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狂乐渐起(1/1)

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qcxoo.com,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

话说到这里,冉师兄也只得沉默了。

正所谓叛徒比敌人更可恶,作为享受了仙门资源与关照的贵胄,毫不客气的说,对方能活到今天,享尽荣华富,更是有机会触及仙道,这些都是自己仙门慷慨赐予的。

而那些与外界人事勾搭,又或者待价而沽之辈,在他们看来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当然,无论是出于维稳、还是在此界内名义上的秩序,任何宗门都不能拥有此界普通凡人的所有权。

而这也是整个九州的铁律,是为了防止‘天霭之灾’再次降临的底线。

但就连山里的大虫都有各自划分的猎场,何况人呼?

对于这种完全由一个宗门暗中扶持的州府,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将其视为对方的猎场。

此界中也只有七宗外的那些空有野心却无实力之辈会挺而犯险——既没有妥善经营的耐心与底蕴,也有没有大海捞针的运气,于是乎便成为了一个个‘贼人’。

平常呢,他们也就是挑挑被宗门选剩下的残羹冷炙,早就饭饱酒足的猛虎自然也就打着饱酣的将其无视了。

可今年的寻泉大典还未开始,便有不安分的鬣狗溜进来刨坑了,而更让人愤怒的是,那些辛苦繁育的苗子居然开始摆出了高高在上的样子,试图在老虎与鬣狗间薅下一把毛来。

嘿,还真是不知死活!

无论是鬣狗,还是那些嫩苗。

“既然师兄你不说话,想必也是不愿意脏了手,没事,师弟我不嫌弃。那师兄,可否忍痛割爱一番?”

见师兄不在言语,谢师弟则是越发兴奋了起来,至于是出自对宗门的忠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就不的而知了。

“···”

见冉师兄还是没有反应,谢师弟便笑嘻嘻的主动将手伸向了乖戊石,结果还没触及便被一只手握住了手腕。

“石头给你可以,但绝对不许外传,另外手脚放干净一点,同时也记得观察一下···”

说到这里,冉姓的修真者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

“看有没有自己使用了乖戊石筑基的野苗子,如果有记得标记一下”

“不是吧,师兄,你还惦记着自己的审签卜卦啊?行行行,师弟我一定尽心竭力,师弟我去咯。”

说罢,谢姓的修真者便不耐烦的挣开了对方的手,接着一抹,两人多高的怪石便被收了去了。

事毕,他还假惺惺朝着自己的师兄行了一礼,接着便化作一道青烟向着远处飞去。

而冉姓的修真者只是默默的收回了手,接着出神的望着只剩一个土坑的地面,良久没有反应。

只是在他没有伸出的另一只手中,一道坎上离下的挂签正本紧紧的攥着,而来自他师傅的批语也在其耳边回响。

‘金石异位,初九变卦,欺天之举,见险而止。’

“明哲保身,倒是轻巧,哈哈哈,可谓智慧?哈哈哈哈!”

渐渐地,他笑的越来越大声,整个人也抖得越来越厉害。

‘唉,这次会是什么样的天意呢?’

···

“喔喔喔~”

伴随着一阵鸡鸣,原本还紧闭着双眼的余无悦顿时睁开了眼睛,接非常不情愿的朝着田地磨蹭了过去。

比起当前算是独一档的余无悦,到时那些受雇的混混们勤勉不已,全都早早的从窝棚中起来,三三两两的绕着田埂转了起来。

“嘿,于老板早啊,今个怎么一大早就来田上了,这书是不看了?这离仪式还有些时辰吧?”

面前的一个也算是资历较老的混混见余无悦前来,连忙打起了招呼,耳濡目染之下,他们也多少明白了所谓的步骤,不由好奇起了余无悦的来意。

“唉,别提了,这酒啊,还是要少喝,这一早起来头疼的要命,还有那书,督抚大人的那些早在一年前就看完了,赤郎中的手记我也算是略有心得了,这不才来散散心吗,决定了,今日起,戒酒!”

“嗨,于当家的你又在开玩笑了,自我来起这都是你第百八十次戒酒了。”

这混混一听也是调笑了起来,对于这种过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一次的宣言,倒也是耳熟能详了。

“去去去,今天的田都看好了,本来就欠收,再出岔子到时候大家一起倒霉,我去林间逛逛,看有没有什么好的贡品。”

“哈,那当家的可要留神了,莫要再被那獾子追着打了!”

“胡,胡说,我,我那是留了手,正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方才留了对方一条性命,文明人的事,那能叫败吗?”

