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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灵植不比凡间作物，生长条件尤为苛刻，若是不懂其中门道祸害了灵植，轻则鞭打一顿，重则逐出山门，反正我们只是杂役弟子，没有后台哪还由得你？”
陶承顺朝程倡所在的房子努努嘴，示意道：“那程倡现在看的就是一本有关灵茶的书，他都看了几个月了，现在还没看完。”
“程大哥也太刻苦了吧！”林庆生感叹道。
“当然了，他们都还年轻，自然不想一辈子呆在这里当个杂役，我这是没办法，资质不行，入门又晚，如果我和他们一样年轻，我比他们还拼呢！”陶承顺不服输道。
想起明天还有课，林小北担心道：“陶大哥，那我们明天去哪上课？咱不是还有活要干吗？”
“这你们不用担心，明天早上跟着我们走就行，我们一般都是早上听两个时辰的课，中午吃饭，下午才干活。”陶承顺将引气册子压在枕头下面，躺下转过身来，用手撑着头回应道。
“那活干的完吗？”林小北一听，怎么觉得这时间有些宽松呢？
陶承顺笑了笑，解释道：“杂役处的工作是按次数算的，一个月只要完成两次就算合格，接取任务以后，只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就行了，没那么多限制。”
“那要是完不成呢？”林庆生问道。
“完不成？如果连续三个月完不成任务，就会被逐出山门，你们刚来，好多东西都不懂，怕只能干那种挑水劈柴的工作，不过这种工作最简单，只是费些力气。”
陶承顺正过身来，掖了掖被子，“好了好了，歇息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那乔大哥呢？他干啥去了？”林小北看着偌大的床榻，只有他们三个人睡，未免显得有些空荡荡的，陶承顺闭着眼，也不睁开，“不用管他，他出去修炼去了，每次都这样，半夜里自己就回来了，我们睡我们的。”
两人虽然意犹未尽，但也不好强求，只得回身睡下。
万奈俱静的夜晚，小院里忽然响起两道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在隔壁房间看书的程倡往旁边望了一眼，摇了摇头道：“这下老陶总算有个伴了！”
...
翌日清晨。
睡梦中，林庆生依稀觉得有人在推搡自己，少年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是程倡。
“庆生兄，该起床了，去的晚了怕是只能坐外围了。”
林庆生抬头看去，发现陶承顺和昨晚消失的乔千易已经穿好了衣服，暗叹几人起的好早，外面似乎天还没亮。
他也不扭捏，掀被起身道：“多谢程大哥提醒，要不是你，我怕是睡过头了。”
说着，他又将正在打呼噜的林小北叫醒，后者迷迷糊糊道：“别闹，再让我睡会儿。”
“睡你个头啊！再不起来，咱可就迟到了！”
“迟到？”
一听要迟到了，林小北瞬间从床上支棱起来，以往每次上学迟到，他都会被被夫子罚站，搞得他都有阴影了，他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这里是杂役处。
看着穿戴整齐的几人，他震惊道：“我去，你们起的也太早了吧！天都还没亮呢！”
林小北嘴上虽然感慨，手上动作倒是不慢，赶紧踢开被子穿衣。
坐在一旁的乔千易哈哈一笑，“不是我们起的早，只是这些年来都习惯了，早前来时，我们的反应和你们也差不了多少。”
两人换好杂役弟子服饰，洗漱完后一行人紧锣密鼓的向外走去。
主干道山，不一会儿又有许多穿着同样服饰的人从小道里走了出来，汇聚于此，队伍浩浩荡荡，形成长龙。
林小北感叹道：“我的妈呀，这人也太多了吧！”
“呵呵，小北兄有所不知，咱易园光杂役弟子就有上千人，现在见到的还只是一部分，有些老人课听过了，都没出来。”程倡解释道。
“那得多大的地方才能容下这么多人啊？”
“哈哈，你去了就知道了。”
行走间，几人跟着队伍穿过石桥，来到右岸。
“陶大哥，咱怎么来右岸了？我记得慎元长老说，右岸不是外门弟子的区域吗？”林庆生忍不住问道。
陶承顺点点头道：“右岸确实是外门弟子的区域，但只是其中一部分，右岸分为三个大区域，最靠近山脚的地方是外门弟子区域，中间便是讲课用的空桑学堂。此处不仅给杂役弟子讲课，也给外门弟子讲课，算是个公共场所。最外面这块区域叫做永业院，是那些王朝官员进修的地方。”
“王朝官员来这里干什么？”林庆生感觉很奇怪。
陶承顺左右看了一眼，低声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回去我再告诉你。”
林庆生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一处巨大的圆形广场。广场内凹，像一口大锅，形成一节节台阶，近乎能容纳几千人，广场的中央有一长条石桌，坐上却空无一人。
“庆生，小北，此处便是空桑学堂了。”程倡向两人介绍道。
两人目瞪口呆，林庆生心想不愧是仙家做派，连上课的地方也这么与众不同。见前面的台阶已经坐满了人，陶成顺几人便随便寻了个地方。
坐下后，林小北嘀咕道：“陶大哥，咱坐这么远，能听的到吗？”
没等陶承顺回答，乔千易笑道：“小北兄不必担心，此处广场被门内长老刻下了阵法，即使在边缘，也能听的真切。”
“阵法？什么是阵法啊？”林小北又问道。
乔千易闻言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志不在此，一般讲阵法的课程都跳过了，不过，过几日有长老专门讲解符箓阵法，到时候你可来这里了解。”
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又叮嘱道：“一会儿长老讲课的时候，你们记得不要喧哗，也不要出言打断长老发言，若是惹怒了他，轻则半月之内不能听课，重则...”
“我知道，扫地出门嘛！乔大哥放心，我们心里有数。”没等乔千易说完，林小北抢答道。
“嘘，长老来了。”
陶承顺轻嘘一声，几人赶忙坐好，不知什么时候，场间的石桌后，已经出现了一位白发老者。
“好像是玉乾真人？”
老者一席紫袍，白发白眉，他看了看周遭满座的弟子，满意的点点头，开口道：“今天要讲的是修行基础，何为修行？又为何修行？”
林庆生发现自己虽然坐在很远的地方，但中央老者的话语却能清晰的传入他耳中，这效果不似前世的喇叭，更像是有一个无形的耳机戴在头上一般，好生奇异，不等少年多想，老者已开始讲学。
“我想，在我开始讲解之前，你们心中肯定存在着一个疑问，便是这修行法门究竟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