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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乘船上舰是没有礼节规定,圣上便是如此不拘小节,只求学子为大川贡献,也防学子气血上涌两眼一黑,又或者硬挺寒风直飞出去。
在看到周围人没有注意后,柳山寺凑过来开口,“这就是权吗?”
楠无四回答道,“山寺,事情大了。”
“出事了?你知道我是不能理解的。”
“喜欢吃鱼,就会有吃不完的鱼。”听语气楠无四颤抖着,仿佛快快泣下泪来。
没头没尾的话让柳山寺摸不着头脑,“你倒是把话说完啊。”
“等一会帮我吃鱼。”楠无四转过头来,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嘴巴咧笑,不甚诡异。
“啊?”
柳山寺实属不懂,楠无四虽不爱吃鱼,也只是不爱,不是什么过敏体质,忍一忍过圣上的赐礼大概是没问题的。
楠无四整理仪容仪表,确定不会被识出异常,等着上升结束。
登舰面圣已是谢帝礼最后环节,乘臣船,登上御用旗舰“皇帝幻梦号”龙行列舰,共御食。
臣舰徐升,光华初绽,穹苍再耀,皇家之威,昭昭如日月。舰身色浅似血,若朝霞初吐,烈火未燎,尽显皇家之尊荣。
日光洒落,金辉熠熠,光华四溢,皇权之辉煌,尽显无遗。舰侧金饰交错,若宫阙雕梁画栋,与舰身相映,更增其光辉。臣船上升,众宾仰望,见龙行列舰蔽日凌空,气势磅礴,威震四海。
舰身之上,四置三联装十三尺鎏金炮管巍然屹立,熠熠生辉,似三龙并驾,其炮所发悬晶炮弹,射程可达两万里之遥,直抵气层外,运动无规律。又置八座二联装八尺炮,金银纹饰,疾如闪电,迅若雷霆,反应机敏,增舰之火力,强其应变。更有无数小口径炮管,宛如星辰点缀,光芒四射。
七组轮机鼎立,各置三座,合共二十有一。煤电混动,声隐若幽。七桨傍身,遍布舰体。炉烟轻起,不扰云端,飘摇似霰,涌若螭虬,静若处子,动若白龙,直冲霄汉,威震四方。
“一二三,你在想什么?”
“如果这样一整支六龙行列舰为主体的舰队在两千里外开始静音超低空突防突入侧翼……”南无四本来打算认真寻思一下启发,如此安静的舰队简直是隐身的,虽然不会作为敌人,但是成敌人几乎会被单向透明,纯纯的活靶子。
但他转生看到柳山寺沉迷那数层楼高,炮管比人还粗的十三寸炮时候,他明白了,“山寺你在想什么?”
“蛙趣,好大的炮,好厚的甲。”
“算了,我高看你了。”
学子入座之际,舰师膳房狭隘,难容圣上与将士坦诚共叙。遂移于甲板之上,列坐以序,自左而右,贵贱尊卑,于此一览无余。
汉白玉之甲板,置楠木小桌数排,桌面铺设龙纹绸缎。而桌列之首,巍然屹立三连十三尺炮之炮管,其影斜斜映照于甲板之上,如巨龙昂首,尽显皇家之威仪。学子们入座其间,瞻仰炮影,心生敬畏,皆以肃然之态。
柳山寺看着他的排尾桌子,不知是故意或者是排满,半个小桌在甲板外船舷围栏下。
“陛下亲临,实乃我等学子之荣幸。挺好,归我了。”
楠无四跨过柳山寺,先跪了下去,使使眼色,让他到隔壁自己位上。
柳山寺无奈,转头跪了下去,好在今次还有跪凳,不曾像刚刚会跪到无知觉。
学子入席,尖细的老男声响起,赞曰:“吾皇圣明,体恤学子,虽万乘之尊,仍愿屈尊降贵,平等无私,如日月之光,普照天下。诸学子皆得尽其才,展其志,实乃吾皇之慧眼识人,伯乐再世也。且吾皇宽厚仁慈,奖掖贤能,不吝恩赐,以昭国家之人才济济,实为天下万民之幸。
吾皇目光如炬,洞察秋毫,能识英才于群英之中。今特以目光锐利之誉,赞美吾皇之英明。”
