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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守城兵士的引领下,齐昂进入了赤霄县的城门,眼前顿时呈现出两重天的景象:城内中心,一条宽阔的石板路笔直通向县衙;然而,两侧的房屋却显得破败不堪,有的屋顶甚至连砖瓦都没有,只剩下残垣断壁,在风中摇曳。
齐昂眉头紧锁,心中不禁猜测,赤霄县必定是将有限的资源都投入到了军备建设中,以至于民生凋敝,房屋失修。
一进入县衙,齐昂便召集了所有的小吏,准备了解赤霄县的详细情况。在古代社会,县令的职责繁重,他们必须关心钱粮、生产税收、人口状况、治安维护,以及与上级的沟通协调。而作为仙界县丞,齐昂还需要额外承担起管理仙军的重任。
仙军的问题可以交给唯恐天下不乱的萧逸来处理,但其他事务却必须亲自过问。齐昂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他的询问:“从今日起,本座就是赤霄县的县丞,你们要明白,任何大事小情都需向我汇报。”
小吏们纷纷点头,齐昂则开始听取他们关于赤霄县的各种汇报。他一边听,一边通过之前在城外的暗访和小吏的汇报进行比对,发现虽然初入乍看之下问题不少,但齐昂却始终保持着冷静,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仓储科的吏员留下。”齐昂突然下令道,“随我去府库。”
步行些许时间,一行人抵达府库。赤霄县的府库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存放凡人物资,如金银俗物和粮食;另一部分则存放修仙物质,如低级修士使用的灵石和仙人使用的仙灵石。一排排库房被刻有阵法的墙砖包裹着,既保证了安全又方便管理。对于渡劫成仙的修士来说,统计物资数量并非难事,齐昂神识一扫,便知道了府库中物资的详细数目。
然而,当他与账目进行核对时,却发现出入甚大。但奇怪的是,一群库吏却面不改色,仿佛一切都和他们无关似的。
“些许出入不必在意。”萧逸传音道。
“初入多少需要在意呢?”齐昂传音回道。
“齐老弟,仓廪耗损可是有讲究的,虫害、鼠患、霉变等皆可算在其中……”萧逸一五一十地解释着自己的见解。
齐昂心中却暗自冷笑,“这萧逸这番见解肯定是之前叛乱时道听途说,而且自己被骗还被蒙在鼓里。”
“萧兄,小弟问一句,这灵石如何有仓廪耗损?你看这粮草有阵法防护,何来耗损?还有...。。。”齐昂反问道。
萧逸恍然大悟打断道,“的确如此,我之前没考虑到这一点。”
“下面,我们要揪出这些府库硕鼠。”齐昂道。
于是,齐昂精心制作了一份详细的表格,要求仓库小吏按照严格的出入记录标准进行填写。在接下来的几日里,齐昂不时抽查小吏的填写情况,发现了几处明显的虚假填写。对于这些小吏,萧逸毫不留情,给予了严惩,以此儆效。
表格制作完成后,萧逸对其内容感到困惑,不明白其中的关窍。齐昂耐心地向他解释如何阅读和分析这份表格。经过齐昂的指导,萧逸终于领悟了其中的精髓,不禁对齐昂构思能力赞不绝口。
在审查府库账目时,齐昂发现了几个严重的问题。首先,初始入库数量与实际记录不符;其次,做账方式存在错误,导致账目混乱;最后,某些入账数量存在疑点,无法确定其真实性。
面对这些问题,齐昂立即召集了一群库吏,明确指出了账目中存在的问题。然而,令人失望的是,这些库吏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结果,他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毫无悔改之意。
“必须给他们上些手段了。”萧逸传音道。
“如何处罚?”齐昂传音反问。
“齐老弟心里定有主意,休要消遣老兄了。”
“若是萧兄会怎么处理?”
“此案牵扯甚广,若按律处置,府库恐怕将无人可用。所以,只需处置首恶即可。”
“我观察他们在这几日一个个神情淡然,估计他们料定我们不会全部处罚他们,只会处置首恶。但是首恶也是一番有恃无恐的模样,首恶定然有后台,如此情况萧兄为之奈何?”
萧逸沉默了片刻,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萧兄可听过二八原则?”齐昂问道。
“何谓二八原则?”
“这类事情往往有二成的人,做出了八成的恶。”
“此法可行。”萧逸赞道。
萧逸按照齐昂的表格计算,最终选定了八名涉嫌贪墨的小吏,将他们留下,其余人员则被暂时屏退。
当厅堂中只剩下这八名库吏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气氛。
一名黑面壮汉率先站了出来,大声宣称自己是赤北温家的六公子——温洪仁。他试图以家族背景来威吓齐昂和萧逸,但两人却丝毫不为所动。
萧逸翻阅着案卷,发现温洪仁的名字赫然列在贪墨榜单之首。他不禁感叹齐昂的预见之准。
“大胆!无论你是什么身份,贪墨仙庭府库是重罪,按律当斩!”齐昂怒喝道。“你名字带‘洪’字,定是五行缺水,我就让你尝尝被水溺毙的滋味!”
说完,萧逸从储物腰带中掏出一个木桶,倒入了一种未知的液体。这种液体虽然对普通人无害,但对于修士来说却是致命的毒药。
萧逸单手捏住温洪仁的后颈,将他的头部缓缓浸入液体中。只见液体表面冒出白烟,温洪仁的灵力被迅速吞噬,他的脸色由青转紫,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地。
众库吏见状惊恐万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刑罚。
“其余人等绞杀”众人听到齐昂话语皆面色大变,有的人立即摊到在地。
其余小吏被押出厅堂。萧逸心中疑惑,正欲询问齐昂为何如此行事,却见齐昂拱手。
萧逸心想,齐昂心思缜密,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便要开口询问其中缘由。
“萧兄救我。”未等萧逸开口,齐昂便拱手向萧逸拜道。
“合着齐老弟你根本就没有应对温家的办法就杀鸡儆猴。”萧逸指着齐昂道
“并无准备。”
“齐老弟做事怎么如此武断。”
“这人可是你亲自动手解决的呀。”齐昂微笑回应。
“被这小子算计了。”萧逸在心中暗自想道。
见萧逸沉默不语,齐昂忍不住问道:“萧兄统领赤霄县守军剿匪胜算几何?”
萧逸叹了口气,回答道:“若是阵前斗法,我自然不惧。但如今只凭这两千县属仙兵与匪军厮杀,胜算实在渺茫。”
齐昂沉思片刻,又问道:“那野战中且战且退,自保军阵可有把握?”
萧逸摇了摇头,“齐老弟可有妙计?”
齐昂一脸玩味地笑道:“走一步看一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