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猫冬是幸福的 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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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几个月,十六卫上都在整军集训,都忙得很,入冬之后,各卫完成调整,抽调入禁苑训练,故而十六卫的将军们有近半数都在禁苑中,人手富裕了,陶梧和姜赋远就都清闲了许多。

今日陶梧不当值,自在值宿处歪着看书,旁边蜷着他养的猫,哦不,他养的禹诏复。

禹诏复出去蹦跶了半晌,被萧瑾萧伯伯防贼似的盯了半晌,颇为无趣的缩了回来,陶梧也不理他,于是干脆自得其乐的自言自语。

说起前儿半夜居怀恩带队夜巡时,在龙槐寺门口捡了个今年恩科考中的书生,看那书生生的俊俏,怀恩就自荐枕席当起了狐狸精——

然后碎碎念着胡说八道的禹诏复就被书糊了一脸。

好吧好吧,改改,是看那书生在冬夜里哆嗦得十分可怜,怀恩就心中不忍的把人拎回了的左金吾卫。

本来想扔家去的,结果想到自己娘亲出城救济流民了,只得暂时留着。

毕竟是今科状元,哆里哆嗦的一看就病了,扔家里搁着,过几天发了霉可就不好了。

干干爽爽的暖洋洋的一觉醒来的许若阳,虽然睡饱了,可还是醒的不甘不愿,哼唧哼唧的拧了半天劲儿,才不甘不愿的睁开眼,入目是一身翻领玄袍的——居怀恩?

恩,他认识。

最开始见到,是临近考试,他被龙禁卫赶出龙槐寺时,居怀恩命人安置他们。

后来在入考场时也见过。

在街上也见过他带队巡视。

“状元郎怎么病成这样?”居怀恩看他醒了,斟了一杯温热的茶递过来。

“只是冻着了。”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的很,忙接过茶杯开始大口往嘴里灌。

“大半夜的,有觉不睡,在街角里缩着——”居怀恩一字一顿的轻声道,“若不是我多看了一眼,就把你错过去了,时令隆冬,夜里会冻死人的。”

然后等大朝天子就该骂人了。

这个连状元郎都给当街冻死的世道!

所以年方二十的居怀恩自从接管左金吾卫,时不时就自觉自己奶孩子的天分越来越高。

“等你们走了,我再想办法。”许若阳嘴硬的辩解道。

“你当时都冻迷糊了。”居怀恩无奈的看着他。

是钱不够用被人赶出来了?

钱应该够用。

当初他们被龙禁卫赶出来时,大长公主曾经各自赠与金银衣物,将他们重新安置在龙槐寺,这才多久,用不完。

再说,就算用完了又怎么样,把状元郎往外赶,龙槐寺疯了吧。

“不说算了,状元郎抹不开,我让人去龙槐寺问问就知道了。”居怀恩接过空杯子,看状元郎有疑似往被子里缩的倾向,笑道。

然后许若阳就一不做二不休的缩进了被子里,怂成了一个球。

算了,不说就不说吧。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状元郎,过了年才十七呢,还是个半大孩子啊。

居怀恩把茶壶茶杯和点心都给他搁在床头的矮桌上,留许若阳独自在房间里缩着。

居怀恩出来,校尉就凑过来将事情原委汇报给他。

事情跟他猜的差不多。

当初同住的那几位,只有许若阳考中,而且是第一。

若是以往,这几位围着许若阳巴结还来不及,怎么敢欺凌。

可是如今不同。

即使是状元,也被分配到了,哦,许若阳被分配去并州教书。

他自己倒没什么,去就去呗。

只不过因为被龙禁卫折腾了一回,这孩子有些弱,撑到考完,就伤风病倒了,故此要等痊愈再去礼部报道。

那几个没考上的心怀嫉妒,又见他年幼可欺,又觉得虽然是状元,还不是只能去并州教书,不欺负白不欺负,就趁着他不在,将他的被褥统统浸透了水,等着他回来晚上睡不得,众人好看乐子。

这孩子回去之后,被几个人兜头一盆冷水浇下去,整个人都懵了。

反正他本来就体弱又刚病过,弄死正好,总不能说一盆水给泼死的吧,到时候没得追究。

那几个人哈哈大笑着跑开,事不关己的远远地看乐子。

许若阳回房换衣服,一摸才知道,都湿了。衣服被褥,都湿了。

许若阳也不傻,他见自己的穿不得了,就勉强挑出不那么湿的,然后跑去找寺里跟他交好的小沙弥那里借衣服。

别看这几个人在龙禁卫面前只能任凭欺凌,在龙槐寺的僧人面前,那也是颐指气使的举人老爷。

许若阳也怕那几个作弄到小沙弥头上,借了件外袍,就悄悄离开了。

他是想着在寺外角落里缩上半夜,而后再回去小沙弥那里蹭后半夜,剩下的明日再想办法。

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有些迷糊了,若不是居怀恩仔细,冻到早上,大概半条命就没有了。

“怎么就那么喜欢欺负人呢?”天子听完,有些刹不住性子,而此刻他身边又只有居怀恩,可没人提醒天子,处罚重了。

所以天子一怒之下将这几个今科不中的缺德举人去掉功名赶出京城,并且一辈子不许参加任何朝廷选拔。

并且一辈子不许踏入长安城。

罪名是,品行卑劣,此生永不堪用。

事后天子自己吐槽,果然人治不如法治。

然而他并没有改判的意思。

至于居怀恩。

他之所以没把那几个混账东西拎去京兆尹而是跑去天子面前告状,还趁陶梧、西宁郡王等人不在的功夫。

打的就是让天子重罚的主意。

可惜吗?

一点儿都不。

在这个一场风寒可以夺去一条人命的地方,大冬天干这事儿,玩笑?

拿人命开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赖在左金吾卫里蹭吃蹭喝的今科状元许若阳,并不知道那几个坑他的考生如今被赶出京城了。

他们之前还故意趁他出去吃个饭的功夫,就将房中火盆掀翻,烧了他几乎全部的书,要不是寺中僧人机警,及时救了火,可能他们昨夜就不用泼水了,早烧干净了。

许若阳被他们坑的有些累了,所以就能拖一日是一日的,学起了鸵鸟,把头往沙子里一扎,只要居怀恩不把他头拎出来,他就能缩一日是一日,躲在沙子里,总之是不会自己出来的。

金吾卫上最近也不太忙,居怀恩大半时间在鸿胪寺研究各番邦异国的朝贡交往之类的东西,充满了一种家里暂时拾掇太平了就开始算计邻居的凶残意味。

吐蕃最近两年暴雪,收成不好,故此跟吐谷浑掐的热火朝天,故此吐谷浑没工夫儿过来找这边的麻烦。

是看戏划算还是在吐谷浑背后放火划算呢?

吐蕃势大,也许给吐谷浑送点儿好处更划算。

一弱一强的战争是不能长久的。

为了两方长久的怼下去,貌似还是拉吐谷浑一把划算。

但是本朝和吐谷浑关系一直不咋地,突然送好处,太像黄鼠狼给鸡拜年了。

虽然确实居心不良,但是身为‘黄鼠狼’,还是要找个能遮掩一二的手法比较好。

交州在父亲治下,这二十来年一向太平,可是益州就一直不大太平,还是需要一个懂得怀柔之道又能分分钟翻脸无情的去才好,当前这个益州刺史,前者做的不好,后者做得倒还凑合,所以益州时时有乱子,要不然也不会让安南觉得自己可以咬本|朝一口。

重点还是在北边。

如今的柔然大阏氏,是天子的姑祖母,他娘亲的姑姑,永安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快七十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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