他顿了顿,看向下一页词稿。
“小舰督团,机敏过人,未因友军之缓而误事,承父舅之业有望,特赐甲等上赏,以昭其勋。当以牛腩为贵,中坚之体,堪当重任。”
太监宣赏既毕,宫女徐步而出,奉盘置熟牛腩于前。牛腩虽熟,然无调料之饰,色质朴而味素淡,宛如皇恩之简,却隐有轻慢之意。小舰督团得此赏,纷纷耻笑皇宫经费不足。
“炮勇统领,箭无虚发,虽轻炮三寸而威力无穷,库藏有节,功不可没,故赐甲等下赏,以嘉其勇。当以羊腿为誉,矫健有力,勇猛果决。”
太监宣赏既毕,宫女徐步而出,奉盘置生羊腿于前。羊腿肥硕,烹煮过水,肉质鲜嫩而色白如红纸。
……
……
……
楠无四看向舷窗外,伸手捂嘴,打了个哈欠,他估算了三五遍,这个距离或许甩一勾子真的能到皇宫护城河——如果没有风偏的话,有的话可能随机落到黄金王座厅到京城要塞群任意一点,从剥皮揎草到诛杀十族之间十一抽,也可能钩住其他人家鱼缸,算作入室盗窃,通报批评加拘留十日。
“翔鹭军,血战沙场,虽有微瑕,然大体无过,故赏以乙等中位,以示嘉勉。则取鱼尾,其虽居后,亦有奋发向前,力争上游之志。”
太监宣赏既毕,宫女徐步而出,奉盘置白鱼尾于前。鱼尾焯水而过,腥气萦绕。
柳山寺余光看向楠无四,楠无四脸色发绿,好在没有表现,不做声色如平常,于是柳山寺又低头回去,等待下一步。
“帝皇在上,睿智非凡,仁德无边,威震四海。今日诸将士之英勇,皆因帝皇之恩泽,皇权所至。然,此等盛典,若无帝皇亲临,何以彰显皇恩之深厚,皇权之尊严?
帝皇乃天下共主,如日月之辉,照耀四海,洞察秋毫,知人善任。臣等恳请帝皇亲临,一展皇恩,以慰诸将士之心,亦使天下万民共瞻帝皇之风采,共享皇恩之福泽。
愿帝皇驾临,与众将士同庆此刻之荣光,共赏此等之盛举。臣等恭候帝皇圣驾!”
众人低头,待圣上训话。
“孤且略言一二……”
听到那声,柳山寺身体一颤,心一沉,瞳孔骤然收缩,周围安静得能听到心脏敲击着胸腔声,还有恐惧之下自己牙关咬紧摩擦的“咯咯”声音。
那熟悉的声音飘来,楠无四默默伸手把那鱼尾顺着船舷丢下去。
“……督都团勇猛善战,功绩显著,再……再赐三斤以嘉之……”
老宦官握纸的手一紧,纸在手中变成团,皱巴的手青筋暴突,“稚君今日怎会……是自由惯了缺管教。”
“……机……修师技艺精湛,功不可没,特赏倍之。
翔鹭军未来可期,特赏虾头一双,意其如虾。”
他突然又听到什么不对,拿起传呼机问道,“报告圣上何在?”
并不是什么信号不好,而是对话另一端也是紧张而不能通畅说,“报……报……”
老宦官抓住传呼机对另一端咆哮道,“说!”
“报,在十三寸炮台之上。”
稚女帝立炮管之巅,华裳微敞,衣袂飘飘,随风而动,稚颜之上,坚毅之色流露。虽服饰略显宽,然其威仪不减,双眸炯炯有神,直视前方。
老宦官手中稿纸被撕成两半,他将传呼机改成另一个频道,“升,快升。”
“机……轮家亦不乏能者,再加赏一条。
翔鹭军勇猛精进,赏鱼目一双,以示嘉勉……
……药师团亦功绩昭彰,同赏以资鼓励。
……
……”
待那传话舟上升至“帝皇幻梦号”旁,学子感觉不对,纷纷抬头,见圣上立于炮台,纷纷惊愕。
稚女帝也见船影,遂弃话筒,双臂奋挥,大开大合,喜色溢于言表。
学子见之,惊恐难抑,面露恐惧,竟有狼狈匍匐至船舷,心神不定,若见鬼神。
老宦官不禁开口问道,“稚帝何意?”
“无……无旗……无旗为射击。”
“?”
见三联装十三尺炮久寂无声,稚女帝力竭神疲,面现稚颜不应有之怆然。
遂倚炮管而颓坐,以头抢地,几不可闻之语喟然长叹:“帝国虽大,舰船虽多,岂无一军听孤之呼?孤且算共主?”声虽细,然怨愤之情溢于言表。