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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九：本性
下方的帐篷里应外合。
在劳力阶级倾泻而下的同时，上层阶级也有序的分列，从不同的方向向外冲撞。
里面的人向外逃，外面的人往里冲。在长期的沟通下，达成了大致的秩序。
并没有发生太严重的踩踏，甚至连冲撞都没有。毕竟下冲的组织武力，主要目标是外面的敌人们。
而在她和我预期的备案下。场面瞬间攻守异形，教官们被反向包围了。
场面看似混乱，实则乱而有序。
劳力阶层的战力，有先前由我和中上层阶层在外收集的金属制品充当武器。
如今双方兵戎相见，直接和扭打起来。
况且我方人数众多，那些每天以虐待享乐、自己毫无锻炼的“高高在上的教官”哪里是我们的对手？
直接变成了单方面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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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战况逐渐明朗。
刘余歌也冲入帐篷之中。在混乱的战火里，刘余歌搀扶着宁，向预定的出口离去。
同时，所有的“上层动物”，她们分成两批疏散。
就在一切转好，“反抗动物们”按计划疏散的时刻，刘余歌听到了，我听到了：
他永无法忘记的，震耳欲聋的悲鸣。
他大概知道了什么。但也再也不敢回头望去，悲悯且残忍的直视着前方。
他此时心里仍然想着，前一天会议上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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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要保护那些买小孩的混蛋！”
“对啊，余哥？你不是要解救我们吗？”
“你不是要带我们去复仇吗？”
“你这难道不是背叛了自己吗？”
“够了！都闭嘴。”
未等我开口，先前与我决斗的“我们仨”先替我开口。
“你们还不明白吗？”
“余哥，他永远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神！”
“他肯定在为我们考虑，这只是不想让我们结更多仇人罢了。”
我有些惊讶。他们这样比我还清晰的说明了理由。以至于我甚至无法开口，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他们的理解是正确的，我们的力量现在再怎么团结也好。
对于外面的人来说，对于那些我们的敌人来说，我们的力量永远是单薄的、一触即破的。
不过是一群小毛孩子。
贸然与那些可能成为的我们助力的“客人”结仇是很不理智的行为。
于是我总结说：
“你，你，还有你。
你们说的都对。但是请大家仔细想想，两拳难敌四手，我知道大家现在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战胜。
是的，我们就是可以战胜一切！但我们得一步一步来，不能着急。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
终有一天，这块大地上的所有的压迫者，都会被深深的埋进地里。”
我不太记得后面的事情。只记得情报员说教官过来了，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四散分开。
虽然没有听到他们口头上的赞同，但透着月光，我看到了眼睛里的力量与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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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
我用手更加紧的拽住宁，带领的其他女孩，向原定的路线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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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余歌身后，痛苦的叫声越来越大。
他脸上划下一颗泪水。
刘余歌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也不是真的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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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刘余歌欺骗了他们。或者说他隐瞒了真相。
教官们实质上还有更厉害的武器——电击。
但因为怕损伤器官，破坏“商品”品质，一直都羞于使用。
不过如今是他们的生死存亡之秋，再结合刚刚确定那些电击枪的的位置（帐篷）。
刘余歌也大概猜出这“最终武器”的作用——平息叛乱。
这是应急的最终武器，他的威力再怎么样也不容小觑。
那么如今的那些声音，全都千真万确，依然故我的指向一个“实际上的凶手”……
刘余歌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他只希望按照原定计划，至少能保证其他路线的人逃出升天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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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又不是超级英雄，怎么可能救所有人？”
我竭尽所能的想象所有措辞，想要挽回自己的过错，但始终连我自己都无法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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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以后，刘余歌才会知道，这是一个过程的必要部分：一个，
让他变冷血的过程。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在听到身后的那些声音之后，宁的手也攥得更紧。
刘余歌没有想到，一个一开口如大人般的女孩，真的要牵手的时候，青涩得像少女一般。
可现在的话，倒是更像是要将自己的整个手臂扯下来一般。
好像生怕自己会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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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批队和自己走比较平稳的门面和“动物园”的过道。
另一批队则要翻越围墙。
理论而言，她们会比自己更危险。但就在刚刚，情报员已经传递下去了。
刘余歌唯一旨义：
切断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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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先前长期的“大地勘察”，发现的各种位置。我基本上已经对“动物园”了如指掌。
我用从一个客人那里，讨好得来的纸和笔。
我绘制相对详细的地图，在上面规划了先前确认的出口，以及较为低电压的路口。
同时还包括各种的供电，水源总闸位置。
我本没有资格知道这个，但谁让那群愚蠢的教官们在“打晕”我之后口无遮拦。
这里松散的保护和管理，那些总闸位置也并没有十分森严的防守。
这里，除了精神囚笼，简直等同于我的“自由行宫”。
根据这些制成的“余歌地图”。传阅在各个阶级，流转不同的各种人手里。
他们有的根本看不懂，有的如获至宝，“工作”速度大大提升。
但有一点是共同的，他们都把这视作——神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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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刘余歌不知道，该结果是双面性的。一方面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但在另一方面他又什么都不知道。
这助长了“反抗动物”组织内部的傲气，却确定某些地方实际上一无所知。
而刘余歌为了防止降低士气，一般在完全勘察清楚之前，掩盖或缓而不报。
这实际上为这无论是他，还是别的孩子，乃至整个组织都埋下了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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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余歌回头看了看随行的这批女孩，一个个的流光水滑的，以后绝对都是个顶个的美女啊……
是啊，刘余歌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好鸟。
“上层动物”的分批是根据他的喜好进行。选取了他认为好看的、干净的“商品”，在他这批逃走。
另一批，哪怕是“上层动物”也恐怕会生死未卜，更别说其他那些自行组织，从其他道路逃跑的孩子了。
除了这些对自己有价值的人之外，其他人就是捎带手的事。
有就有，无就无。
他人的命，他视如草芥。
至少他以为自己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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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场“大反攻”发生之前，
每个不同的“阶层动物”都有一个或几个和刘余歌走得近的代表人。
他们都收到一个关于刘余歌真相的纸条，纸用的是门面柜台上的便利纸。
看上去相当随意。但实际上相中了他可以在“动物园”的管理下，“合法的”自行与外界接触的权威。
同时，刘余歌也坚持说：
“只有在‘大反攻’发生后，无论最终成功失败，这个纸条才能打开。”
而如今，不同地方的人们怀着不同的心情打开了张纸条，纸上的内容:
［刘余歌，实际上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手里攥着中上阶层赚的钱，取走了养殖园最好的“资源”。
我实际上骗了你们所有人，其他没价值的家伙，他们的死活与自己毫不相干。
我就是如此……
一个偏执、肮脏、恶心的神，那又怎样？
是你们要相信我的。
所谓的复仇，所谓的理想，都不过是一个完美的舆论炸弹。
就是让你们这帮愚蠢的信徒们，跟自己同仇敌忾的工具。
如今，在利益面前，所谓的你们的生命本就是草芥，跟那群教官说的一样，根本不值一提。
自己绝不会为了这点事儿留下来，因为那势必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
他们中有的也许能理解刘余歌，也许是已经被洗脑了，依旧把刘余歌奉为神。
而其他的呢，估计会彻底仇恨上他。
怀着满目的仇恨，把它视作毒瘤、异端，甚至是新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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