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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你们吃的还是掺糠窝窝头，加上两根粗海盐水泡的辣萝卜条。”鲁渊说。
所有人都在沉默着，可是喉头上下游动，一个个都被这肉香味给勾引得馋虫儿大起。
鲁渊接着说：“掺糠窝窝头，苦涩的辣萝卜条，我也吃过。”
这么一句话，才让所有人意识到，鲁渊原本也是杂役中的一员。
“吃过真正的饭菜，也就不会再想吃掺糠窝窝头，苦涩的辣萝卜条！你们也不想！对不对！”
可惜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没有人应声，也没有人敢应声。
更别提呼声如云。
鲁渊只得继续自己的表演：“从今天开始，就不会再吃那些东西！杂役该干的活儿，一样也不能少，但是该吃的东西，也不会少！这一点，我向你们保证！”
“可是，要是有人以为我什么都不会管，偷奸耍滑，糊弄我这个主管，那就别怪我手中的鞭子不客气！”
话音未落，鲁渊手一抖，随手就是一鞭子抽出去，也根本没多想。
唰的一声尖啸，长鞭抽在地上，砰然一声闷响，青石板铺的地面，碎屑激飞，被长鞭抽出一条鞭痕来。
所有人脸色惨白，吓得齐刷刷倒退几步，满脸惊恐。
这要是抽在人的身上，只怕一鞭子就能把人给抽死！
鲁渊都愣愣地看着地上的鞭痕，一时间都没人回过神来。
这就是随手抽一鞭子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度？
鲁渊心头狂喜，愣愣地站在这里，仔细回想刚才的抽鞭子细节。
可怜这些杂役，在肉香味儿的刺激下，一个个狂吞口水，可主管却像是发愣一样，还没回过神来。
方萍对鲁渊一直抱着深深的戒心，只是情势所迫，不得不顺着小弟方亮，真的来码头这里找到鲁渊，寻一条活路。
如今亲眼开到鲁渊这随手一鞭子，竟然能把青石抽出这么深的一条鞭痕，一时间也吓呆了。
可她很快就回过神来，发现周围的这些人情况不对，赶紧低声提醒：“主管，主管！”
鲁渊回过神来，扫了一眼说：“行了，排队，领一碗饭一碗炖菜！一个一个的来，都他娘的不要挤！”
其实哪有人敢挤啊，一个个都早就把队给排好了，口水都快给吞干了，就等着领饭呢。
鲁渊站到一旁，已经找到刚才这一鞭子的诀窍。
抽鞭子时，虽然什么都没想，真的就是随手一鞭子，可正是这种心境空灵的境地，反而引动真元流转，力度加成。
只是很可惜，一直以来，鲁渊在站桩修炼时，都是存想双腿上的真元流转路线，激发的也是双腿。
双手手臂上的真元流转路线，他就没怎么下工夫。
看来在站桩静心修炼时，也该练练手臂。
饭菜分发一空，这帮杂役一个个吃得心满意足，再看向鲁渊时，眼神就大不一样。
回到伙房，洗涮收捡的活儿，当然就交给方萍方亮姐弟俩去干，再把两人安顿在杂役所住的院子里，那里正好有陈昊等四人留下的空余厢房。
万事开头难，杂役主管必须做的这些繁杂俗务，终于成功的迈出第一步。
还是得赶紧找出几个手下，能分担些杂务，这样就不用大小事都得亲力亲为。
吩咐完这些，鲁渊也没闲着，而是来到堂口外的棚户区，按照言老大留的地址，好一番找。
这一片区域，都是这种棚户屋子，也没有什么讲究，小巷子就像是蜘蛛网一样，十分难找。
鲁渊找到地方，言老大正在那里带着三个跟班，大摇大摆地回来。
他还没吭声呢，言老大身后的跟班指着鲁渊就喊：“唉，干什么的！站住！”
话还没说完，就被言老大抬起一脚，踹到一旁，骂道：“没长眼的东西！这位爷也是你能惹得起的？”
鲁渊索性站在这里，言老大小跑着过来，喊了声：“主管！”
“我问你个事。”
“是！”
“那对姐弟俩，是你赶他们走的？”
言老大连忙摇头：“不是！是有人在找她。”
“什么人？”鲁渊追问道。
这倒是跟他猜测的相符。
这么几天的工夫，那个姐姐方萍摆明了不想来找他的。可最终还是来了，那背后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鲁渊特意抽空来跑这么一趟，也就是想要问清楚情况。
“一个陌生的外乡人。”言老大说，“四十来岁，一看就不好惹。在打听一个叫方飞羽的人。”
方飞羽！鲁渊记下这个名字。
肯定是跟方萍方亮姐弟俩有关。
鲁渊摸出一钱碎银子，扔了过去：“你留意一下这人，还有陈昊那四个人的动向。他们要是来这里找你，记得机灵点，该答应的事就答应他们。”
“是！”言老大赶紧答应。
……
办完这事，鲁渊回到索性回到堂口，先去伙房里，找老杨头两口子混一顿肉炖菜吃。
只是时辰还早，伙房里，就只有老杨头两口子在忙着，没看到老蔡头在这里闲聊。
“杨叔，婶子！”鲁渊一进门就喊了声。
掌勺的位子被姚丽珍给占了，杨叔就干着鲁渊原本干的活儿，准备肉炖菜。
见到鲁渊进来，两人都满脸笑，连声招呼鲁渊坐着。
鲁渊上前，帮着老杨头洗菜，随口问：“咋没看到蔡叔呢？不会是又赌钱去了吧？”
“那可不是咋的？”
老杨头十分熟悉老蔡头的脾性，也说不了。
鲁渊嘿嘿一笑，说：“蔡叔还是不知道赌场里那些人的手段，手上有点银子，就手痒。上次在彭城，我不是去见过双刀堂那位三当家吗，嘿，那手艺，可真是厉害！”
老杨头都忍不住问：“怎么厉害？”
鲁渊当然不好说实话，当时他是听到骰盅里的细微声音，夸张地说：“那个三当家也不知道怎么弄的，明明是摇骰子，可是她想要几点，就能摇出几点！这个样子，岂不是送钱给人家吗！”
“这么厉害？”
老杨头惊得停下手中的活儿，愣愣的看着鲁渊，好一会儿才回个神来，埋怨说：“你这事儿怎么不跟老蔡说哩？也好让他死了这条心。”
“我跟蔡叔说了，他不相信！”
姚丽珍炒好菜，装到食篮里，拿到鲁渊跟前：“帮主吩咐早点送去，还是大侄子你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