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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吧外。
“哟，我还以为你不来捏。”
秦凡站在一辆摩托车的后视镜前整理发型，见王岳跟来调侃道。
面对调侃，王岳似乎习以为常，他漫步走来，看见一家早餐店。
“老秦，你手机里还有多少钱？”
“干嘛？想吃早餐？”
“不吃饭，怎么干的动活。”
王岳不好意思说道：“请我吃顿早餐，明天我请你。”
“这个......让我看看还有多少钱。”
秦凡没有拒绝，随后便拿出手机，又打开某信，余额上显示着：52.76块钱。
“行。”
大手一挥，秦凡说道：“那就请你搓一顿吧，不过先说好，今天你必须要去工作。”
两人在网吧已经躺尸五天，早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况且，昨晚还是王岳出钱包的通宵，烟水也是。
所以，请客吃早餐这事，属于是礼尚往来。
“去，当然去，手机里一分钱都没了，肯定去呀。”
王岳嬉皮笑脸带头冲锋。
吃完早餐，已是7点半。
随后，两人坐二路公交车，经过十站，刚好在8点10几分赶到一家名为新力的中介公司。
“你们两个老屌，怎么来的这么晚？”
刚进门，张胖子就看见了两人，急忙递来纸和笔。
“签完字，赶紧上车。”
“胖子，啥情况，这么急的吗？”
王岳调侃，眼睛扫过一辆大巴车问道：“今天干什么工作？”
“扫墓。”
张胖子回答的很干脆。
闻言，两人精神一震。
扫墓可是个好活，工资那是相当的高。
不过，这活一年就那么几天，干完就没了。
“多少钱一天？”
王岳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口就问工资的事。
“350一天，还包吃，够意思吧。”
张胖子没有丝毫隐瞒，似乎这就是公司给的价格。
一把将张胖子搂住，王岳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兴奋说道。
“可以啊，胖子，也不枉我们跟你这么长时间。”
“这话说的，好像我那次亏待过你们一样。”
张胖子一改往日的严肃，说道：“好好跟着我干，以后好活少不了你们。”
“那这活能干几天？”
这时，秦凡签完字问道。
“一……一星期吧。”
张胖子含糊回道。
“行，这一星期咱们天天都来。”
王岳打包票说道。
“那不行，群里其他兄弟也等着干这活，还是轮流来吧。”
“切！”
两人一口同声。
似乎早就知道这张胖子没那么好心。
没准还是因为有人放他鸽子，所以才叫他们顶上的。
中介公司的这种操作，两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
来到车上，两人在车尾空位坐下。
今天领班的是位大爷，五十岁出头，看长相应该是张胖子的亲戚。
再观察周围的人，他们有说有笑的貌似熟络的很。
“老秦，看来咱们才是外人。”
王岳小声嘀咕，秦凡没回应。
数分钟后，大巴车启动，一路向东行驶。
约两小时后，在一处靠海的山脚下停下，身后是一座不高的山头，周围景色不错，就是有点偏僻。
此时，这里停满豪车，不用想这地方肯定是块风水宝地，埋葬的应该都是有钱人。
“今天，咱们的工作量说大不大，但要服务好这些雇主，看见身后那片墓地了吗，那里就是我们工作的地方。”
“大家都过来拿工具，一会儿再给大家分配工作。”
“你俩过来这边。”
老头领班将秦凡两人单独叫到一边，并给两人一把镰刀和水。
“一会儿，我会带你们去工作的地方，你们先在这里等一等。”
啥意思？
这是搞区别对待吗？
两人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强装镇定。
等到老头带人离开。
王岳再也忍不住了。
“草，什么意思？让咱们干脏活累活嘛？”
“要不是为了这350块钱，劳资早跟他翻脸了。”
一旁，秦凡颇感无奈，这种事自从干兼职起，他也遇到过很多次，但最后还是选择忍气吞声。
毕竟，他们只是没有保障的临时工。
