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任意门〈4〉(灵感来源2019刘默1年)(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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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四,刺眼的真相

他毕竟不是“真的”。

况且,他刚才紧闭着眼睛装睡的样子,的确惊怒了我。

我试想把鞋提着也不方便,于是穿上了它。

在锁链断开之后,“吴”好似刚从大梦中惊醒,笨拙的从地上站起。

“我这是...在哪里?”

“吴”迷迷糊糊的开口。

“喂,你刚刚为什么装睡?”

对于这个冒牌货我没有丝毫怜悯。

“什么...装睡?”

我再也受不了他扭扭捏捏的鸟样,直接把他狠狠的按在了他身后的管道上。

“你能听懂人话吗?我问你为什么装睡?你回答我就好了。”

“我...我不清楚,...抱歉。”

我一下哑火。

太礼貌了,这令我想起了我与他还不是朋友的日子。

真是该死的模仿者。

那些青涩和怜悯,催促着我手中的怒火松懈。

我松开双手,他一下顺势瘫坐在地上。

“我(声音卡顿了一下)刚刚有些太过分了...抱歉。”

我的火气不知为何退散了大半。

是因为可怜他?因为他只是个假人。是念在吴的恩情?可他跟吴也没有关系。

对方反倒没有多少怒火,只是起身,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

“虽然不清楚你是谁,但是谢谢你救了我。”

我这才反应过来。

“你这是被...锁在这里了吗?”

“大概吧,一个一身黑衣的人这么做的。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我与他明明无冤无仇,他去追赶着我,抓住我,夺走了我的东西,把我锁在这。

那个一身黑衣的家伙始终念叨着什么奇怪的语句。就像是某种少见的语言,总之,

我从未听过。”

我一下愣了神,

黑色衣服、行为有些莫名其妙,这不就是……

不不不,我不愿摧毁自己心中的避风港,一定有什么原因?

不不不,一定不是他。

但这就像是一个烙印,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里。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刘余歌,我不太喜欢别人叫我全名,叫我余(“鱼”)就可以了。”

“我想是的,谢谢你,这位...余先生,另外,我的名字叫…”

“不必说了,我知道。”

我又怎么会忘呢?

“嗯?是这样吗?恕我冒昧的问个问题。”

“请,”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我没料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倒是激起了我的兴趣。

“当然,第一次……对你来说。”

我笑着看着他笨拙的样子。

是啊,时间可真快,

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生活和学业分割的两人,刘余歌看着对方要去更好的学府上学,也要搬家过去。

这才知道,什么叫差之分毫,谬之千里。

那之后哪怕保持着联系,也是形同陌路了……

“请问?这双鞋是您的吗?”

我回头,“吴”正指着我刚刚换下的鞋。

“这当然是我的。但如果你现在没有鞋,那也太糟糕了,快拿去穿吧。”

他似乎并不知道是我夺走了他的鞋,只是连声表达着感谢。

“你记得那个黑色的家伙往哪走了吗?”

我希望敲出一些信息。

“大概吧,您认识他吗?”

“我希望不,你带我去吧,我得去‘烩烩他’。”

“您这是要帮我吗?感激不尽。”

“您认为是就是吧,我从不吝啬自己。”

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

他走在我的前面,身后一条黑色的油污尤为明显,它在晚风下来回抖动,显得格外滑稽。

刘余歌清楚,自己在拿到关键破局道具之后,明明可以通过门直接正大光明的回去,

有什么必要赔这个冒牌货浪费时间?

刘余歌想不明白,

是对被伤害人的歉意?还是对他的怀念?

夜里的老城市尤为安静,仿佛一切都进入了梦乡。

“你怎么能看到这么遥远的地方?”

我看“吴”在我的前头,早已走出了广场,并且还打算继续走下去。

“大概的推测,他向着这个方向。”

我有些无语,他就不能掉头吗?

