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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二,初次的尝试
我重复仔细思考了一番,而后伸手打开了门。
与我来时一样,门里也是只有一平米大小的“黑格”空间。
我整理好身心,踏入黑暗之中。
光怪陆离的灯光闪烁,配合着某种金属转动的声音。
我无法判断,手里的东西……那是门把手?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但那个声音一直持续。随后灯光熄灭,我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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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重新打开门,外面像是夜晚。
这像是某个开放式建筑(指类似于商业广场中心挖空的建筑)的较高的楼层。
根据四周的装潢,我猜测这儿是个医院。但设计成这样的医院还真是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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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走出门。
在中心挖空的空间,底部的是几颗长寿的古树。
这医院像是荒废了有些时间。走道和四周都破败着,再加上此时是夜晚,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我回头确认了门框,干净如新,终于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而且我刚才就想问了,
“那就在过道上飘来飘去的白雾,是什么啊?”
我尽力的分辨着他们。
通体洁白的身体,时而不规则的形状,大部分时候类似人形。
“嘶——,那该不会是...”
无他了个所谓!东洋人不信西洋鬼啊,鬼我只信《搜神记》。
如此想着,我大方的走了出去。
然后就像是我被注意到了一样。
立刻就有“白雾”向着这边移动。
“完了,二零炒粉了(方言:完蛋了)。”
我顾不得门框,飞快的跑向一旁的走廊,此时又迎面又来了一只。
我连忙下楼,又看见了两只,他们对我形成包夹之势。
不过,我也似乎找到了某种规律,但不敢咬定。
于是我在楼层间上下“翻飞”,同时仔细观察着他们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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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累的满头大汗之后,终于大概搞了清楚他们的运动规律。
大概是每层楼都分布有一定数量的“鬼”。
如果我在他们的视野范围之外,他们就会单纯的在该楼层完成单体任务——巡逻。只有在发现了我才会触发追赶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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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豆人吗?”
刘余歌某个曾经风靡一时的早期电子游戏。
其规则大概是,吃豆人要在躲避鬼的同时,寻找药丸。
吃下之后,吃豆人可以获得短暂的无敌时间,反过来去吃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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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开始有趣起来了。”
在搞清原理之后,一切恐惧瞬间烟消云散。
同时,我发现了一个绝对无敌的地方——楼梯的转接口。
这里既不是上层,也不是下层,是两者的中间态。所以理论上来说,鬼并不能在无理由的情况下来到这里。
所以这便是可供休息的站点。
“像‘隔断’一样。”虽然现在刘余歌仍是一叶障目,但是也勉强理解了一点架构,能够总结出一些简单的专有名词。
打起精神的我,开始有目的、有计划的,在楼层间搜寻。
依据黑衣人的话术,关键物品闪着特殊的光,那这里估计也是相似的,所谓的“胶囊”应该也闪着特殊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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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刘余歌被吓了一大跳。
此时,他正躲在一个消防器具箱的背后。“鬼”似乎没有看上去的愚蠢,拥有透视式的跟踪方式。
因而想要和他们卡视角是不理智的,只能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他们的感应范围。
但如此就又会进入新的“鬼”感应范围,好在“鬼”只有发现之后才会开始跟踪,不过即使这样也依然是刻不用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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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好几个轮回般的追逐,刘余歌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哪有人能保持高度紧张的状态,连续跑好几个小时(其实他并不知道时间)。
“呼...呼...要不还是‘死’了好了。”
楼梯转接处的刘余歌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着。
可很快,他又只能打消这个想法,因为...整个医院都能看到那扇门。
这意味着他一旦出去,极有可能误伤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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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决定先确定一下这个世界的性质。
我倚着我的步伐,畏畏缩缩的回到了门下,随后就傻眼了。
在那扇怪异而凭空出现的门四周,布满了黑色的“藤蔓”。它们贪婪的向四周发散扩张,夺走了我冒险逃出的欲望。
那里,只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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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不就是开盲盒吗,这儿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啊!我连小命都快要丢掉了。”
刘余歌怨天尤人的咒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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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楼梯拐角的盲区,我终于冷静下来,重新思考起刚刚的东西。
根据刚刚鬼的形象与设计,朋友真的把这里当做一场巨大的“吃豆人”,
那么盲目的跑,自己永远都不可能获得“胜利”。自己终究会累死在这里。
那只能依照“吃豆人”的方式破局,这些鬼穷追不舍。但这也恰恰符合的“吃豆人”的游戏模式。
在我被逼到穷途末路、重兵把手的地方,说不定就有“胶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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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他突然注意到,自己好像一直漏忘了一个东西...
是房间啊!!
救赎之道,就在其中。
刘余歌真的是被自己的“聪明才智”一下子醍醐灌顶。
刚才只顾着跑,没有注意来着。
开发新思路,整理新打法;复盘失败经验,开拓行业新赛道的刘余歌,重新搜寻起整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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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房间不全是病房。
一般而言,还有各种其他的功能室、杂物房,甚至是宿舍。
“不会留了什么能吓我一跳的东西吧。”
刘余歌想起了什么,心里嘀咕着。
“啪嗒”...“啪嗒”...“啪嗒”...
刘余歌姓李的时钟滴答滴答的敲打着。
一边要搜索房间丶警惕“鬼”,一边还要承受一无所获的失望、同时提防可能到来的“跳脸杀”。
刘余歌的神经一直被高压压迫着,像是被放在高压锅里炖。
“我...呼...真的是...真的是...你呀!”