大约半小时后，老头回来了。
“你们两人过来跟我走。”
闻言，两人便跟去，一路上三人无语，走了好长时间才来到目的地。
这是另一座山头，周围坟墓很少，但大墓很多，修的也很气派，巨大的墓碑无不彰显出富贵，只是荒的厉害，一些墓的周围都长出了小树，杂草，藤蔓等植物，那是相当茂盛。
“这里有二十五座大墓，你们要做的就是将这些树木杂草清理干净，干完后，我会过来检查。”
说完，三人又加了联系方式老头便离开。
“老秦，干不干？”
王岳想放弃，眼睛看着秦凡说道。
秦凡面无表情，思索再三，最后咬牙说道：“干，而且还要干的漂亮。”
“啥！”
王岳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些可都是大墓啊！”
秦凡将声音拉长说道。
闻言，王岳很快就懂了。
大墓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他们的子孙有钱啊！
南苑城可是有扫墓给小费的传统的。
虽然，他们从没干过，但多少也听说过。
只要，他们把活干好……
“老秦，要是他们不给小费呢？”
“不给，那就不给呗，反正还有工资。”
“行，那就开干。”
没有犹豫，两人拿起镰刀就开始干活。
时间慢慢过去。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
老头领班过来送饭，看两人正在卖力的干活，脸上露出微笑。
“小兄弟，你们别干了，快过来吃饭。”
听到老头的叫喊，两人这才抬起头。
“干得不错，还以为你们跟那些叼毛一样，干活懒散，没想到你们这么勤快。”
老头赞扬不止，没了刚才的冷漠。
“哪里，拿一份钱干一份活的道理咱们还是懂的。”
秦凡谦虚回应，没有因此而骄傲，毕竟他们卖力干活还有其他目的。
“不错，不错，我就喜欢你们这种踏实的人。”
老头将两盒饭递给秦凡，“再加把劲，争取下午四点前就把活干完，到时候，我给你们结工资，然后我单独送你们回去。”
“单独？”
王岳不解问道：“咱们不是坐大巴车来的吗？”
“哦。”
老头领班解释道：“那边的活已经干完了。”
“啥？”
王岳一惊，问道：“那你们怎么不过来帮我们？”
“他们工资是另外算的，跟你们不一样，就算我叫他们，他们也不肯过来啊。”老头领班解释，脸上带着歉意。
“那他们是多少钱一天？”
王岳不死心继续问道。
“四小时，一百六。”
是吗？
秦凡想问，但没说出口。
“行了，你们继续干，我去把他们送回家。”
说完，老头领班便离开。
望着老头远去的背影，王岳总感觉不对劲。
“老秦，你说他们的工资真是160吗？”
“160！你信吗？”
秦凡冷笑。
“不信。”
“那不就得了。”
简单回了一句，秦凡便埋头干饭。
“那咱们岂不是亏死了。”
王岳愤愤不平道。
“这种事就别说了，干的不爽大不了以后不来了。”秦凡平静说道，脸上没有表情。
“麻蛋，张胖子这狗东西，真想揍他一顿。”
吃完饭，两人继续干活。
大概是下午两点左右。
一位身穿素衣轻便装的老人来到山头，他手里杵着拐杖，微风吹拂显得很是苍桑。
“小伙子，你们就是中介公司安排过来扫墓的吗？”
老头言语平和，透露出一股处事不惊的风度。
“大爷，您是……”
王岳停下手中的镰刀，眼睛注视着老人，心想大鱼来了。
“这是我父亲的墓。”
“哦，差不多快清理完了，你们要上来祭拜吗？”
“不急，你先忙着，我随便看看。”
“行。”
见老人站在一旁，王岳干的更加卖力仔细，试图引起注意。
时间又慢慢过去。
老人先看了看周围环境，随后便来到墓前的石墩上坐下。
“小伙子，今年几岁了？”
“今年刚满二十一。”
王岳恭敬回道。
老人点点头，随后又问道：“那边那个小伙子跟你是一起的吗？”
“是的，他是我老乡，咱们从小一起长大。”
“哦。”
老人欲言又止，想了想问道：“你们现在干什么工作？”
王岳很尴尬。
因为，他已经很久没上班了。
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如实回答：“现在没有工作，靠做兼职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