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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离得不远,徐莹一路回家,走的是小道,路上行人很少。
她还在想着心事,忽然感到了一丝孤独和悲哀,不自觉已经走出一段。
斜阳渐落,映得天边血红,入眼是一座座庭院,寂静无声。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徐莹心里升起很不好的预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走进自家院子,这种不祥感觉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强烈,喘不上气来。
实在太安静了,门扉紧闭,听不到一点风声,阳光照在身上,没有一丝暖意。
“阿公!阿婆!”
自从嫁入周家,徐莹还是第一次叫得这么大声顺口,却没有人回应。
“奇怪,人都去哪了?”
徐莹越走越快,手指已触在了门板上。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隐约间,她听到婴儿的啼哭声。
“这是……”
心跳在加速,徐莹咬着嘴唇,一把推开了房门,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忽然涌了出来。
嗷呜……
婴儿的啼哭声尖锐刺耳,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孩正趴在血泊中,嘴角裂开,双眼像是被人剜去,只留下一对漆黑孔洞。
徐莹头皮发麻,尖叫了一声,向后瘫倒,匆忙爬下台阶,正要起身,又坐了原地。
一名双目腥红、身穿血衣的男子,正居高临下看着她,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笑容。
“你……告诉她了?”
“我……”徐莹双眼一番,昏死了过去。
“我有那么可怕吗?”血衣男子赤着脚站在她面前,嘴角笑意更浓,房间里的婴孩闪了出来,落在了他肩头上。
血衣男子抚摸着他的头,淡淡道:“她是你的了。”
“禀血衣使!”这时身边一名身穿黑衣,有着鹰钩鼻的男子走了过来,对他拱了拱手,“圣使大人,此举恐会暴露我教痕迹,影响大局。”
“鹰九,你在教本公子行事?”血衣男子双目一寒,一掌拍了出去。
一道血印在鹰九胸膛炸开,鹰九身体向后倒飞,重重摔了几个跟头。
“圣使……大人……”
“用不了多久,城中势必大乱,你当那些老家伙都是蠢货,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大人……所言极是!”
“本公子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此事还轮不到暗影门的叛徒多嘴!”
“是!”鹰九半跪在地,手捂着胸口,嘴角淌血,内心气急,却是敢怒而不敢言。
暗影门被鬼灵宗吞并,和鹰九暗中倒戈有莫大关系。
鹰九原以为自己立了大功,不曾想还是背负了叛徒的名声,若非宗主鬼屠待他不错,只怕早就离开了宗门。
眼前这位血衣使,本名唐岩,即便是鬼屠见了也得客气三分,在宗内地位仅在几位尊者之下,一身血煞邪功诡谲非常,更兼性格邪门,喜怒不定。
唐岩冷哼出声,目光一瞥,“现在就从这个女人开始,给我血洗了这里!”
他肩头的婴孩开始兴奋,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嗜血怪物,长长舌头舔舐着嘴唇,一双漆黑的眼睛摄人心魄。
浓浓的血腥味让人窒息,在强烈血气的刺激下,昏迷中的徐莹醒了过来。
“阿奴,你还在等什么?杀了她!”
被叫做阿奴的婴孩,裂开大嘴扑了下去。
强烈的求生欲望,令得徐莹短时间内爆发出最后的力气躲开,起身朝着出口跑去。
“有意思,一个凡人竟能突破血煞的桎梏,可惜凡人终究不过是凡人!”
阿奴四肢爬行,速度极快,徐莹很快被扑倒在地,阿奴顺势爬上了她后背,张口对着她后脑咬了下去!
一股剧痛传来,冰冷死亡的气息笼罩而来,眼见出口就在眼前,她却无力迈出那最后一步,脸中泛起绝望。
“救、救我……”
没有人来帮她,这濒死的一刻,徐莹忽然很羡慕桃娘,有那么多修士围着她转,至少不会向自己一样,到死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帮自己的人。
“徐莹!说话不能太伤人,这三春宴不是专为你蓝家开的!”
“是啊,徐莹你少说两句,等下莫离知道了一定不会善了,城主府也要出来说公道话。”
“这人谁啊,怎如此刻薄?”
“就是,说的什么混账话!”
三春会一幕犹在眼前,徐莹自嘲地笑了笑,“或许,这就是报应,老天给我的最后惩罚……”
感受着体内生机在流逝,徐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笛音自门外传来,由远及近。
阿奴嘴里发出尖锐的啼哭声,闪身掠回了唐岩肩头。
身后压力顿减,徐莹重新睁开双眼,一身白衣的月知音手扶玉笛,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前。
“你怎么样了?”月知音停止吹奏,上前查看徐莹情况。
“果然是邪教余孽,竟还敢踏足中原!”
又一道人影闪了进来,方士衡手持秋水长剑,剑意凛然。
徐莹奋力坐起,“还好,你们……怎么来了?”
“是桃娘带我们来的,她不放心你。”
不久前,徐莹刚刚离开不久,桃娘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恰在这时,月知音走了过来。
“她说的那人问题很大,若我所料不差,应该是魔道中人!”
月知音声音很冷,方士衡还是头一次见到她爆发出如此强烈的杀机。
“魔道?”桃娘怔住,月知音所说印证了她先前的猜测。
只是,她为何如此笃定?
汪莫离脸色也很难看,身为城主贵女,当然清楚这两个字的份量。
当尽快回府向父亲禀告此事,是她唯一念头。
桃娘正要问点什么,又想起徐莹临走时不自然的神态,顿时惊呼一声:“糟了!”
这是一个误会,也正是这个误会,救了徐莹一命。
“桃娘妹妹……”徐莹目光颤抖,一时间五味杂陈。
桃娘并没有跟进来,身为凡人,不具任何法力,留在这里只是拖累,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月知音站直了身体,目光正紧紧盯着鹰九,握着玉笛的手,骨节发白,眼中杀机凛凛。
鹰九若有所感,看了她一眼,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寒意。
这女人……
“何谓正?何谓邪?”唐岩笑了起来,“不过成王败寇,所谓正道独占中原灵地已久,凭的不过实力罢了,还真以为是你们的产业?”
方士衡踏前一步,怒道:“废话少说,有我们在,今日定将你二人伏诛在此!”
“区区两个散修,也敢在本公子面前大放厥词!”唐岩抚了抚肩头血婴,“阿奴,你去,给我好好教训这狂妄的小子!”
话音落下,阿奴已然落地,漆黑瘆人眸子死死盯着方士衡,浓浓血雾正从它体内滋生而出,带着惊人煞气与摄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