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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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骑兵出现后,李平安便知败局已定。

不再做任何垂死挣扎,李平安呼喊着让人撤退。

但这时已不必他多说,义军士兵早已作无头苍蝇,四散逃窜,溃不成军。

前方一直做防御姿态的官军突然奋起反击,与骑兵部队配合,两面夹击义军,他们如铁锤与铁砧一般,将义军锤打成碎渣。

即便李平安多次试图重新组织人手,形成紧密阵型,缓缓而退,但奈何众人以慌乱无措,根本听不见的声音,大部分人只是想着尽快逃离这处绝地。

结果,人挤人,肩撞肩,原本他们就是密集阵型,如今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更有人慌乱之中随意拔刀挥砍,见前面有人拦路就是杀去,也不管那人是不是自己的战友或敌人。

这使得情况更糟。

见此敌人以自乱阵脚,那些奇兵也不入阵冲杀了,便在外围绕阵而走,挥舞手中马刀长槊,收割着逃跑者的人头,看他们行动似乎想要全歼义军。

如此混乱情形,李平安虽有手下亲兵保护却难以逃出。

眼见着包围圈越来越小,义军只剩几百,一开始大喊大叫四处乱跑的人要么是已经被杀,要么是喊累了坐在地上任由敌人砍去脑袋,余下还有理智者皆围在李平安身边。

“汝等可愿再遵我令。”

李平安此时也身受数创,浑身如同个血人,双刀已砍得卷刃报废,换了一把短剑,正半跪在地上隐藏于人群中,气喘吁吁。

“已是死地,如何得活?”

有人心怀埋怨,认为他们一开始就不该听从李平安的命令,如今深陷死地,皆是他的缘故。

“将军敬请下令,我等愿听之。”

但抱怨解决不了问题,眼见着前方官军军越来越近,且他们丝毫没有接纳投降之人的打算,任何放下兵器者都会被他们砍头,如此一来他们便只剩下了一个选择,于是接放弃幻想,重新把目光汇聚到李平安身上。

“善。”

李平安终于喘匀了气,目光里透着一股不屈的火焰,看向了不远处的那伙骑兵。

想要活命,就必须解决他们。

不然,在这平原之上两条腿的如何能跑过四条腿的。

“既如此,都放下武器。”

听到李平安如此说,众人皆是一愣,但听他说出自己计划,众人又觉得心生一丝希望。

“我所以让你们放弃武器却不是让你们投降,且非是在此处扔下武器,而是要等靠近那会儿骑兵再放下武器,向他们做出投降的样子,以放松其警惕,然后再袭击之。”

这计划十分冒险,因此有人心生忧虑,问道。

“若是那些骑兵不接受我等投降,而我又放下武器,那岂不是自断生路。”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计,不搏一搏如何能活命,反正前亦是死后亦是死,信我。”

李平安抬头扫视四周,目光从周围一位位士兵身上扫过,他们都曾随自己出生入死,如今却因自己判断失误而要命丧于此,李平安心中愧疚也不甘,他绝不愿就此放弃。

众人相对无言,随后伸出手去握在了李平安拄剑的右手上,一双双手叠放而上,众人是要把身家性命全都托付于这双手上。

“善!”

李平安已知众人心意,便不再犹豫,握剑持盾,招呼几名手下上前,迎响了官军步兵。

众人商量计划不过一二分钟,官军便已击溃了周围乱军,正将他们团团包围,眼见官军即将全歼义军,李平安带人冲出,拦在官军前方,大呼小叫着吸引来众人注意,趁此良机其他人狂奔向后,做出要逃跑的样子。

见有人要逃,那只骑兵果不其然夹马上前,便要阻拦逃兵。

眼见着那骑兵越来越近,逃兵们乎的跪倒在地,丢下手中武器,大喊着请降,同时还言明他们原本是荆州和夏口的水兵,只是被迫无奈才会加入义军。

但见逃兵跪倒在地,骑兵却毫无反应依旧径直冲向他们,直到这些逃兵说出自身来历,那伙骑兵才险险停在他们面前。

骑兵之中为首一人走出,大声询问这些逃兵所说可是属实。

逃兵之中,瘦小的旺财膝行上前,痛哭流涕,说起自身来历,他嚎哭声音之大吸引来众人目光。

也在这时,留在后面断后的李平安,听到了旺财的哭声便知计划成了一半,随后回头骂道。

“尔母婢也,如何欺我,让汝逃去,奈何要降了官军!”

旺财听罢,也回头骂去,说是跟随了义军经常是吃了这顿没了下顿,每日还要受上官欺骂殴打,且义军军纪败坏经常罔顾人命,抢掠成风又乱杀无辜,是盗贼乱民而非什么义军。

双方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在战场上互骂了起来,各种肮词秽语不重样的蹦了出来,听得战场上众人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终于,从步兵阵列中走出一人,打断了两人的激情互喷。

“汝二人休要聒噪,要降便降,不降便死。”

说话间,又看向李平安,那人似乎也知他是义军首领,便问道。

“你可要降。”

“……”李平安装作犹豫,最后还是一咬牙丢掉了手里的短剑,跪地说道:“愿降。”

其余人也纷纷弃掉手中武器,跪地请降。

那人见他如此,脸上却无一丝喜意,反倒眉头紧蹙,不知如何思想。

过了一会儿,那人返回阵中,与阵后的主将和参军司马等人商议该如何处理。

眼见着周围官军已停止行动,李平安抬眼向四周瞧看去,只见距离他最近的官军尚有十一二步距离,而身后骑兵距离他也不过五六十步。

等待了约莫有一两分钟,先前那名军官还没有出现,眼前官军却已放下警惕,身体不再紧绷,视线开始游离,这些士兵从早晨到现在已连续作战了两三个时辰,身体早已疲惫,如今一旦放松便难以集中注意力。

回头看向身后骑兵,他们也略有懈怠,只是都戴着头盔,太阳又在头顶,脸上有大片阴影,难以看清是否也已放松警惕。

李平安一咬牙,决心不再等待,悄悄抓起手边短矛,官军还没来得及收走散落在地上的武器,他便突然转身,奋力掷出手中短矛。

那尖锐破空声打破了战场短暂的宁静,五十步距离都用不了眨眼的时间,那短矛便已穿透马上一位骑兵胸口,引得战马嘶嚎。

趁着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距离奇兵最近的旺财突然扑上前去,紧紧抱住马腿,其他义军士兵也抓起原本被他们丢在脚边的武器,扑向了身前不远的骑兵,或拉或拽或刺或砍,突袭之下竟杀伤了数十名骑兵。

“杀!”

李平安大吼一声,转身便向着骑兵冲去,而其身后官军总算反应过来,又重整旗鼓再次追上,只是他们刚刚有所放松如今动作慢了许多,一时之间无法追上全力奔逃的李平安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