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学而时习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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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苏慎便差人拦住了继续扇耳光的吴用。

下人稍作警示便好,无需过多计较。

即使下去修养了一夜,吴用的那张脸依旧肿的多高,像是馒头似的。

侯爷,准备用早膳了。吴用的脸被自己扇肿了,舌头唇齿不清,吐字也是含糊。

醒了,这两天你能不说话就先别说话,省得我听你说话烦得慌。

苏慎摆摆手,自从斩去心魔,他的精气神也好了一些,至少一觉睡去,腰腿也不似往日那般酸痛了。

诺。吴用不敢推辞,急忙答应,换做一旁的小家奴伺候着。

小文远吃了没有?没有喊他来一起吃早饭。

苏慎走到半路,想起了留在家里的小玄孙。

对于这个小玄孙,他可爱的不行,要知道这个小玄孙,可是这个家里唯一不嫌弃他的血亲。

回侯爷,小少爷在读书呢,现在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下课吧。吴用虽说谈吐不清,但毕竟也是苏慎的贴身太监,侯府的大总管,整个府衙一草一木都在他的规划下井井有条。

就连苏文远请的先生,都是由他百里挑一选来的大才。

走吧,顺便其看看我这小玄孙是不是那快读书的料子。

无论前世今生,苏慎都不是一块读书的好料子。

前世自己打架,高中就已经辍学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十几年才混上一个小包工头。

而来到大庆,一辈子都在马上,那还有空学习。一辈子会的也只不过是之乎者也而已。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窗外的苏慎听着屋内小玄孙传来的铿锵有力的读书声。一时间也是后悔了当年未读书时吃的苦。

好,不愧是我的小玄孙,读书这一点像我。

众家奴心中一阵诽然,尤其是吴用,他快伺候了老爷子的后半生。

老爷子前半生几乎是目不识大丁一个,全靠马上当土匪抢生活。

老了老了找了几个老先生教他看书识字,虽吃的不多,但也算肚子里有了些墨水。

自嘲,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要是说后者,诸位一点言语不敢发,但要是说前者,就算是那一根筋土匪出身的铁胆侯郭淮,也要比自家侯爷的学问深究一些。

小少爷,你对这七十而随心所欲,不逾矩。有何看法?

先生在公堂上,随手备纸墨,将小少爷所念的诗句手抄了下来。

先生,学生觉得,人到七十古来稀,到了这个岁数无论是阅历,还是生活经验,都不是年轻人所能匹及。德行与才智一定也沉浸到了某一种境界。

就好像是酒,唯有经历过世间沉淀的酒,才能品出酒中沉淀的风味。

嗯!倒也算有些意思。老先生微微点头。

也就在这时苏慎缓缓走入屋内。

玄爷爷,您老了。

到底是老了,脚步也沉了,刚进门口便被苏文远发现。

好啊,好小子,不愧是我的小玄孙。

不过像你玄爷爷这般,怕是早就过了你口中那个境界吧,苏慎笑了笑。似乎像是一个等待夸奖的孩童一般。

玄爷爷哪里的话,孙儿说了,你就像是那酒,沉淀的年份越久越好。

这句话,苏慎还是挺受用的。

好玄孙啊,玄爷爷告诉你。

老而不死是为贼。我不知道你爷爷怎么向你说我,但是你玄爷爷啊,已经挡住了你爷爷的路啊。

明明是一家人,为何要因为这些功名利禄而过的就像是仇人一般。苏慎说到此,倒也算有些感伤。

玄爷爷,您放心吧,咱们苏家人都不是忘本的人,爷爷也是一时糊涂,说了错话。

他老人家临走的时候还嘱托我,一定要跟玄爷爷您解释清楚,他怕是您再生了气,伤了身子。

我们这些当儿孙的,自然也期盼您能活的长久。

如今您已经是期颐之年。寿诞一过,您就是大庆最年长之人。到时候咱们苏家的风光才刚开始。还等您在为我苏家续上一百年的香火呢。

苏文远这嘴,就像是抹了蜜一样,小嘴一张一合,就让苏慎心花怒放。

好!好!好啊。苏慎连说三个好字。

告诉你爹你娘,还有你爷爷。玄爷爷我啊不生他们的气了,让他们都回来吧,咱们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苏慎心中原本对苏孝仁的不悦,在小玄孙的一声声称赞声中烟消云散。

小玄孙在此谢过玄爷爷,目的达到,苏文远古灵精怪的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好了好了,别闹了,一会你就写信传去边关吧,咱们抓紧去吃早饭,你玄爷爷这肚子都快咕咕叫了。苏慎在苏文远的搀扶下渐行渐远。

寒风呼啸,信差在官道上策马奔腾,凛冽的冬天将地面上打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地毯。

人走在路上都有些吃力,更何况是奔腾的马儿。

在这个交通不便的时代,人与人之间想要通信,那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千里奔袭只为了送一封信。马儿都跑坏了两匹日夜兼程的来到了潼水关。

潼水关,大庆九大边塞之一,焦土遍地,尸骨横飞。若不是官道通往这里,很难想象这人间炼狱居然还会有人居住。

这里是边关,肃杀气重。再加上路途遥远。走官道沿途不停歇要耗费了几天的时间。在将信递交上去后,也不知怎么了稀里糊涂的累死在了驿馆。

信到了苏孝仁的手里时已经第二天的事。

还有天就是老爷子的寿诞,看着信里的内容,苏孝仁也知道自己的机会又来了。

爹,可是文远来信了。

案下的苏鼎山也是交集的望向苏孝仁。

苏鼎山可以算得上苏家少有的智谋之人,但是毕竟是武将出身,多有鲁莽行事之意。

即使案台上的是他的爹,他都毫不避讳,想要从苏孝仁的手中拿过信件。

来信了,哈哈哈哈,小家伙倒是会讨好老爷子。苏孝仁笑的合不拢嘴,见苏鼎山抢过信件,也无心训斥其。

如今的他,充斥着濉河寄过来信件的喜悦之中。

要知道老爷子如今可不待见他。

无论是在祠堂说老爷子的坏话,还是说差点气死老爷这操性的事,若不是亲生的孙子,恐怕早就死一百回了。

苏鼎山接过父亲手中的信,父子二人看完信后都是相视一笑。

通知一下家眷,老子我先骑快马回去,到内城会和。

说着苏孝仁在吩咐完一切事宜后,寻了一匹良驹出了关。

而作为苏家嫡长重孙的苏鼎山,此时此刻也拿出了当家人的做派,在苏孝仁走后安排起了家眷们离关的马车与路引。

残阳如血,隐射在皑皑的大地上,一匹孤马,一道独影,不断穿梭在寂静的官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