但我也不忍心让时间浪费,凑上去跟他聊起天来。

不得不说,即便他是假的,但他依旧是不折不扣的“吴”。

我们的适配性依然很高,毫不相干的事也可以相互倾诉。

这一路上,我把曾经的话题又搬出来,重新炒了一遍。

又借机与他探讨了许多新的话题:

怪奇物语、人类未来、神秘学、古代科技……那些被大众称为毫无意义的研究,却是滋养友情的完美养料。

道路由繁到简,逐渐变成一条笔直的公路。

我们一面聊一面在路上走,

时间长了,我们早已不知道脚下正在走路,只剩肌肉记忆来回摆动着。

在我婆娑的记忆里,这是我们曾经最常见的“约会”方式。

“这是环城公路吗?”

这是个冒昧的问题,

它直接把我们从两个人的佳境中扯出,让我们的意识重新回到了眼前的道路上。

腿部的酸胀感瞬间袭来,同时到来的还有一些饥饿。

“可能是吧,我也不大清楚。”

“你一直住在这座城市吗?”

“是的。”

“这叫什么城啊?”

“你是说刚刚“肆贸广场”?

它所在的城市吗?”

“大概是。”

“这是一座挺古老的城市了,这的人都已经不知道它原来叫什么名字了。”

“如果实在要个名字,你就自己想一个好记的名字吧。”

“老城?”

“你这...起的什么东西?也太好记了吧。”

“好好好,那你起你起。

“我?那让我好好想一想……

那就叫“旧城”!”

“你这个不是更?”

“你就说好不好记吧?”

“我我,我真的是。”

“又当又立,可不行啊,余”

“你小子!”

我们就这样又打闹了好一阵,然后坐在地上,看了看对方狼狈的样子,笑了起来。

仿佛过去的日子,回到了眼前。只是眼前的,并不是他。

我们太过融洽,以至于我都忘记了某些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呢?

或许是找黑衣人的事吧,或许是别的……

我随意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便没再往下想。

时间一刻不停的流逝着,

我也开始感到腿部越来越松胀,开始切实的没力气继续走下去。

“我累了,要不咱们...呼...去歇一会。”

“那可不...好的,去我朋友家坐坐吧,我想带你认识认识他。”

太累,我头都没抬,

但我的确听到了他的表情转换。和,

收回了一句话。

或许是太累,或许是对他已经卸下了防备?

我没在细想。

不过,“吴”这个时候有什么好友?

我和吴的友情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一开始,虽然是朋友,但是是一群朋友中的一个。

然后感情越来越好,开始变成了两个人单独相约,当时几乎都成了对方的唯一好友。

可惜最后,因为现实原因,见面越来越少,也不再是对方的唯一好友。

但根据他现在的样貌,这还应该是第二阶段。

谈得上在第一次认识的人相会的好友,

除了“我”真的还有别人吗?

等等,我?

是啊,黑衣人也没说,这里会有“我”吗?

如果真的是衍生出来的,那应该根据我复刻才对。

但如果没有“我”,那他说的朋友又是谁呢?

在同意了邀请之后,刘余歌怀着强烈的好奇心跟随着他。

他回头带着我回向了旧城的方向,此时刘余歌早已把一开始的“正事”抛之脑后。

旧城的装潢总是让刘余歌感到很“熟悉”,但当他尝试探寻这种“熟悉感”的来源,

结果总是空无一物。

“瞧瞧我这记性。

现在还不是早上,人家估计在睡觉,先回我家吧。”

但这不是常识吗?为什么要强调这个。

也许只是他和我这个知己相遇太开心了吧?

刘余歌又搪塞起自己,

最终也没有开口。

穿过街道,进入一个有些破败的小区。

其中一栋还在向下滴漏废水的居民楼,略微生锈的绿门被缓缓推开。

爬上楼梯,灯光长亮着,缺显得忽明忽暗,

楼道间的数字用了血红的颜料。在灯光的映衬下,加之其本身书写时沾多了水,的确与那布满人类全身的液体有几分相似。

一般来说,谁也不会相信有人的家会住在这里,但此刻的刘余歌却对此深信不疑。

即使他被禁止了回忆行为,但这儿,的确应该是吴的居所。自己还曾经被吓到过来着。

“你不觉得恐怖吗?”

