐渐远离自己;未能成为魂师的却说,你说你并未看不起我,却把对平民的轻蔑说得那样的天经地义,而我,跟其他平民又有什么不同呢?就像曾经一位低阶魂师写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武魂觉醒的前一夜,小十七拿着他的木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仰望星空。爱读书的孩子往往早熟,孤儿院的孩子们里,爱读书的并不只有小十七。
“你在想什么?”
清澈的声音想起。小十七转头一看,小九不知何时坐到身边。
“想明天的觉醒仪式。我很害怕,万一我不能成为魂师怎么办?你不能成为魂师怎么办?还有小十一,小十二,小八,小六,小五他们。老师说能成为魂师的只是一小部分,如果你们都不能成为魂师,我一个人当了魂师又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去外面看看,去看看这个世界。李洁老师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连武魂城都没出去过。不知道星斗大森林是什么样子的?极北之地到底有多冷?穿上两件棉衣行不行?还有两大皇都,庚辛城,立马平原,斗神湖。要是真能成为魂师就好了,就可以去这些地方了。你呢?如果能成为魂师,你想做什么?”小九望着天空。
“我还没想好。我只想变得更加好,我想成为更好的人。我希望大家都喜欢我,都很高兴看见我。对了,我想拥有一把真正的宝剑。你说,我的武魂要是一把剑多好。我就能像天使神那样到处行侠仗义。”
“邪魂师,哪里跑?看我一剑收了你!”小十七说着说着站了起来,使劲儿挥舞起手里的木剑,然后摆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哎哎,你小心点儿,划到我了。”小九嗔道。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疼不疼?”小十七吓了一跳。
小九扑哧一笑,“逗你呢,看把你吓得。你还真是喜欢宝剑啊。”
“嗯。娜莎奶奶带我去铁匠铺看过,真剑更好,就是太重了,挥舞起来很费劲。”
“要是你武魂真是一把剑就好了,不知道我的武魂会是什么?你猜咱们班有几个人能当魂师?”小九又把话题转回去。
“应该比外面村子里的多。咱们这里牺牲魂师的孩子不少,他们应该都能当魂师。像我这样的爸妈是平民的,有魂力的非常少。”小十七有些黯然。
“不会的,我们一定都能行!挺晚的了,赶紧回去睡觉吧,我也回去了。”小九安慰几句,转身朝宿舍走去。
“嗯。我回去了。”小十七话是这样说,却不见动身。
眼看着小九走出十几步,小十七忽然喊起来:“小九,不管能不能成为魂师,我们永远是朋友!”
小九回过头,眼睛闪闪发亮。“说定了,我们永远是朋友!”
两人对视着笑了笑,互相挥了挥手,回了房间。
小十一已经躺下了。小十七坐在桌边,把魂导灯遮成照射不到小十一的小床的角度,又默默看了会儿书。看完最后一页,起身刷牙洗脸。洗漱完毕后,熄了灯,脱了衣服,上床睡觉。
这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