有些‘羞恼’的余无悦朝着这混混摆了摆手,干巴巴的辩驳了几句,便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而混混们也是熙熙攘攘的应了一声,接着便目送着自家恩人远去了。

毕竟这寻贡品,播种搞一次,之后每七天搞一次,抽穗搞一次,收割的当日更是日日要搞,这都快成了日常工作了,混混们自然见怪不怪。

而那林间的獾兽也可谓是雷打不动的一个乐闻——也不知那记仇的短毛畜生是发的哪门子疯,只要这于当家的去了那片林子里,就总会被追着打出来。

偏偏那畜生又生的狡猾,见人多便专挑那枝繁叶茂的棘皮小道溜,再加上于当家的也不怎么深究,大家也都当成了乐子来看了。

而余无悦刚刚离了众人,走入林中,原本还带着一抹困倦的神色却有那么一瞬间一扫而空,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原样,步履艰难、一摇一晃的朝着林中摸索了过去。

期间,余无悦沿着兽道、寻着砍柴人与猎狐踏出的山间小路,打着转的向着四周闲逛,最后在一处兽道前坐了许久,见四周一派祥和没有别的动静,这才顺着来时的路,悠悠然的折返了回去。

接下来,便是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编纂的仪式,收割作物,然后装车去买。

期间唯一一点的变化,就是被那眼尖好事的泼皮缠上来起哄,在自吹自己将那宿敌打怕了的谎言被揭破后羞恼了一下外,与昨日时光并没有丝毫不同。

一天的劳作下来,除了多给了他人一些笑谈外,丝毫也没有什么的变化。

但这一派祥和之间,也只有看上去只是比平日多红温了几次的余无悦自己清楚,自己那平静的外表之下有着一颗怎样激动雀跃的内心。

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这般亢奋激动了?

是第一次违背了那枯燥乏味的人生,去翘学上网?

是第一次幡然悔悟,只靠着不到六个月的时间奋起直追,从毫无希望一跃成为班中翘楚?

是填报志愿时故意手抖,将本应该众人眼中的奇迹弃若敝屣?

不,都不如,都不如啊!!!

其实自己根本不喜欢电子游戏,其实只要平日稍微花费一个小时就完全不用体会那所谓的地狱般的六个月,其实所谓的志愿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到四周人那种自以为是的惋惜与嘲笑。

人们正注视着我,自以为是的为他们眼中的飞鸟折翼而叹息,在他们的眼中的自己将永远不得翻身?成为那可笑、可悲、可叹的玩笑?

这真是太棒了,太妙了。

这种压抑,这种紧迫,这种懊恼···

这种为了不让自己在意的人失望,而不得不榨干自己每一丝的精力,接近所能的逼迫自己,让自己尽可能的触及到那仿佛触及那命悬一线般的红线。

每当回想起了,自己都由衷的感到愧疚···但,戒不掉啊!

这种感觉怎么都戒不掉,这种万世一系、高高在上的日子轰然碎裂,在众人各异的眼神中从高空无助落下···

这种深陷低谷,必须殚精竭虑的向上攀爬,稍不留神就会天翻地覆的感觉,被恐惧与无措压得喘不过气来,直到最后超越绝望的重回山巅的那刻···

这两样便是自己这个孽物与生俱来的最高享受,是治好了自己,让自己重新爱上那平静祥和的生活的唯一良药。

可即便如此,那些如同戏曲一般的过往都远不如这次来的激烈,来的让自己毛骨悚然!

那块石头果然有鬼,而现在懂行的人怕是要找上门来了。

余无悦可以肯定,自己一直以来所期待的,担忧的‘真实’正在以一种不可阻挡的趋势,向着自己缓缓压来。

但无论如何,退路都已经被截断了,自己已然深陷泥沼,以往构筑的一切在此刻都如同暴雨之下的一叶扁舟,自己现在所能做的就只剩下迎难而上。

真是太棒了!

至于为何余无悦如此肯定麻烦上门了?

那当然是因为原本一成不变的‘日常’出现了‘破裂’啊!

早在意识到那块古怪的峭壁的不对后,余无悦对其采取研究,以及一些后手。

那只聪明的好像成了精的獾便是余无悦的手笔。

一点点引导着还是懵懂畜生的它发现那块石头,故意重演了当时的情景,故意结仇,故意将每每入林后便惨遭的追打渐渐演化成旁人习以为常的趣事。

这獾便是警报,便是系在绳索上的铃铛。

自己故意浇灌出了这目中无人又傲慢自大的畜生,每次被追的狼狈而逃时‘不慎’掉落的米饼果蔬里混在的都是滋养这毒草的肥料。

数次的围剿,那都是自己精挑细选的好手,是混混中的混混,是特意被喂养的懒里懒散,吃喝嫖赌他们是样样精通,却唯独着干点正式毫无建树的特种废物。

他们甚至废物到,连帮倒忙都做不到,可谓是真正的极品。

从未吃过亏,甚至数次从众多两脚兽的手中轻松逃脱,它还会回起那本就不多的敬畏之心吗?

自以为聪明的四脚禽兽并不会比人难骗多少···

呵呵,它今天第一次没来耀武扬威呢。

聪明如它又是否会明白,即使看起来一样,有的人对于路边狂吠的野狗会一笑而过,有的则是会直接一脚踹死。

唉,今日,我余无悦恐又失一挚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