刘余歌向着空气大喊大叫、咒骂连篇。
一般人到这里早该倒下了,而如今刘余歌的情况确实不太像一个一般青年应有的样子。
那么,究竟是什么曾经锻炼了刘余歌呢?让他们一直保持这样的精神呢?
如果尝试追寻原因的我,就会发现它已经被“隔断”。
这些房间门内的光景形态各异,大抵是破败和夜色的原因:有的黯然神伤、有的凄寒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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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士或许能承受住一次又一次的正面打击,但往往是一次又一次心灵上自生失望更为致命。
终于,在又打开了一个门之后,
再也撑不住的刘余歌瘫软的趴倒在地上。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门内有些什么,眼前的视线就已经模糊到黑暗。
奇怪的是,这次“鬼”竞没有追进这个房间,任由他“大”字成型,躺在地上
按照以往的情况,要是“鬼”跟的紧,刘余歌甚至要在房间里周旋几圈。
可如今,“鬼”却像个木头一样“站”在了门口。
刘余歌身体前倾的趴倒在地上。
此时他勉强看清,在他前方的...
是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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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阴暗的小房间里,明明入门还映衬着月色,床的边缘却透着某种未知的光亮。
床上正躺着一个妇人,她表情和四肢僵硬得像一尊雕像。
即便她没有腐化,体测的尸斑也提醒着刘余歌:
她早已死去许久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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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她的脸上,却毫不僵硬,只有慈祥的笑容……
她与这环境想希望营造的恐怖气氛“对唱反调”,以一己之力把整个环境带向了“温情”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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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倒在她身旁的刘余歌,却也像是迷途知返的失子。
刘余歌被一种怪力吸引着,攀上床延,把头顶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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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一片黑暗之中,刘余歌看到了,
那个熟悉的身影。
而她穿越了“隔断”。
用雕像般僵硬冰冷的手抚摸着刘余歌,后者却能在其中品尝出阵阵的温暖。
刘余歌沉溺在记忆深处的迷幻当中,
直到他一下惊醒,身体瞬间有了力气。
他慌忙的爬了起来,紧张的环顾四周,那里空无一物……
不存在人,也不存在会动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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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又是这样。”
刘余歌扫了兴致,像是换了个人。
他走到床边,轻轻抚摸着妇人的面庞。
妇人的脸颊上滚落了一颗泪珠。
不知,这是妇人的泪水,还是刘余歌的泪水滴在了上方。
妇人身体上橙暖的灯光越闪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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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在刘余歌视线短暂失明之后,
床上只剩下了一尊头颅雕像。
这是一位妇人,慈祥的眼眶中向外流落着泪水。
时间定格在这绝美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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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是真的就好了,妈妈。”
刘余歌不再收敛,释放真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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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起这尊雕像,刘余歌感到全身绷直。
像是哭到了极点,全身痉挛了一样,他艰难的起身,感到行走,只是皮肉僵硬的扭动。
他缓缓向门的方向走去。
而那些前来阻挠的“鬼”,都仿佛吸血鬼碰到阳光一样,
瞬间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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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余歌实际上从未见过他的母亲,
他对于母亲的一切想法,都来源于他人的描述,以及自己残破不堪的记忆。
所找到的,唯有可能是母亲的照片。
至于母亲的死因,这是他不愿提起的,也是他并不清楚的。
母亲,于他而言似是,一个美妙的梦境。
正如眼前的雕像,本就没有体温,一切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情感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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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哪怕有一只又一只的“前车之鉴”,后面的“鬼依旧前仆后继”
死亡并不能阻止“鬼”,他们宛如飞蛾扑火一般。明知道会死,还是一个劲的往那儿冲。
一个又一个的,“心甘情愿”奔向命中注定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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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群疯鬼中,有一个例外
那是一只披着长发的“鬼”,身上披着简短的连衣裙。全身呈现出如雾气般的蒙白色。
她看起来与其他的“鬼”别无二致,但细看之下,却有几分似人类。
她此时正向着反方向跑。衣裙之下...是一双人类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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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电梯里,
闪烁的灯光美妙绝伦,刘余歌轻扶雕像,转动锁轴打开了门。
“你...回来了啦?”
黑衣人犹豫的询问着。来到黑哥电梯门前,迎接刘余歌。
“我想...也许是吧。”
黑衣人站在原地,看着刘余歌全身痉挛得泛白的狼狈模样。
他也没再说什么,愣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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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刘余歌才重新开口
“帮我...把它存放起来,好吗?
我怕……每天都看着,我会受不了。”
刘余歌的声音略带哭腔,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又一次失去中走出来。
黑衣人的声音也完全温柔下来
“好的,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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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一个较深的墙内柜里,有一尊雪白的雕像。
雕像中的妇人,根本算不上老成。倒不如说,那股年轻与活力完全不符合她的身份。
但她的眼神中的那股入骨的慈祥和脸上攀升的不合年龄的皱纹,却都有力地向我们证明了她的身份。
下方,
是一个新的牌匾——
(“楼”外时间:2019.5.13-2019.5.14
“楼层”编号:Y1125
勘测者:刘余歌
品类:雕塑
展示原因:见者伤骨
危险程度:三级/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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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拜托你了。我打算...回去...回去再哭一会。”
随后,屋里就只剩下关门声。
以及空无一人的寂静,
此刻,连空气运动的声音都显得如此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