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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日生,连成线的往来船只奔忙在这祥和的海面之上。
“船家,运的可是左凛洲来的果子”。
“正是正是,客官来几个尝尝?”
一男子飞上船来,稳稳的落在了甲板之上,正在忙着收拾甲板船家抬头一看,却是一个年轻后生,一身水蓝的长衣,衣纹青丝白蟒纹,上着墨竹,长发成簪,看那簪子的质地应当是海中玳瑁所致,微微泛着白光一看就不是凡品。左手持一长笛,笛上似是游龙纹,右手戴一古戒,戒上留下的尽是岁月斑驳的痕迹。一张略带消瘦的脸庞,连日的阳光将这张脸晒得带了些古铜色。
船家笑道:“客官路途辛苦,来看看这里有左凛洲的冰葡萄、雪花梨、大冬枣、黑提子等等各种,客官需要哪个?”
男子点头:“船家这一路走来过了多少日了?”
船家回道:“不多不少,已经三十日,这一路上风吹雨浇,还好无巧门的技巧精湛,作出这可贮寒保鲜的如一箱,来往客船多来向老汉我讨买果子,这箱子开来开去上百次,这如一箱果真神奇,除了因翻动损坏,其他果子竟没有一个坏掉。”
男子笑道:“这三十日水路,可有什么不同往常的事情发生吗?船家可听说最近风平海不平。”
船家一惊:“客官休要说笑,不过前几日行至无波海的中段,总觉得有怪声传出,声音虽不大,但嘶嘶呖呖响了一晚上,吓得老头我一夜不敢睡觉,总害怕是海怪盯上我了。”
男子心想,自从五山四百年前巡海除恶,海怪们再也不敢靠近这八桥二百里,怎么最近异动频发。笑道:“船家给我来串冰葡萄吧。”
“甚好甚好,这冰葡萄可产自左脉的山腰之上,山上老农告知老头我这葡萄经了四次风霜,终成这冰葡萄。客官您看这串如何?”
男子接过冰葡萄,触手发凉,心中一惊,摘下一颗放入口中,顿时觉得冰清气爽,心道:这冰葡萄经历着三十昼夜,寒气依然不减,无巧门这机关手法确实一流,长此以往雷木洲那家的地位可要受到威胁。
男子用手一指冰葡萄,笑道:“船家,几两?”
船家忙摇手:“不用几两,不用几两,二百钱即可,只要二百钱。”
男子一怔,甩下一锭五两的银子,飞身回到自己的船上,船家拿起银子刚要说上一句,却只看到一艘大船从旁边游过,船上扬着一面银蟒大旗。船家惊呼:“阮家!阮家来我这里买果子了!阮家尝过我的果子!”
男子上船后,身旁的仆人问道:“阮闵少爷,下面的船家要发牌吗?”
阮闵道:“计成,下面船上的货物只要没开箱的全收了。”顿了一下,“让他送二十船冰葡萄来府上,每串价格5两。让他别乱吵吵。”
计成道:“这一船能有多少呢,这价格是不是太贵了些。”
阮闵道:“无妨,左脉山腰的葡萄也就这些,到时候凌枫丹的价格要涨了。”
海上的船家长期在海上航行,不能及时补充新鲜食材,导致船员身体虚弱,经常因为海上飘来的障气导致生病。阮家精通医理,研制出了凌枫丹。凌枫丹重解毒,避风邪。凌枫丹的配方之一则有这冰葡萄籽。也正是阮家这奇绝的炼药之术,让其赚取了巨大的财富。
计成刚回船,突然海上风波起,雷鸣交集,顷刻波动船摇,无数小船片刻即倾。阮闵站在船头,大喝:“靠岸”!
水手们迅速就位,奋力摇船,站在船头的阮闵分明看到海面上出现巨大的龙吸水,水柱横冲直撞,掀翻无数小船。计成大声道:“是海怪中的雨蛟,这雨蛟借风雨之力来作怪了”。这雨蛟鱼鳍长十丈,其头似鱼非鱼,鱼嘴已经有了几分人嘴的模样,拖着一条近十四丈的长尾在水中旋转激起这龙吸水。龙吸水周围发出一阵阵怪波朝小船打去,小船刚翻,船上的人又被莫大的吸力吸进水柱的中心,又是瞬间,龙吸水的中心由墨色变为深红色,眼看这些落水船家是不得救了。
“孽畜,岂敢在我开天洲的地界兴风作浪,让三爷劈了你”。说迟是快,一矮胖汉子从一小船上腾空而起,只见这汉子身穿灰布麻衣,左肩镶着墨铁肩,脚蹬龙鳞鞋,腰间一条墨铁带被肚子撑的好似要断开,右掌配着木藤戒,左手握着三尺短棍,棍上镌刻密密麻麻无数文字,白胖油光无瑕疵的圆脸,一双小眼睛微微眯缝,嘴上光滑无须,此人正是项三,项三化掌为刀,大喊一声破朝水柱的中心打去。
只见金光大作,这一掌刀却没能劈进水柱,项三笑道:“丈尾小鱼有两下子,居然能扛下你三爷两成的功力。再试试你三爷的破军万钧。”只见汉子以掌化拳,金光阵阵,虽是投足间,却成奔雷式,海面上都被压着坍缩了下去,空间一滞,龙吸水柱竟是散了去,空中水柱瞬间失去了支撑,漫天的水气也马上降了下来,顷刻间大雨倾盆,再看海天之间已经是雷息风平,只是一道黑影从海面之下迅速的游弋而走。
项三单手微微一颤,心道这丈尾雨蛟怎么会来到开天洲的近海,这孽畜的尾巴看上去约莫有十三、四丈,三十年为一丈,竟有了四百多年的道行,看来海怪们已经养成了一定的势力。
“项兄,别来无恙。”天空中传来声音,项三定睛一看,一个白衣男子,手持一把枯藤木剑,头戴银纹雀冠,脚上蹬着青云履,布腰里藏着天雷符,乘着一直白鹤翱翔而来,此人正是金洲洛天河。白鹤立定,洛天河下鹤向项三拱了拱手,笑道:“一别数十年,项三爷依旧是风采依旧。”
“洛先生好久不见,八千里的金洲看来是不够大,怎把你闲出个鸟,不对,是闲出个鹤,哈哈哈哈”。项三粗狂回应。
“项兄,莫要说笑,我专程为拙门送轻灵丹而来,路上发现海怪踪迹,一路追寻而下,发现一些海怪进入了陆地之中,在开天洲附近的渔村发现有海怪将渔村中的村民尽数屠杀,我仔细寻找看是否还有生还者,万幸在一口枯井当中发现有两个孩子,孩子的父母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井口,这才让这两个孩子幸免于难,我心想这是开天洲的地界,我云曦宗不便插手,但是这两个孩子命运过于多舛,我准备将此两子带回我云曦宗”
“这帮孽畜已经安稳了六百多年,现在怎么能突然出现了?那两个孩子在哪里呢?”
