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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兄着实了得。”孟青衣对着许文君一拱手,作了个请的手势。
“孟兄过誉了,其实我这人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一心想着清静。”许文君摇了摇折扇,“我喜欢喝茶赏月,看孤亭飘雪,想过在茫茫雪山里开一家客栈,找找旅人归途的感觉,可我偏偏怕冷怕寂寞。”
说到这里,许文君看向孟青衣,没有继续说下去。
周围的人一头雾水,沉寂了片刻,孟青衣嘴角才渐渐扬起,“人是一种复杂的动物,喜欢清静又怕冷怕寂寞不是很正常?”
许文君一怔,“哦?莫非孟兄体会过那种感觉?”
“不曾,但不难想象。”孟青衣一开折扇,小踱几步,轻吟道:“茶凉小栈人烟少,月冷长亭雪影深。”
“好工整!”许文君一拱手:“孟兄高见!”
反应过来的众人顿时又掀起一阵叫好声浪。
孟青衣一笑,“我与许兄不同,喜欢的是春天,青山绿水、生机勃发的感觉,与自然相依偎,迎着风感受自由,纵使经年韶华不复,心底向往依旧如初。”
许文君沉思片刻,对着孟青衣拱了拱手,“那就祝愿孟兄青山不改春常在,碧水依然风自如!”
周围掌声不断,桃娘不知不觉也被周围气氛感染了,转头特向林婧雪请教了一番,顿时落得个头大如斗。
望着场中那一袭青衣,桃娘一时有些恍惚。
“在下季清风。”
“踏遍昆山万里雪,绝尘千里犹未觉……”
桃娘摇了摇头:我怎么又想起他了?当真是痴了不成?
这时忽然响起一道粗犷的声音:“不就是对个对子,我来!”
有人大步走了过来,正是适才那临阵磨枪的司马横刀。
“问心城的人来凑什么热闹?”
周围有人嘀咕,桃娘也是呆了一下。
许文君和孟青衣更是面面相觑。
许文君上前一步,“这位兄台……”
司马横刀捶了捶胸口,“问心城,司马横刀!”
“是他,问心城三城主!”
“嘘,这下有好戏看了!”
“刀哥,加油!”
许文君轻咳一声,“实在没想到问心城的人也有如此雅兴,在下……”
司马横刀一摆手,打断他的话,“不就是西奉城许家的人,自我介绍就免了。老子不会风雅,论个调还是没问题,马上要开饭了,且出题吧!”
许文君面色一滞,试探道:“花?”
“草!”司马横刀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看不起老子?”
“不敢!既如此,在下便献丑了。”许文君回归正色,吟道:“山水情,寄风一曲,行舟摇橹须为客。”
司马横刀想了半天,就在众人开始窃窃私语的时候,他眼睛忽然一亮,“有了!”
只见他像模像样踱两步,然后道:“江湖事,温酒几壶,踏马横刀当自强!”
众人先是一愣,旋即掌声雷动。
“刀哥威武!”
“虽不是很工整,倒也可以,小看他了,这滚刀肉还是有两下子的。”
司马横刀转头对着小九眨了眨眼,抱起膀子,得意地看向许文君,“怎么样?”
“还不错。”许文君心道这家伙莫非是扮猪吃老虎,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连忙作揖道:“司马兄,请。”
“我?”司马横刀一愣,心说那小子没教我怎么出联。
片刻后,他眼珠一转,“那就来个简单点的。”
“哦?”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许文君脸一下黑了,司马横刀虽犯了规则,但在这里实为消遣作乐,没有硬性的要求。
可这种拦路虎语也拿出来论对,实在是有辱斯文!
有人却笑了出来,这司马横刀莫不是故意的?
孟青衣拍了拍许文君的肩膀,说了声加油,然后就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幸灾乐祸的人越来越多,许文君想了片刻才道:“彼山非君起,彼关非君立,欲让我出钱,拿出功夫来!”
又是一片掌声响起,经过了这一轮,司马横刀像忽然悟到了什么。
没那么严格,要顺口,作对作对,原来如此……
司马横刀哼了一声,“该你了!”
许文君本想就此打道回府,不过转念一想,好事成双,再来一对也无妨,若是就此让他知难而退,两全其美。
于是他轻笑一声,想了想,一开折扇,吟道:“望仙楼下望仙楼,望仙楼上望江水!”
周围霎时一片寂静,不少人皱眉思索起来,这上联出的,就连孟青衣都给难住了。
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司马横刀脸上。
“这有何难?”司马横刀不屑摆手,对道:“你他喵的你他喵,你他喵的瞄个啥?”
噗!
孟青衣刚喝一口茶水,又猛地吐了出来,呛得满脸通红。
哄堂大笑,有不少人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竟还鼓起掌来,这让司马横刀一时有些茫然,不知所以。
桃娘也是瞠目结舌,转头看向林婧雪,“这也行?”
“当然不可以。”林婧雪忍着笑,“只有两种情况,这司马横刀要么是故意的,要么啥也不懂,第一对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这么说是后者了,他名字就叫司马横刀,踏马横刀当自强,还真是……”
许文君脸都绿了,片刻后又黑着脸道:“司马兄还真是语出惊人,也罢,在下重新措辞,来个简单点的,当是最后的收尾了。”
司马横刀一摆手,“请吧!”
许文君收起折扇,踱步道:“野阔清江升旭日,啼鸟啾啾吟春晓,芳菲遍满地。”
“汝家坟冢冒青烟,闺人咽咽哭断肠,泪水连成天!”
一时间人仰马翻。
许文君差点吐血而亡,甘拜下风,一拂袖袍,回到了自己的席位。
“好好一场吟诗作对,结果闹得个不欢而散。可惜莫离妹妹不在。”桃娘喝了口茶,想笑但又忍住了,刚吃完药保持的状态还是莫要轻易被破了功。
“司马横刀该是对这‘作对’有什么误解,不过也亏他想得出来,可怜了那许文君,怕是自此十年内再也不想提半个对子。”林婧雪眼泪都笑了出来,她顿了顿,“再过半刻钟就要正式开宴了,六年一度的三春宴,据说仙家特地从东海带了珍惜海味……”
桃娘听着林婧雪的话,恍惚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眼睛能看到的东西,同一时间变得模糊了起来。
“我这是?”
脑海中传来阵阵眩晕的感觉,桃娘闭着眼甩了甩头。片刻后她再次睁眼,看到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缓缓朝着自己走来。
男子手持一柄长剑,目光冰冷,在他路过的地方,所有宾客都摇晃着倒了下去。
“方士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