对方突然开口。

“还好啦。不过还是有点。”

“跟你说,我之前的那个很好的朋友。就是觉得这里很恐怖,每次来我家,都是让我陪着他下楼。”

我开始逐渐觉得,吓人的,

是他嘴中的话。

记忆是不会骗人的。

至少目前能确定的只有记忆。

那么这些……

“那你那个朋友哪去了?”

我表情有些严肃的发问。

“不是说在他家睡觉吗?我刚刚说了。”

他的表情变得扭捏起来,与刚刚的真挚不同,一种狡猾与腐坏扑面而来。

“真的吗?我不相信。你现在立刻带我去见一下。”

我步步紧逼。

“哎呀,不用那么急迫,你不也才刚刚认识我吗?我们先数落,一会嘛……”

“现在,立刻,马上!”

我的声音彻底严肃起来,几乎摆出命令的姿态。

“有必要吗?

他的眼睑挑了挑我的脸,无奈的收回目光。

好好好。”

即使他努力收敛,但我依然在他脸上看到了点点怒容。

接下来的道路,我更加熟悉。

假设去尝试回忆,我知道那一定会被“隔断”。

但这种情况已经不需要“回忆'”了,光是熟悉感与推测就可以。

这就是“我”的家,

——“冒牌货”刘余歌的家。

爬上楼梯,穿过平台,经过抛面的水泥地。

“你看我这个没有钥匙,我总不能……”

“没事,我有。”

我知道此刻我不需要任何推脱,

我将,直面真相。

我自己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就有家的钥匙,这是最基本的东西。

钥匙插入锁孔,顺势旋转,锁芯被带动着顺滑的旋转,清澈的声音响彻耳际。

“你……”

我没再顾及他说的话,

片刻不停的跑向卧室,用手慌忙摆弄着门把手……

上锁了。

的确,我有睡觉上锁的习惯。

我的大脑取得了片刻的思考,

所以,我更清楚,我的门锁因为使用时间长,而经常和父母斗争被强行开门,锁芯早已经松的不像样。

我将门把手压入,用力抖了一下,锁芯自动弹开。

一切顺利,像是我家一样。也确实是我家。

我两步并做一步,冲上前掀开被子……

果然,那里空无一物。

我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笑起来,越笑越放松、越笑越脱力。

最终我躺在床上还在小声的笑着。

“哎呀,你不要急,我都说人家在睡觉,你也进不

去……

你都知道了吗?”

他的问话在这时才传到我大脑之中。

“也许吧,

你打算骗到什么时候?”

我强行控制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努力抑制抽搐不止的肌肉。

“好吧,他走了。

有些年头了,

外界都说,他去别的学校上学了。

但是我始终不信,我就去找他,然后……”

什么...什么鬼?这与我的猜想完全不同,我曾经的一切推论猜想都被推翻了。

甚至做过最极端的猜想:他其实一开始就认出了我。

但如今的的回答是什么鬼?

什么叫做我去了别的学校上学?我不是一直都跟他在一起吗?

啊?是他抛下了我,怎么变成我?

“喂喂喂!你给我说清楚一点,什么叫…”

“反正你不要再问了,

这个房子从来就没有人住!你快点离开吧。”

“怎么会?我刚刚还用我的钥匙打开了门,你难道没有看

到……”

他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

可为什么是又?

耳鸣震耳欲聋的传来,像是某种警告,让我不要再往下想下去。

我捂着头,吼叫了几声。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整理好思绪缓缓爬起。

[在月光的映衬下,我的目光在熟悉的房间间游走……当视线转到右侧的墙上,目光突然顿住了。]

“那儿有...一扇门。”

这里,也有一扇门。

也?

不对,我曾经打开过……

不,我没有来过……

这段记忆不是真的,这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什么才是真的?

“倘若打开这扇门。

就意味着,刘余歌从此不复存在,而是作为“刘余歌”存在着。

那究竟哪里才是“楼”外?

我,还是“我”?

刘余歌捂着头,躺在他的床上。

几个街区外的一栋高层建筑里,巨大落地窗前吧台后的沙发上。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

正狡黠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