“那两个孩子在不远处的小船上,一个孩子名叫怀一川虽已经吓得脸色发白,五日来饭都没吃几口。另外一个孩子名为湛惊天,一直嘀咕着要报仇。”洛天河回道,洛天河没说完的是嘀咕着报仇的孩子,修道资质绝属上乘,根骨奇佳,一看就是不二的修道奇才,洛天河着五日来一直踌躇应该如何教导此子,只怕稍有不慎便荒废了这个十足的好苗子。另一个孩子虽然脸色被吓的发白,根骨悟性也只算中流,但是目光坚毅,修道之路上虽然不能如湛惊天一般顺利,但是凭着这股坚毅也终能成就一番。救下这两个孩子的五天之中,因为云曦宗讲究因材施教,弟子之间练功方式与方法并不相同,这不仅对弟子要求变高,也对师父的教学水平提出了严峻的考验,这也导致了云曦宗一向人丁单薄。为了避免云曦宗绝户,第六代祖师张青松放开大部分因材施教的禁忌,只留部分弟子沿用因材施教之策。洛天河因看这两个孩子命苦,动了恻隐之心,因此将两个孩子分别安排住处,闲暇之余洛天河首先对怀一川进行了细心的教导,但并未对湛惊天加一施教。洛天河因不知能否将两个孩子带回云曦宗,主要是因为跨地域收徒是各洲不言自明的默契,一旦各都发现跨地域收徒则会招来天大的麻烦。早在五百年前就曾因为跨地域收徒事件,导致了一场巨大的门派斗争事件。除非两种情况:本洲人自愿出走本洲,去他洲生活。但各州之间地理、语言、文化、习性大不相同,不少移居他洲的人没有被当地人排斥饿死,却也被这不同的环境折磨致死。另外一种则是大机缘,比如救命之恩。但凡是有例外,若是大宗大派强留,那跨地域收徒也是万万不能。虚幻时代和我们当代人一样都将人才视为命脉盛衰最大的依靠。因此,洛天河一再叮嘱怀一川不可将传功之事告知旁人,并告知其如果怀一川没有拜洛天河为师,一定要将所传功法隐藏好,最好就是忘记所学的功法。
“可怜的孩子,洛先生能不能让我看一看这两个小孩子”。
洛天河眉头微微一皱,但马上笑道:“当然”。
项三随着洛天河进入了船中,洛天河轻柔道:“孩子们,出来吧。”两个孩子从船舱中走出,湛惊天微微向项三行礼,而相较于湛惊天的举止得当,怀一川则略显呆滞,匆忙着也学湛惊天向项三行礼。项三一眼便看出湛惊天的资质不凡,无意间忽略了怀一川。项三道:“好,好,好。”
洛天河听到香山说好好好,心知大事不妙,自己收徒不成,而且传授给怀一川的功法估计也会被项三发现。刚看到项三的手拍向了湛惊天,却忽略了怀一川,心中暗松了一口气。项三转身对洛天河笑眯眯的道:“感谢天河兄,为我拙门保留的这样一个人才。”
“项兄,莫要如此这般,我是想将这两个孩子收入我云曦宗的。。。”
话还未完,项三大喝:“哼,是云曦宗要坏了规矩,还是你洛天河要投入我拙门?”
“项兄,岂敢岂敢,我对这两个孩子有救命之恩,怎能诬陷我坏了规矩,自古各洲并不反对如此这般。”
“规矩,我项三就是规矩,我拙门哪有过抛弃自己人的时候,洛天河你不要无耻放纵。”
“项兄,我不与你争辩,那就回你山门,让项亢门主评评理,我也好将轻灵丹一并奉上。”
项三冷哼一声,抱起湛惊天就将木棍扔向天空,瞬间木棍变为长三丈,直径过丈的巨著,项三飞身而上,冒着大雨,御器向着拙门的方向飞去。洛天河哭笑一声,抱着怀一川乘上了白鹤,将外衣解下,披在怀一川的头上,追着项三飞去。
打着伞的计成进入船内,向阮闵躬身,阮闵问道:“项三和洛天河发生了什么事。”计成将所看到的一一告知,阮闵道:“我们稍后再去拙门,让船靠岸。”
计成提醒道:“项门主可是让咱们今日到,为他们改炼轻灵丹的。”
“无妨,今天拙门事多,我们不去掺合。”阮闵打开船窗,轻叹一句:“多事之秋,海波不平。”
雨,未有停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