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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烟县。
张安一行人，赶在午时前入城。
在找了家客栈安顿好了以后，众人便分开了。
欧梦竹经过桑叶的劝说，虽然同意跟随张安几人赶路，但认识的时间还短，和张安没有多少言语。
倒是和张安的两个侍女，也许是同为女子的缘故，经过半天的熟悉，倒有了几分亲切感。
这不，
见到琳琅满目的商铺，她们便走不动道了。
才从客栈分开，欧梦竹就拉着桑叶和素白两人，开启了“逛吃”模式。
福伯这边，
说是人数变多了，要去采买一些物资，也不见了人影。
此刻，一处茶楼之中。
只有墨玉陪着自己的少爷，吃着茶点，听说书的先生在讲故事。
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任务或者事情，张安自然也不例外。
浮烟县是一处交通要塞。
往北，
走风扬县方向，可通往京都。
往南，
过了清源江，便可进入中原。
中原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也是因为远离朝廷的关系，中原之地出现了许多游侠。
这游侠积少成多，便形成了所谓的江湖。
天下大小之事，官方靠邮差邸报传达四方。
而江湖趣闻，则是依靠说书先生一张巧嘴，将近来风波绘声绘色的演绎出来。
张安选择来茶楼听书，便是看中了这点。
他的系统需要声望值。
声望值若是慢慢的积攒，太过墨迹。
山不向我走来，我便向山走去。
机缘，
往往是要主动争取的。
张安决定在这里，以说书先生为媒介，刷上一波声望值。
听了半晌，张安有些乏了，正好说书先生也欧干舌燥，拍响醒木，准备结束了。
“各位客官，今日寒山刀客的故事到此结束。”
“欲知后事如何，且等明日午时，再来浮云茶楼听小老儿续说下回！”
那说书先生，收拾一番，便打算离去。
张安朝墨玉吩咐道：“请老先生过来喝杯茶水。”
墨玉点头应下。
她快步走到说书先生那里，简明扼要的阐明缘由，礼数周到的将说书先生请到张安这桌。
“老先生，请坐下饮杯茶水，润润嗓子！”
张安邀请说书先生落座后，拿出一锭银子，放置于桌面。
“台上人表演精彩，台下人便可顺从心意看赏，这银子，便是我对先生故事的认可。”
“只是，”张安话锋一转。
“我初来浮烟县，今日听到寒山刀客的故事，应当是中间的小段。”
“前文我尚且不知，后文更是不晓。”
“但是，老先生把这个故事讲得太精彩，把我求知的欲望勾起来了，现在迫切想知道前因后果。”
说到这里，张安拍拍桌上的银子。
“若是老先生愿意为在下解惑，当有双倍赠礼奉上，以示感谢。”
华发白须的说树先生，头巾落于肩膀，一身素色布衣，浆洗痕迹十分明显。
其人虽是暮年，但是双眼有神，声音更是洪亮。
他抬起布满皱纹的双手，交合抱拳，微微俯首，朝张安行了一个江湖之礼。
“谢过公子看赏！”
“老夫姓路，常住浮烟县，公子对老夫的故事感兴趣，是老夫的福气。”
“寒山刀客的前文，公子有空，我可以讲出来。”
“但是后面的故事，公子不妨多在浮烟县多停留几天，也就两三日的功夫，故事便要完结了。”
“老夫爱财，取之有道。”
“寒山刀客如今仅有几个回合，不敢诓骗公子双倍答谢。”
说书先生的一番话，让张安大为钦佩。
高风亮节，会说的人很多。
但是真正践行的却是少之又少。
张安本来的打算，是多使些银子，让这位老先生，宣扬下自己的事迹。
现在，张安有了另外的打算。
在补完寒山刀客的故事之后，张安先是浅浅的评论一番，随之循序渐进的开始自己的计划。
“老先生，你常年说书，听过的故事也不少，我有一个疑问，想请先生解惑。”
“公子，你不必一口一口老先生的，老夫当不得你这么客气，你若愿意，喊我路老头就好。”
张安笑了笑，说道：“喊你路老吧！”
“我想问，若是一个读书人，被逼落草为寇，但是心中仍然有一丝良知。”
“路老，你说这人，算是坏人还是好人？”
路老举着茶杯，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
“以常理而言，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同时存在的。”
“人呐，做了九十九件好事，最终做了一件错事，也会被人说是坏人。”
“若是一个人前面恶行累累，临死之时，行了一件善事，也会有人夸一句回头是岸。”
“善恶，并不绝对！”
路老说完，似乎担心自己的言论惊世骇俗，连忙找补了一句。
“当然，这是老夫一家之言，公子听完了就当个糊涂话，忘记便好！”
茶楼人来人往。
像这等言论，确实不适合倾诉在公开场合。
路老担心自己说错了，思想过于偏激。
实则不然！
张安两世为人，思想要比任何人都要前卫。
路老说的话，张安心中一点波澜都没有。
不过，
张安还是配合道：“路老放心便是！”
“听路老讲了寒山刀客的故事，耽误了不少时间，我心惭愧。”
“作为回馈，我也有个旅途故事，还请先生侧耳听。”
张安的计划，可以说是步步为营，目前进展良好。
他先是自谦一番，陈明自己不善言辞，然后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说起昨日的故事。
连科这个人，确实很怪。
张安稍微试探下路老，听到他的回答后，心中已是有数。
路老对这个问题，或者说是对连科这个人感兴趣，不然也不会那样回答。
没用多少时间，张安便说完了。
昨日夜里的山匪二当家，外乡书生连科，便是故事主角之一。
另外一人嘛，
自然是初出茅庐的白玉公子。
张安只是微微润色，路老已经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的点头迎合。
张安见到路老的样子，心中已有明悟。
进度已然过半，就差临门一脚。
当路老又将这故事，进行艺术加工的时候，便可告成功。
正如张安期待，
路老听完之后，果不其然寻求张安的意见。
“公子，这白玉公子和这个二当家的，都是难得的趣人。”
“老夫有个不情之请，想将公子的故事改编成说书的桥段，望公子应允。”
路老双手捧杯，笑到：“这故事当称之为江湖奇闻。”
没什么好考虑的！
迂回了好半天，不就是等待此刻一句请求？
张安顺应路老所请，端起茶杯轻轻一碰，正声回道：“自无不可！”
“以茶代酒，多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