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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水街街尾的万和当铺拐进深巷,行不过两百余步就到了锦溪街。
提着烧鸡的丫鬟领着妇人来到永宁药店,此时的招牌旁已然挂上了归家字号。
店中一青衫男子看到铺外行来的妇人,连忙放下手中的药材,迎了出去。
“夫君,这是宁儿让我给你带的桂记烧鸡。”
妇人看着身前的夫君,询问道。
“夫君寻妾身有何要事?”
男子接过丫鬟手中的烧鸡,说道:
“雨儿,和万药坊的诸多事宜已然谈妥。王坊主家中特此设宴以作庆祝,因此想要和夫人同去赴宴……”
“好的,夫君。待妾身稍作收拾即可出发。”
男子说完便是急忙接过烧鸡,打开层层包裹的荷叶,一股香味便是逸散了出来,瞧着这油脂丰富的金黄烧鸡,忍不住就是要撕下一个腿儿……
啪——
“洗了手再吃,多大个人了!”
妇人瞧着贪吃的夫君,哭笑不得的无奈道:
“少吃点,待会宴上可是吃不下了。”
男人讪讪的笑了一声,回道:
“嘿嘿,都听夫人的……对了,宁儿呢?我们把宁儿一起带上吧……”
“宁儿不喜这些桌宴,明日正要返族,现在在外头挑着些礼物想带回去呢。”
“那就由他去吧……”
……
与此同时,南阳城外二十里,泸溪村。
泸溪村内的一家客栈中,裹着黑色披风,头戴斗笠的两道人影聚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
二人横刀放在桌前,桌上摆有一盏茶壶,四碟茶碗,倒有两碗茶水,茶水温热。
坐在靠门一侧的人说道:
“大哥,该出发了。”
居中的人影低头盯着桌前杯中的茶水,右手食指有规律的敲着刀鞘,没有言语。
南阳城居天云帝国南部之西,周围多群山,湖泊,但位置较为偏远,贸易不便。
历任南阳城城主都在努力尝试改变南阳城的境况。直到如今,南阳城平山开路,筑桥建道,开辟水陆商道,也逐渐成功吸引到了帝国中的一些商人在此聚集。城中经济正在稳步发展。
“南阳城至今颁布的诸多法规,鼓励行商。其中最繁盛的天水街聚集着整座南阳城近七成的商人,即便是稍次的锦溪街中也是商铺鳞次栉比,确实是一个商贾云集之地。”
“是啊,大哥。干完这趟,足够咱四兄弟潇洒个好几年了。”
居中之人拿起茶壶,给身侧之人添些茶水,仍有顾虑:
“但虽说南阳城里面的富商众多,但也不是人傻钱多的憨货。况且也正是因为南阳城正值此番繁华景象,此地城主也会更加注重防卫城内商贾安全之事,城中巡卫众多,连城中都禁止凡阶以上灵兽入内……”
“大哥勿须担心,我们在城中观察已两月有余。衙内之人巡视规律,城门换班的时间间隔,我们早已摸清。南阳城中,各处的街巷弄里,大大小小的门府店铺都打听个清……咱们专门瞄着势力不大,身上有个斤八两油水的商人下手,准没问题……大哥你看,这些人背景不够硬,底气自然就不足。平时行商做事都是谨小慎微,说白了就是有点钱两的胆小鬼。瞅准这种人下手,敲点些许钱财出来,不成问题。这些胆小鬼能破点小财消灾,也不敢多生旁事。况且我们那时早已远遁他方,也寻不到咱们……”
居中的人影听闻此言,虽仍有顾虑,但还是点了点头。
“时间也差不多了,快去接应老二老四吧……”
敲动刀鞘的右手停下,将茶碗的茶水一饮而尽后,二人将刀别在腰间,一同大步走出门外。
……
南阳城外。
一行装有七八辆马车的队伍缓缓行过城外石道,每一辆马车上都装有沉重的行李。
正是刚刚表演完的戏团,团中人员足有三十余人。
此时慢悠悠吊在队伍最后方的一辆马车,在走过一个分叉路口时,猛的拐进另一个方向,逐渐狂奔远去。
马车跑开十余里,停在一处人烟稀少的林地处。
两个人各自提着一沉重的黑色布袋,拖到林中湖边处,便是大力一甩。
咚——咚——!
没管湖中溅起的巨大水花,二人即刻回到马车上,快马加鞭继续赶路。
行不到半里,便正面迎上策马奔袭而来的两个人。
双方瞧见彼此,没有进行任何交流,前方的二人绕过马车,跟在马车后方,驶向泸溪村外的小山。
咕噜~咕噜——
马车摇摇晃晃的在遍布石子的泥路走向山上,近日连绵的小雨才刚停不久,路面泥泞难行。
马车行至半山腰停下,车上二人迅速将盖在马车上的红布掀开,二人抬起一个木箱,跳下马车,迅速的跑进林中废弃的木屋中……
而跟在后方的两人则迅速将马车牵到提前准备的林中隐蔽之处藏好,便回身赶往木屋当中。
“二哥,四弟!事成了?”
一个健壮的人影当先进入木屋当中,瞧见二人正在木屋里间小室放下箱子,当即问道。
刚放下箱子的二人擦了擦脸上的汗,露出样貌,正是那已然摘下面具的高瘦男子和敦实戏子。
“大哥,三弟。是锦溪街的归家和宓家。一家做药材生意,另一家首饰生意。”
高瘦男子此时褪去羽缕缎衫,和敦实戏子一样正换上素色常服。
“文州办事,还是极为稳妥的……”
刚进来关好门的程怀仁对着高瘦的伍文州称赞道。
“大哥!可惜了今日没有遇到李家的小子,不然咱们可能十余年的着落都齐全了!”
敦实戏子正是王洪,此时脸上也是一脸的兴奋和激动,迫不及待就要分享出所有消息给大哥。
“哥,路上没留下尾巴吧,但想必有二哥在,定然是没出差错……”
在程怀仁身旁的王青说道,随后跟着程怀仁围在箱子前,一同看着陷入了昏迷的两个孩童。
“大哥你瞧瞧,两人身上可有法器傍身?”
程怀仁上前,对着箱中两个孩童隔空伸出右手。霎时间,被密闭的木屋似是泛起一股微风,箱中两孩童发丝被轻轻吹起。
不到盏茶功夫,程怀仁缓缓的收回手掌,回道:
“没有问题,身上的一切都正常。但为以防意外,还是把两人身上的所有配饰尽数取出。”
“好的大哥!”
伍文州在箱前蹲身,将孩童身上的所有口袋外翻出来。随后检查手脚上佩戴的饰物,搜出一个手绳、一串柳环、一只手镯、一把长命锁和两个小荷包递给身旁的王洪。
接着伍文州在男孩的衣袖上,女孩的褶裙边,各撕下一处布料,交给程怀仁。
“大哥,时间紧迫,两家走丢了孩子,其族人应该很快发现。必须要在他们报官之前,将东西送到两家府上,不然就麻烦了。我和四弟已经不适合回到南阳城,所以这事就只能交给你和三弟去做……”
程怀仁接过两片布料,再从王洪手中取过两个小荷包:
“这事就交给我们了……”
伍文州走到木屋正厅处,在早已清理干净的木桌上执笔书写,装好两个信封,递交给程怀仁。
“大哥,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不出意外的话,最快明日中午我们便能得手,远遁他方……王青,一定要听大哥命令行事,多注意周围的动静。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你们只能自行考虑和行动,我和四弟在城外接应你们……”
“二哥放心!我和大哥这两个月也是在南阳城摸清了位置,一切按照计划行事,不会有问题的!”
伍文州和王洪二人抬手抱拳,说道:
“速去速回,一切顺利!”
程怀仁和王青带齐东西,抱拳回应,当即不再多说,二人迅速翻身上马,朝山下奔去……
……
“呜……”
脑袋似是灌了铁铅般沉重的归宁,从昏迷中悠悠醒来。
晃了晃脑袋,归宁迷迷糊糊间看到自己身前脚下还躺着一个小女孩,此时正背对着他,看样子还没有醒来。刚要挣扎着起来,却发现脚被粗壮麻绳捆住,双手也被反绑在身后。
“呜呜呜……”
踏踏——
重新带上面具的王洪靠在门口,看着醒来的归宁,走了进来。
“小子给我安分点!想要活命,就给我老实待着!”
嘭——
随即就是一脚直踹,刚挣扎起来的归宁只感觉腹部传来一股大力,随即整个人便被踹到木墙上,屈着腰,无力的倒在地上,缩成一团。
“呃,咳咳——呜……”
看着因为疼痛,身子控制不住在颤抖的归宁,王洪继续说道:
“想找死也没问题,跟我说一声就好,哼!”
王洪敢对一个孩子祭出拳脚,自是可收放自如,极有分寸,知道这一脚并不会害了男孩性命。见到男孩吃足苦头,便满意的转身离去。
“老实待着,哼!”
归宁倒在地上,盯着王洪离去的背影,直至其消失在门外的拐角处。
感受着腹中传来的剧烈疼痛,归宁身体开始忍不住喘着粗气。
好痛!
“呼……呼……”
……
脚边的小女孩似是被周围的嘈杂之声惊扰,皱起了浅浅眉毛,睁开眼睛,尚未意识到什么,耳边就传来了一道沉重的呼吸声。
女孩听着身后的呼吸声,在地上继续躺了一会儿,等待脑中晕眩之感稍稍消退,恢复了一点精神,开始打量着这破旧木屋。
这是什么地方?
想要起身,便发现了被捆住的手脚,想要说话,也和归宁一样只能呜呜。
怎么回事?我被绑了!?
未等女孩惊慌的情绪蔓延出来,注意力又被身后传来的呼吸声吸引,害怕的种子在心中开始萌发。
身后粗重的呼吸声持续了很久,似是有一只饥肠辘辘的野兽,正看着眼前的猎物垂涎欲滴。
越想越害怕,女孩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想要迅速逃离这里,但手脚被束缚,更是害怕自己的惊慌举动,引起了身后野兽的扑袭。
“呼……呼——”
幸运的是,身后粗重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缓下来。察觉到暂时没有遭受到攻击的女孩,鼓足勇气,悄悄回头瞄了一眼。
嗯?
竟是一个倒在地上的孩童!
女孩提在嗓子眼的小心脏终于是放回到胸口,昂着脏兮兮的小脸,打量着呼吸恢复平缓的男孩。
他也被绑住了哎——
女孩的心中又逐渐泛起了深深的不安。回想起晕倒之前的事……
娘亲在铺子在挑着衣物,我嫌着无聊,便在门口等着,听着隔壁戏台很是热闹,便打算走近到人群最外缘瞧两眼……
在尚未靠近最外围人群的地方津津有味的看了会儿,忽然感觉到后边不知何时又聚来许多人,小女孩随即被人群淹没,在不断的推搡中,一张黑袍忽的遮住女孩所有视线,回忆也在此中断。
女孩逐渐瞪大了眼睛,终于是明白了如今的境况。
绑架!
仍然无法接受当前事实的女孩,低头瞧着如她一般被绑住手脚的孩童,仿佛是在不断提醒着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女孩无声的躺在地上,看着男孩,脑中还在消化当前这个让她难以接受的现实。
嗯?
眼前的孩童侧躺在地上,但身体却仿佛缩成虾米,双手双手捂着肚子,身体还在不断颤抖。身上的红黑小马褂沾满灰尘,褂子前面的腹部处,一眼可见孩童双手都遮挡不住的半截脚印,右侧的小脸也是粘上了许多木屑和尘土,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口一动不动。
这人看着还挺熟……
女孩心中疑惑,顶着脑中的晕眩感,回想了一下……
糖葫芦小哥儿!
女孩瞪大了眼睛,急忙挣扎起身,想要和男孩交流: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